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去哪儿了?”凤绢给了自己一个问号。空荡荡的街像被洗过一样干净。凤绢想,难道他们知道我要杀了他们,所以都逃跑了吗?
城市的街道一般都很吵闹,凤绢白天都不太上街。听到吵闹的人声,凤绢就有种拿绳子把所有人一个个都勒死的冲动。安静的大脑里被灌了很多一点都不想听到的声音是凤绢最不能忍受的。太吵了,我一点不想知道那些人在想什么,恨死了……
凤绢正在考虑“怎么回事呢?”,一个人悄悄从后面接受她,拿着一根拖把棍子,对准凤绢的颈侧狠狠一击。连一声轻哼都没有发出,凤绢立马倒下了。
她身后的人将拖把棍背在肩上,吹了声口哨——但由于是初学者,所以她把嘴唇嘬起来了,但是没有声音。
卫寒温看了看自己的胸牌,广闻三号。她绕到前面去,弯下腰察看凤绢的胸牌——要是这时候凤绢没晕过去来个突然袭击卫寒温就惨了。然而她真晕过去了,卫寒温野蛮地一把将她“东郊三号”的胸牌扯了下来。
“哼,不要以为拿着枪我就对付不了你。除非你脑袋后面也长眼睛——或者你的子弹长眼睛……嗯,拿枪到处杀人,危险分子。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卫寒温眯着眼睛稍微思索了一下,想到主意了。她从人行道上推出一辆自行车,将软绵绵的凤绢抱起来放在车后座上,然后,快乐地跨上车吹着口哨,绝尘远去。
第94章 变态威胁
这是一个小房间,就是卫寒温的房间。人活着总要有一个地方住,很多人都喜欢把自己的小天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有那么一部分人对于住房品质不怎么讲究,能住就行了。卫寒温认为,房间已经那么小了,要好好地收拾,这样才会有家的感觉,每天拖两遍地,用拖把拖一遍,再跪着用抹布擦一遍,这样地板就能一直保持亮晶昌的状态。在墙上有个架子,架子上放了好几盆植物。有不开花的仙人掌,不用浇水的铁板花,紫色的,像是紫罗兰的蛇尾花,还有花开就是两朵,决不多一朵也不少一朵的鸾俦花。卫寒温天天悉照料它们,按时给花浇水,施肥,捉虫。看到虫子她就很头疼,女生都怕虫子。她会很小心地用一个小钳子将虫子夹到纸巾上然后将虫子运送到室外放生。平时,卫寒温就在这个她的小房间里看书,听听音乐,做广播体操。运动必不可少啊。唯一的遗憾是,这个小房间没有窗户,所以白天也没有阳光。为了弥补这个不足,卫寒温在天花板上装了仿真的阳光灯。这样坐在会摇的藤椅上看书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在悠闲地晒着太阳,又很有文化。要是睡着了,也备感温暖……
这只是世界上很小的一个角落。不过卫寒温非常用心地经营着她的这个个人居所,从来不懈怠。只有住在一个温馨的环境里才能变成一个温馨的人。卫寒温这样认为。
但今天她带了一个不太温馨的人回来,并且打算以后就把这个人藏在这个小家里直到比赛结束了。这样一来会不会破坏她的心境和这间房屋的气质呢。卫寒温在权衡了半天后,还是义无反顾地将昏迷的凤绢带回了自己家,并且,带回了一个足够装下一个人的铁笼子。
回到家中,卫寒温脱掉外套,就着手安置凤绢了。她把铁笼子靠墙壁放好,然后把凤绢塞进笼子里。她当然没有笨到忘记凤绢的可怕之处,很明智地,将那把枪从凤绢怀里搜了出来,放进了抽屉里。
卫寒温将铁笼的门锁上,等待着凤绢醍来。她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打开封面,凑近闻了一下。她在书的扉页写了自己的名字,用会散发香水味的笔写的,到现在字迹上还留有淡淡的芳香。对此感到很满意,也有一点累了。卫寒温坐在她唯一的椅子上,摇着摇着看书。不知道这样看书会不会头晕,反正卫寒温没晕过……
卫寒温看了十四页书,凤绢醒了。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铁笼之中,还是朝天躺着。她坐了起来,觉得头昏脑涨。卫寒温听到有动静,放下书,从藤摇椅上站起来,走到铁笼旁蹲下。“呀,东郊来的这位同学,你醒了啊?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但是你太危险了,拿着枪,又随时会伤人,我只能暗算了你一下,然后把你请我家来了。你知道我是谁吧?”
