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手捏捏脸,笑道:“人家家里头规矩大,洗脸的胰子都是奶做的。都是牛奶养白,这几天也养出了不少。”进了屋,谁都没闲着一起干活。
给兔子扒皮,烧水给鸡褪毛。去地里头拔现成的食材,过了半个时辰素菜都炒出来不了,剩下的肉菜也都炖上了。肉想要软烂,怎么也要炖个一两个诗词很才好。
众人坐在炕上倒点酒说会儿话。
他们都好奇李季在二狗子本家的见闻,李季把能说的都说了,除了县太爷身份以外,剩下的都说出来,也能让“恶霸”这个角色更加真实。
李季说了一通,听得一桌子人大开眼界,从好奇到羡慕,再从羡慕到叹息。再怎么听,也是别人家的事情。李季能去享受一番,是因为李季过去种了善因,这才有了善果。
但是旁人没有这个,甚至可以说是种了恶因,这能得到的,也不过是恶果罢了。
李水生欲言又止,几次看向李巧儿。李巧儿躲着李水生的目光。虽说是父女俩,李水生对之前的事情也心怀愧疚。但伤疤没办法抹去,接二连三的不顾后果的拿捏她,足够让她心凉了。
若不是李水生贪心不足,又自以为是,李巧儿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波折?
李季人多聪明?只瞧着李水生的表情就能猜出来李水生心里头是什么道道。
不过也是欣慰李水生没直接说出来。若是这回李水生开口要问个所以然来,那这以后李水生这个人,是真不能再相交了。
这李巧儿也不能再给李水生祸害了。以后给李巧儿寻个好去处,远远的离开。
若说以前,这种事情李季没资格管,也管不了。但以后有二狗子爹县太爷在,只要李巧儿愿意,县太爷说句话让李巧儿过去伺候,这都是容易的事。
“你肚子里藏着事?不用说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的。巧儿跟二狗子是结拜兄妹,这是摆过香案的。理上头讲,这二狗子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巧儿也算是人家的义女。”
李水生连连点头。也难怪他心里头痒痒。若是人家认下了李巧儿,那以后李巧儿就是正经的千金小姐。
这以后的婚事那里还用李水生算计来算计去?那肯定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想要啥样的站在门口可劲的挑。
想是这么想,人家那大户人家,能却姑娘?那里会认下这村野丫头入门?只怕人家家里头做杂货的丫鬟都李巧儿像样。
若是没有个姑娘,想要个姑娘的,认下李巧儿倒是可能。可人家真能缺闺女?说二狗子是人家的独苗,可以说是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也可以说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因为姑娘嫁出去就是外人了,所以才会总叫那些只有闺女没有儿子的人家为绝户。
李季继续道:“不过话是这么说,可结拜的时候人家本家可不在场。人家若是不认,咱也没法子。我在人家住了些日子,多杀破明白些的。嫣姐坟迁走了,成了人家正经的太太。你就真以为是正经八百的认下这门亲,人了咱们这些娘家人?”
光听李季的语气就知道不可能。李水生摇摇头,李季这才继续道:“人家不过是为了给二狗子一个名分罢了。管他是张三李四的,只要二狗子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给个名分是一句话的事儿。夫人这个名头是好。但是人没了,也不过是抬进祖坟里头的骨头,吃不了人家一粒米,当不了一天的主子。这么个情况下,你觉得人家会认咱们为亲家?”
李水生那里听不懂李季话里头的意思?叹口气,道:“当然不会。”
李季的语气里,二狗子本家根本没当李嫣是个人,又怎么会当这边的亲家是人?
“人家叫二狗子回去,是为了继承香火,旁的任何人都懒得搭理的。人家连亲家不肯认,又怎么会认下一个姑娘?”李季看看李巧儿,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巧儿的事情操心,哪有当爹的不为子女操心的?不过老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有时候准备的太多,可能都比不上一场缘分来得好。你啊,还是多享享清福吧。闺女在身边多待一待也好。”
这也就是李巧儿,不然李季可懒得去给旁人指手画脚。只是这李水生,若是不对他指手画脚一番,任由他胡来,那是真的害了好好的姑娘。
李巧儿脸上的表情倒是淡了,没有平常姑娘说及婚事时候的羞涩。倒不是李巧儿多厚脸皮,实在是听得多了。
从十六岁,道十八岁。这其中多少曲折,怕是大半的姑娘都没遇到过的。
李水生无奈道:“那里享的了清福。总要儿女都成家的才能放心下来。这巧儿都18了,村里头都找不着同龄的姑娘了。原本这最后一个姑娘,想好好挑一挑,哪成想就这么耽搁了。”
“左右已经耽搁了,又不是不嫁人就不能活。得得得,还嫌我跟你说的不够多?我都是个没结婚的大小伙子,倒是没少跟你谈你闺女的婚事。这以后啥都顺其自然了。你这个当爹的也放放权,让巧儿自己挑。省着你眼光差给人家挑个烂枣,人家做梦都咬牙啐你一口。”
这玩笑开完了,炕上做着的都笑了。这事就是这么过去了。
这李巧儿以后何去何从,多少是有些自由的了。
肉味从锅里溢出来了,屋里也能闻到些。有些日子没吃肉的,闻着香味都馋了。
见过了好东西,见得差一些的更觉得平常了,可不代表别人不稀罕。
若不是为了招待,李季自己做饭,也就是弄个蒜蓉菠菜,葱蘸酱凑合了。
李季怕他们问二狗子本家给带回来什么,自己又将话题转回了二狗子的本家上头。
“二狗子家里头的事情,其实我见的也不多。我在人家家里头,顶多是不用干活的下人。我收留二狗子有功,可这份功德值不了几个钱。甚至人家还防备着我。李季将那放在炕里许久的包裹拿过来,打开里面就是那两身锦缎衣服,还有那个鼓鼓的荷包。”
李季道:“瞧瞧,地下的那一套是我去的时候穿的。回来给我带了些碎银子,就是这么两身衣服值钱。这衣服却是值大价钱,但这是按照我尺寸定做的,只能穿我身上,买不得银子。这银子咱们看着是多,可人家下人出去采买东西带的都不只这些银子。这是防着我打着恩人的旗号收揽银子,又不好让外人觉得他们家苛待恩人。就这样,我自己能享受到,可要是有个什么亲朋好友,连分一分都做不到。”
谁都不会说为什么不分银子。这荷包很鼓,不打开也不清楚里面装的是银子还是铜板。就算是银子,也就一二十两。
村里没见过银子,一两银子都是多的,可那日瞧瞧那些家丁的穿着,别说是二十两,就是五十两对于人家来说都是九牛一毛。就算对于李季本人来说,赚这戏银子也不是难事。并不多。
为什么这么防备着?还不是怕仗着恩人身份给村里人谋福利?
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自然不必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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