这天冰雪刚刚消融,仿佛有开春的迹象,天气却冷得不同寻常,即使有温和的阳光,照到人身上依旧感觉不到丝丝暖意。
皇室宗亲都到了秋苑的看台,四位公主与其母妃坐于右侧,皆穿着兽皮大氅以御寒,长公主和皇后的狐皮大氅最是珍贵。一件纹着凤衔明珠,一件绣着孔雀望月。暗金和暗银线交错在大氅上,贵气十足。
六位帝子坐在左边,除了两个尚且年幼的,因为要比赛骑射的缘故,都穿得十分单薄。春寒料峭,依旧掩不住少年帝子们的热血心性。个个皆骄傲昂头,雄姿英发。
只有白修隐,不仅来晚了,浑身上下还裹得像个粽子。不仅穿得厚实,身上还皮了一件羊皮大氅,饶是如此,露出的小小鼻尖也被冻得通红的模样。
他在白修泽旁边坐下,惹得白修泽皱了皱眉头,小声骂道,“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白梨眼中有担心的神色,“皇上,修隐身体不好,也尚未学习骑射,不如今天的骑射他就免了吧。”
“梨母妃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向来初二互比骑射,皇子们都是要参加的。听闻父皇做皇子的时候,有一年脚腕受伤了,都坚持比骑射还拿了头筹。四哥身上又无伤病,难不成还要破了这个传统?”
白修临一番话冷嘲热讽,堵得她无话可说。
还没来得及反驳,又听见白修文附和道,“若四哥是个女子今儿这骑射也就罢了。”他左右大量白修隐一眼,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别说,四哥模样本就秀气,今儿裹得这么厚实,可不跟公主们一样了。”
言罢,几个看不上白修隐的人都低声吃笑起来。
不知是冻得还是被他们的话给羞的,白修隐只埋着头,一张脸涨得通红,那模样半是委屈半是羞愧。
白修泽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倒是说话啊你个蠢货!平时在我面前那么死皮赖脸的,怎么被他们讲两句脸都红成这样了!
白修隐却没看他的眼神,一味埋着头由着他们嘲笑,很是可怜的样子。
他看不过去了,刚要张嘴反驳两句,就听得皇帝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修文!”
声音不算重,却已经有些斥责的意味了。
白修文忿忿噤声,在白修临狠狠剜他一眼之后,他也回以一个挑衅的眼神。
白修泽从来不管闲事,如今竟为了一个小小质子出头,回过神来他自己也觉得仿佛这样有损他太子的面子。不过……
他才不是为白修隐那个蠢货出头呢!他是看不惯白修临和白修文那么嚣张,顺带教训教训他们罢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呸!他才不要和一个质子做朋友!
“既然修隐身体不好,不如就……”
皇帝刚想作罢,便听得皇后好言劝道,“皇上,皇子可不能像公主那般娇养着。”她抬眼看了看白修隐,“既然未学过,不如趁着今天的机会想哥哥弟弟们学一学,过年嘛,大家一起才热闹。”
向哥哥弟弟们学一学,白梨看着皇后暗自冷笑,且不说没人愿意教白修隐,就是愿意教,片刻之间岂能学会,不过是为了看她儿子的笑话,看她的笑话罢了。
皇帝思忖片刻,“也罢。修隐,男儿郎,去大胆试一试罢!”
有他这么一句话,大家更是等着看白修隐的笑话了。
等到内监们把马都牵进秋苑,帝子们已经在跃跃欲试地等着了。
“今年的彩头是什么,父皇可要提前说好啊。”
白修临一边顺了顺马毛,一边笑着冲着看台上的皇帝问道。
皇帝想了半天,从身后内监手中取过一件毛色鲜亮的狼皮披风,爽朗笑道,“这件大氅如何!”
皇后惊讶叹到,“这仿佛梁国去年朝见时候的贡品,皇上喜欢得很呢。”随后一脸慈爱地看向皇子们,“诸位皇子们可要努力了。”
皇帝一脸喜色,“他们若是能在骑射上精进些,一件大氅算什么!”
“虎父无犬子,皇子们必会不负所托。”皇后嘴角微笑从容,眼睛淡淡扫过白修隐。
“修隐,你来。”白梨朝白修隐招了招手,随后温柔地为他解开厚厚裹着的披风。
“母妃……”
白梨用温和却低柔的声音告诉她,“大胆去吧,有母妃呢。”
白修隐这才走下看台,朝着马匹的方向走去。
诸皇子都选好了自己的马,只剩下一匹红棕色的马等着白修隐。一旁的白修临拍了拍他的马,嘴边勾起一丝轻笑,转过头对皇帝笑道,
“父皇老说我们不敬四哥,如今我们都把这最好的大宛驹留给他了,父皇可不能再说这话了!”
这马匹通体枣红,脑袋高高昂起,一看便是匹好马。皇帝满意地笑了笑,“既然如此,你好好教教你四哥,他还不怎么会的。”
白修泽则恶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齿道,“这马明明是秋苑中最不听话的马!你偏偏牵了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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