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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空岛

鼬在拿到路飞最新的通缉令之后，便完全失去了有关路飞的消息。或者应该说，明明探听到了相关的消息，但却连追上去的办法都没有。

银时好心地向鼬复述他从革命军那里打听来的情报：“听说草帽海贼团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加亚岛的魔谷镇，路飞在用一击打败了那个叫什么狗的家伙。”

“是猎狗贝拉密。”同样去探听情报的刻好心补充道。

“对，你弟在打败了那个叫贝拉密的海贼之后，听说是在……”银时认为这种构造复杂的人物名字实在是太考验人的记忆力了，于是果断将目光投向了看起来就像是记性很好的刻身上，刻无奈叹气，再次接上了银时的话：“在蒙布朗库力凯的帮助下，听说是去了传说中的空岛。”

“蒙布朗？”鼬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姓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刻点点头，解释道：“蒙布朗 库力凯是传说中，大骗子诺兰德的子孙。”见大家在听到诺兰德这个名字时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刻无奈担起了常识普及这一重要的职责，“《大骗子诺兰德》是在北海广为流传的一个类似于寓言的故事。传说有一个叫蒙布朗诺兰德的男人在一次旅行回来之后，向当时的国王报告称，他在伟大航路的某个小岛上，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黄金。可是在国王率领2000名士兵跟随他去寻找那个小岛后，却发现那个小岛就只有普通的树林，并没有遍地的黄金。最后那个蒙布朗因为欺君之罪而被处死了。”（注1）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做人一定要诚实？”作为一个内心奔三外表二九年华的好少年，银时为刻的故事做了一个相当有概括性的总结。

刻眯起眼笑了起来，带着邪气的眼神缓缓扫过银时，让银时忽然觉得背后似乎冒出股不怎么明显的寒气：“蒙布朗在死前说，‘我知道了，那些堆积如山的黄金是沉到海里去了’。”

刻拿起水杯润了润嗓子，继续道：“故事之所以会是个故事，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把他当真过。而故事之所以会存在，就一定有其能够长久流传的理由。不能说谎的故事大家从小到大一定听了不少，但是为什么只有这个《大骗子诺兰德》的故事发生地，会让大家趋之若鹜呢？”

“因为黄金的诱惑？”刻顿了顿，身体前倾胸口靠着桌沿，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似乎在等待别人的回答，却又完全不给别人开口说话的时间又自顾自地往下说道，“不，因为这个故事中有着合理性。”

“合理性？”银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跟不上刻的思维。

刻点点头，似乎很满意银时在这次谈话中与他的互动：“如果说平时诺兰德喜欢向村民们吹嘘自己的冒险经历，并且其中会有一定程度的虚构的话，那么他在向国王报告黄金岛的时候，应该就会想到，如果他撒谎了，国王并不会像一般村民那样嘲笑他几句就完事的。欺君是大罪，是会被处以极刑的。而他竟然还让国王带着2000名士兵跟他一起去黄金岛，那么显然，黄金岛的确是存在的，至少诺兰德是亲眼看到过的。”

鼬认同点头：“说谎的人往往会心虚，不会理直气壮地带着国王和士兵一同前去。”

“也许他是骑虎难下呢？”银时表示有异议。

“权衡利弊之下，如果的确不存在黄金岛，那么在出发前坦然承认自己说谎了，也许就能换来国王一笑置之的宽大处理。”鼬回以他个人认为最为合理的解释。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这么冷静的，艾斯君。”银时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一边要求，“这世上并不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笨蛋。”

“我觉得一般人不会考虑这么多……”在卷发甜食控坂田先生据理力争的强大气场下，银次的这句话显得有些弱势了，但好歹还是让在争论的两人听进去了。

“是的，一般人的确不会考虑这么多，所以大家也只是认为在加亚岛附近的海域中，一定存在着大量的黄金。”刻终于因为鼬和银时的闭嘴而找回了主场。

“可是四百年来却从没有人在这片海域下找到大量的黄金。”赤尸嗤笑。

“没错，四百年了，都没人找到，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换一种角度想一下。”刻有一次停了下来，直到他认为已经吊足了其他听众的胃口之后，才又缓缓开口，“那个黄金岛并不是沉到海底去了，而是浮上了天空。”

“按常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银时表示即使听了一个寓言故事，也不代表他的智商也要向听寓言故事的小学生年龄段靠近。

“但是这里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伟大航路。”刻晃了晃手腕上的记录指针，“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

“所以你认为，那个诺兰德在见到黄金岛之后返回家中，在带领国王和他的士兵来这里之前，黄金岛就飞到了空中？”鼬将刻的话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最后找出了关键，“而那个黄金岛，就是现在所谓的传说中的空岛？”

刻点头：“而那个蒙布朗库力凯，作为蒙布朗诺兰德的子孙，一定会有关于黄金岛的相关情报。”

“所以路飞很有可能通过他，找到了上空岛的方法。”有了鼬的总结，银时这才慢慢接受刻之前的长篇大论。

“空岛……”鼬在心底反复咀嚼着这个名词，心知即便他们此时去到魔谷镇见到那个库力凯，也不一定能追到空岛去。撇开路飞身上超强的运势，单说航海士，鼬环视他们船上的船员，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追上空岛的想法。

“没有实力，光靠运气可是活不长的。”赤尸对于鼬的决定表示相当满意。

“难道你们都不会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那个岛屿会飘上天空？”似乎每次银次参加众人谈话的时候，对于内容侧重点的理解都有些偏差。虽然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他提出的问题同样也问出了其他人埋在心底的心声，他的发言总是很及时。

刻默默的扭过头，摆出一副“这完全不是我专业研究领域”的表情，拒绝回答银次的提问。

“所以我们在这里研究了半天，最后还是发现没办法跟上艾斯君弟弟的脚步？”银时此时也不知该嘲笑刻刚才废话一般的长篇大论，还是该反思一下他们几个竟然连一个比他们晚了两年出海的小毛孩都追不上的航海知识。

事实上银时关于这个问题的思考时间并不是很长，他很快就乐观地转移了话题：“最近有人在魔谷镇发现了黑胡子马歇尔D蒂奇的行踪。”银时虽然看到了刻的“这件事和我们有关吗”的不屑眼神，但他还是非常淡定地无视了他，“他和另外三个人自称是黑胡子海贼团，把魔谷镇搅得一团乱，还声称要猎杀赏金一亿以上的海贼一战成名。”

“这我也听说了，黑胡子之前是白胡子海贼团第二战队的成员，前阵子因为杀了白胡子海贼团的第四队队长逃离了白胡子。”刻接口道，“不过总觉得海军高层似乎还藏着什么信息……”关于海军方面的情报，光在一个小岛上的海军基地里，似乎探听不到什么核心内容。

“这么说来，革命军队倒是很想把事情闹大的样子，”银时从座位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他们对于去探听黑胡子行踪的人，一点都不吝啬。”

“果然有革命军和海军双重情报网，就是杀人放火逃跑追债的必备武器。”鼬突然说了句不着调的话，站在他身边的银时表示他完全不能理解自家船长这不合时宜的冷笑话。

“所以我们现在的结论就是，接活干？”刻忽然也有些不确定自己刚才的长篇大论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有没有向你们提过，之前收到海军的联系，让王下七武海去海军本部集合？”赤尸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轻飘飘的疑问，却是将除了银次外的其他三人都震住了。

“赤尸先生，其实我觉得如果您收到了类似的联络，一般应该在我们坐下谈话前就说出来吧？”银时的语气中略带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