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夫一阵蹂躏,伍六一觉得扭着的地方不疼了,疼的是被拧的地方。
这也算止疼了吧。
班长送他回宿舍,他不肯,说即使不能上场,也要和战友一起训练。
于是他被安置在训练场边上小花园的“路牙子”上。
他看见班长以标准的姿势跑过去,和连长嬉皮笑脸地说了几句,又开始给人训练。那会时近正午,汗水把班长的衣服背后都渗湿了,露出深绿的颜色,远处看还像颗桃心,也难怪是班长,出汗的形状都独具一格。
伍六一也不用训练,于是自作主张帮班长也打了份饭,在食堂等呀等,看到一个战友,又来了一个…都来了,就班长没来。
他厚着脸皮去问,得到的回答是:“训练快结束的时候连长来着班长,班长就原地解散,跟他走了。”
附带一个诡异的疑问眼神,冲着他面前的两份饭。
等了许久,才看见班长从门口进来。伍六一正要招呼,就见班长站定在食堂中间,喊:“三班的注意,午休过后在西边训练场集合。”然后又从另一个门出去。
伍六一也顾不得那份没动过的饭菜了,追着班长就出去,一路踉踉跄跄到宿舍门口才追上。
“班长,你怎么不吃饭呢?我还给你打了一份…”
“啊,我在连长那吃过了,不知道你还…下次不用帮我打饭了,谢谢啊。”
伍六一有点失望,他本想借这个机会谢谢班长的。
反正以后多得是机会,他这样想。
以后?你问之后的事呀,伍六一一步步扎扎实实地走上来,成了班副。
后来他跟班长熟了,就爱开玩笑,人也活泼不少。
班长问他,为什么在集体里那么孤立,他说没觉得被孤立,至少大家只是“没喜欢”,而不是“特恨你”。
对抗战后,他们大获全胜,一身臭汗地要去洗澡,洗澡间里水汽模糊,大家伙儿嬉笑打闹着就要洗,连长居然也加入了。
洗澡间里有隔挡的半开放小间,不过数量很少,一般需要的就两人挤挤。当时已经是班副的伍六一自然跟班长挤一起,来回活动难免碰到,两人也默契地心照不宣。
这回大家好奇呀,偷摸着看连长那地方,暗搓搓地“比比”。
连长被看来看去也有点不好意思,瞅见史今就像看见救星,三步两步直接就挤进伍六一史今的“小包间”里。
里面一下子很挤,胳膊都移动不了。
史今见这俩人没有要退出的意思,只好打圆场:“我快洗好了,出了啊。”说着就往外走去。
在他身侧的伍六一一把抓住他,说:“班长这回可拼呢,你好好洗,我先出去。”
后面的话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过朦胧的水汽和战友的喧闹声很好的掩盖住它。
伍六一最早出来,他都快穿好衣服,才看见班长出来,入秋的夜晚有些冷,他甚至能看见班长赤裸的上身冒出的热气。
史今小跑着,哆嗦着跑到宿舍,见到伍六一就抱怨:“这天也够冷的,可蚊子还不少。”
“是啊,咱宿舍就你被叮最多,都是你细皮嫩肉的蚊子才好叮。”伍六一刚才心里还隐隐不快,这会儿见到班长,又下意识地耍起嘴皮子来。
“胡说!对了,你今怎么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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