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不耐烦了,“交代完遗言了?接下来你们可就没有闲聊的时间了!”
甩棍往喻宵身上招呼的时候,顾停云怒斥一声:“你们说好的不会伤及性命!”
喻宵侧身一避,竟稳稳地躲过了这一下突如其来的袭击,又疾退三步,摆出迎战的架势,看起来的确有几分功夫。
顾停云没练过,赤手空拳敌不过对方,好在身手敏捷,左躲右闪一阵,竟也没挨上一记棍子。
然而好景不长,双拳终究不敌四手,领头的一棍子横扫过来,喻宵脚下一个趔趄,冷不防被打中了肋骨,顾停云只听到一声闷响,就看到喻宵栽倒在了地上。
眼看着对方手里的甩棍又要落下来,顾停云想也没想,直接向喻宵身上扑去,倒在地上的时候,肩胛骨生生受了一击,疼得他大叫一声,生理泪水一下子被逼了出来。
“喻记者,希望你能长个教训,以后别再乱写了!”领头的恶狠狠地威吓了一句。
喻宵强忍着剧痛,伸臂紧紧抱住顾停云,带着他往路边上一滚,整个人挡在他身上,背后空门大开,一阵棍棒霎时间如雨点般落下来,顾停云还没来得及看清眼下的情况,眼皮上突然一热。他心跳生生漏了一拍,抬手一摸,一手的血。
怎么还没来!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急过,身体因疼痛而动弹不得,只得抱着喻宵挣扎着往后爬,一具残破的身子拖着另一具残破的身子擦过坚硬而粗糙的路面,衣衫磨破了,皮肉直接蹭在水泥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喻宵在他耳边说着什么,那声音哑得跟卡了一口血似的,呜噜呜噜,听不清内容。他眼眶一热,心疼得眼泪哗啦啦直往外流。
要是喻宵有个三长两短……
他还没来得及把后半句狠话想出来,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路的那一头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快,很快便响得跟雷鸣一般,惊得歹徒停下了暴行,齐齐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触及对面黑压压一队人的时候,领头的振臂一挥,喝了一声“快跑”,余下三人立即放开了地上的两个人,撒丫子跑了起来,后面的一队人立马拔腿追上去,现场顿时乱作一团,脚步声呵斥声打斗声交织响彻,整个街道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顾停云什么都顾不上,只觉得浑身都疼,视线模糊,双臂紧紧抱着喻宵不敢松开。他鲜血眼泪尘土糊了一脸,一反平日优雅干净的模样,狼狈得几乎不成人形。袁千秋赶到的时候,他指指怀里瘫软的人,一边哭一边哀声道:“救他,快救他……”
袁千秋好久没见顾停云哭得这么伤心过,心脏一下子揪紧,眼神锋利如刃,似要把那几个施暴的人千刀万剐。
他让旁边的一名警察扶着顾停云,自己背起喻宵,走到路边,把两人往刚刚赶到的救护车上送。
好在两人的伤都没有危及性命。顾停云肩膀上青了一块,擦破了些皮,止了血拍了个片,没什么大问题。喻宵肋骨骨折,颅内轻微出血,几处软组织挫伤,伤势不算轻,好在他底子不错,又有点功夫在身上,养上一个月基本就可以痊愈了。
至于那一口血,医生做了全身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来,只能解释为急火攻心。
顾停云听到结论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接着心口又是一痛。
急什么能急到吐血呢?
其中固然有忧心自身安危的成分在,但想到喻宵毫不犹豫地把他护在身下,像一面盾牌般为他挡下所有攻击,顾停云不敢说没有自己的原因。
他坐在一旁,听袁千秋给病床上的喻宵做笔录,太阳穴跳得厉害。
这时候要是让他把命给喻宵,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你是在什么时候潜入那家食品加工厂进行隐性采访的?”袁千秋问。
“今年一月份。”喻宵说。
“报道发出去的时候对厂的影响大吗?”
“相当大。信誉大幅降低,濒临倒闭。”
“你在报道中写的内容都属实吗?”
“属实,都有证据可循。”
“你怀疑是那家厂找人对你下手,是吗?”
“对。”
“行。犯事的四个人都抓到了,我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为了防止再有人对你下手,你这段时间最好尽量减少出门,我们也会派人保护你。”袁千秋轻轻拍了拍喻宵的肩,向顾停云使了个眼色,“那我先走了,你跟停云聊聊吧。”
“路上小心。”
袁千秋冲他笑笑,转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了喻宵跟顾停云两个人,安静得很。
顾停云深吸了一口气,想开口,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却是喻宵先说话了,“没想到当记者危险性那么大,对吧?”
顾停云愣了愣,然后摇摇头,“你做的事情是对的,我很佩服。”
“没什么,很多人都做过隐性采访,只不过我的采访对象社会影响力大一些。”喻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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