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然。”我站在院门,唤了他一声。他应声抬头,眼里却是我从未见过的狂喜神色。
我暗自感叹一声,这孩子果真是离了我一会儿便有不适,见到师叔祖何必如此欣喜。却见他正痴迷地看着我身后。
他哪里是因我高兴,竟是在看我身后的两位女施主!
果真是朽木不可雕矣。我快步走上前,抢过他手里拿着的经书,重重地拍在他头上。
“崇然,还不快带两位女施主去禅房休息?”我将女施主三字刻意咬得重了些,崇然正捂着头低声叫痛。
“待会去抄二十遍心经来。”我需得给他一些教训。
这孩子竟看着我露出一番委屈的眼神。你以为你是那幼童吗?做这般神色便又用吗?
“嗯?”我将话音陡然拔高,崇然便立刻笑了出来,朝我施了一礼,嘴里叫着,“师叔祖宽恕。”
“噗哧~,这小师傅倒是有几分真性情,湛一大师便饶了他这回吧”我循声看去,正是那一袭红衣的木沧岚,眼底还带着笑意。
这木沧岚看来是性情随和之人了。看她方才对那些青衣剑士的作派,我竟会以为她是有着主母风范的严谨之人。果真是与我年纪无二,仍存了几分少年心性。
再看那司徒清,却仍是直直站定,眼神虽看着我这里,我却能明显感到她心神不在此。也不开口说话,那一副清冷模样,倒显得比我这个出家人还要超然物外了。
也罢,既有外人在。民间有一说法,家仇不可外扬。我便承了木施主的情,饶过崇然这回。朝他使了个眼神,我和崇然五年相识自有些默契,他便向着司徒二人去了。
“两位女施主且随贫僧来吧。”
瞧崇然装得那一副不为美色所动的模样,样子倒是做足了,这心性却不知还要修炼多久。
“不知两位女施主对食饮有忌口否?”
我朝着正跟随着崇然走去偏院的两人问道。却见司徒清猛然回头看着我,她面色竟隐隐有一丝激动浮现。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
司徒施主,贫僧姿貌虽算不上上乘,你也不必摇头叹息吧。
她面上的激动很快便消散了,只是朝着我抱拳施了一礼,拱手道,“多谢大师,随意便好。”
“阿弥陀佛,既如此,”我朝她合十还了一礼,便对着崇然说道,“崇然,你待会便去厨房随意端些素食过来吧。”
“是,师叔祖。”我便挥挥手让他们去了,自个走入了我的禅房。
我虽已在这承一寺里生活了二十五年,却总是不习惯和寺里僧众一起用饭。后来,便渐渐成了是崇然去厨房给我端饮食过来。
虽则我知道这也是一种执念,我却怎么也改不了这个习性,好似不想过普通僧人的生活。
我修行讲得是一个随缘,故而我也未强行改掉这个习惯。只待哪一日修为精进,这习惯自然而然便去了。
手里还拿着方才用来敲打崇然的经书,竟有些褶皱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伸手将那皱起的地方抚平,便又继续读了起来。这是我每日的必行功课,我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
“师叔祖,吃饭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得崇然的声音,抬头看去,他正端着饭菜站在我的房门口。
“嗯,放下吧。”我将手里的经书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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