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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焕的模样没有半点失控，陆瀚飞能感觉到他在极其冷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但触动到我的是，我母亲的精神病是遗传的。”

陆瀚飞怔住，如果说他母亲的精神病是遗传的话……那么秦焕也可能会有？

“父亲没有带走我，他每年给我大量的生活费，对于他来说，这是表达父爱的唯一方式。”秦焕天生的冷言少语，能一次性说那么多话，已经非常不容易，他道：“如果我接受那笔钱，就表示我已经原谅了他，所以我把钱全部放到了这家疗养院，让它们陪伴我母亲度过余生。”

被自己的父亲怀疑自己有病，甚至因此就不愿意认祖归宗了，秦焕没有崩溃，说明秦焕真的是能忍天下之大不能忍。

陆瀚飞道：“他不配做你的父亲。而且你母亲在遇到你父亲之前肯定是没问题的，有些病情是外界催化才会产生的，你不用太担心。”

秦焕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不少，“我也这么认为。走吧，我们回去。”

陆瀚飞问：“你不上去看看她吗？”

“不了，除了我父亲之外，她认不出任何人，也不会把别人误认成父亲。”秦焕道。

看来秦焕的母亲是真的很爱他母亲。

陆瀚飞对于秦焕的遭遇，他没有同情，因为对于一个如此坚韧，如此强大的人来说，同情只是一种羞辱，那只适合弱者。反而陆瀚飞开始对秦焕另眼相看，他觉得秦焕很不简单。

他谨慎地考虑起来……他接下来还要去强-暴薛盈颖，为了不让秦焕“疯掉”，是不是得阻止秦焕爱上薛盈颖？

盘算了一下，天台剧情时，薛盈颖挺身而出救李奇，在班上又和秦焕天天见面，说不定已经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那么只有他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了。

回去的路上，秦焕看起来情绪不高，陆瀚飞也借机和系统聊起天。

陆瀚飞：“系统，前面的剧情都是小打小闹，强-暴薛盈颖会让秦焕完全黑化，能不能不做？”

系统：“可是我们是反派男配系统，你不去做坏事，我对自己无法交代。”

“……………………”

系统沉默。

陆瀚飞：“他-妈的原来不是我必须去做，而是你要求我去做？”

系统：“咳，我只能告诉你，故事的主线是既定的，支线是由于没有主线的力量强大，你可以做一些小的修改，但也不能完全改变。你可以试着主观上去避免事情的发生。”

系统说的高深莫测，陆瀚飞也办法从中获得更有效的信息。

意思是说，他能主观避免，但客观会不会发生都是不一定的？

陆瀚飞又问：“那主角呢？主角的结局也不会改变吗？”

系统道：“主角是凌驾于主线和支线之上的，他们是构架起整个世界的关键，所以，主角的结局不受任何事物的影响，是开放式的。这也是你们穿越者唯一能利用的机会。”

陆瀚飞理解为，他正常地把主线剧情走完，主角的结局也有可能会发生不一样的情况？

好复杂，不过陆瀚飞听到系统说，可以主观上去避免不好的事发生，那他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避免强-暴薛盈颖的事。

想到这里，陆瀚飞心中紧绷的弦也送了不少。

最后系统又道：“可是你不能忘记，你是反派，否则会遭天谴。”

*

到了秦焕家楼下，陆瀚飞想着很久没去夜总会那边看看了，他爸平时事情多，夜总会只是个分部，他手下渐渐开始其他产业，所以根基最稳的夜总会才会让辛明帮着看护。

陆瀚飞道：“今天下午没上课，我去一趟店里，晚上再来找你？”考虑到秦焕的心情，陆瀚飞用征求意见的口气问秦焕。

秦焕的眼睛像是黏在陆瀚飞身上，弄得陆瀚飞想解释什么，可是又无从解释。

“你去吧，晚上也不用来了。”秦焕低下了头，他轻声道。

陆瀚飞立刻明白秦焕是误会他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给我补课还不让我来了？”陆瀚飞觉得秦焕是怕自己嫌弃他了，家族有精神病遗传史。

“钱我退给你，这段时间我也不会去夜店打工，我自己还有点积蓄。”秦焕说，也没看陆瀚飞，与他错身而过。

陆瀚飞一把抓住秦焕的胳膊，把秦焕身体拉到面前，他按住对方的肩膀，道：“我说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呢，算了算了，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秦焕还是低着脑袋，陆瀚飞看不见他的眼神，心里说不出来有些焦躁。陆瀚飞抬起秦焕的脸，手心下对方的皮肤细腻，一点不像青春期的男孩长满青春痘，反而光滑得让人挪不开手，陆瀚飞终于看见了他的黑亮黑亮的眼睛。

“这些天你手受伤了，还负责做饭，今天时间充裕，换我做一顿饭给你吃吧。”陆瀚飞叹了口气，天底下最不能惹得就是情绪低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