那块写着“广闻三号”的牌子别在外套胸前。卫寒温去衣架上拿下她脱掉的外套,给凤绢看她的身份证明。
“看。广——闻——三——号。我是你的对手啊。”
卫寒温笑了一下。凤绢的眼神像冰锥般。不论什么笑碰到这样的眼神都被冻住了,卫寒温也尴尬地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她又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另一块号码牌。“看。这块上面写着东——郊——三——号。你看你胸前有号码牌没有了吧?被我摘下来了。所以,你输了。”
这样就轻易输掉了?凤绢不能相信这事实。卫寒温并不是凤绢想象中的强大的对手。对手越强大她会越兴奋。但是……但是被对方打败不就证明对方确实比自己强吗?
哦,忘了,要用肯定的语气说话。凤绢不得不承认:我输了。她,比我强。我输给了广闻的学生。输掉了比赛。想到这儿她的目光渐渐涣散起来。铁笼的栏杆在她眼中变成了重影,觉得自己被关在一个密密匝匝的监狱之中。
“请不要见怪。不用这种方法我真的不能打败你。所以呢,用了点小手段。不好意思啦。”
卫寒温站起来。凤绢抬头看着她,“你要一直把我关在这个笼子里吗?你当我是狗吗?”
“狗不关在笼子里。养狗的人不是都让狗自由乱跑的嘛,因为狗很爱玩的,要是被束缚,违反它们的天性,就很难受。”卫寒温说,“我只是想让你不能逃脱。我会把你一直安置在这儿,直到比赛结束。到那时你就能重获自由啦。耐心点,相信我,时间流逝得很快的。”
“可笑啊,将人关在笼子里。你是虐待狂吗?”
凤绢习惯性地掏枪,发现枪已经没有了。卫寒温重新蹲下对她说,“你的枪我给你收好了。我要保证你没有反抗能力,对吧,否则我将十分被动。请你乖乖地呆在笼子里吧,我不会虐待你的。我说了,是因为你太危险,我只好出此下策。”
“我的头好痛。”凤绢低沉的声音像在威胁人。“我的脖子也很痛。”
“啊,因为我用拖把棍打了你一下。请忍耐一下,这种痛不会持续很久的。”
凤绢看着她,卫寒温也直直地看凤绢。目光毫不避怯。从凤绢的眼睛里,卫寒温看到了不可理喻的激情。虽然她的目光,很冷,但是那后面有一种不可遏制的冲动。这个人一定没有感受过多少爱意,因为懂爱的人是不会随便用枪杀人的。卫寒温想。她又给了凤绢一个微笑。这次凤绢也对她笑了笑。
卫寒温一楞,倒退两步,吓得捂住了胸口。“哎呀妈呀!……你怎么能笑得这么恐怖!你笑得像大型食肉动物!”
“食肉动物会笑吗?”凤绢平心静气地,尽量平心静气地说,“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梦。我晕倒后,一直梦到自己在杀人。血溅了我一身,从外衣到内衣,被血湿透了。皮肤贴着血衣,十分地潮湿。开始还热着的血过了不久后就变冷了。那些血有些溅到了我眼睛里,我眼球感到被灼痛了。在梦里,为了掩盖杀人的事实,我不得不自己着手将尸体肢解并且处理掉。我用能找到的最大的一把刀,普通的菜刀先把那具尸体的左手切了下来,将手放进一只蛇皮袋里。从断口仍旧流出了很多血。我在想啊,怎么把血迹清理干净。梦中的我似乎意识到了这很难,如果用水洗肯定会留下痕迹。那怎么办呢。我将尸体的手和脚都砍下来装进蛇皮袋,然后用一条绳子扎住袋口。尸体看起来变得很奇异,有腿没脚,有臂没手。我将这袋碎尸扔到一边,打开另一个蛇皮袋,操刀将那具尸体树枝似的臂和腿都砍了下来。骨头很硬,但是在梦里我没有费吹灰之力就斩断了那么粗的骨头,很不可思议吧。我把尸体修理成了一块木桩似的东西。还有一件事你知道吗?——
第95章 如果被抓住,就在梦中杀掉你
凤绢说着自己的梦,凑近铁笼的栏杆,笑着抬头看卫寒温。她想用笑传达自己的意思。那是人都会做的行为。眼里的笑意像深色的凝固的血。
卫寒温蹲下身,看着凤绢,眼神很难过。你知道黄昏时分人的心情会是怎样的寂寞吗。“那个……我知道住在笼子里不舒服。我会给你换一个地方的——这个笼子太小而且很冷吧……”
凤绢伸长了手,执着地咧着嘴笑。“你觉得我的梦很神奇吧。我会梦到杀人。我也会在现实中杀人。如果让我抓到你我一定会把你杀掉!”
第96章 漂亮的证明
“为什么要杀掉我?我对你没有恶意呀。”
橙色的太阳灯散发着热量。卫寒温咬了咬手指,试着靠近那个笼子。她蹲着向前走了两步,凤绢伸着的手,距离她只有几厘米了。凤绢眼睛睁得很大,眼神几乎是凝固的,眼珠没有动,那个笑的表情也毫不改变,像面具般,仿佛是死不暝目……卫寒温又向前挪了一步,抓住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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