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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多站起身来，将周围又一次的扫描了一圈，这一次他十分严谨，几乎连仓库的包装箱都细细翻过，可是没有人，如果对方在暗处自己在明处，这种背后始终有个人有个枪口对着你的感觉让他全身绷紧如同待机的枪械。

史今还在原地，他原是想出来一起行动却被制止，许三多唯一的一次命令他人，却语气好像恳求。

他闭上眼调整呼吸，史今只有过演习，那些知道死亡只是白烟寥寥的演习，练得只是一种对胜利的执着与自身的锻炼。

他听见许三多在不远处喘的厉害，好像被逼到穷途的野兽想要嘶吼却只能静声。这是他造成的，他给他太大的压力了。

史今将枪拿出来，他并不打算让许三多一个人面临巨大的压力，但是许三多并不希望他这么做。略是思考，他将枪对准许三多无法注意到的空区细细的一寸一寸的看过去。

层叠的空箱子，窗户半拉半遮，阴暗的让人心里产生一种压抑。

他偏移枪口，目光里看到许三多一个扑倒在地。

受伤了？还是……

史今几乎要叫出声来，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可是那种喉中如有重物堵在喉咙口，那种感觉，是人悲痛时的一种代表，那是……悲伤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想呼吸时的一种表现，如哽在喉。

然而在这短短的几秒中，许三多翻了一个身，似乎做了一个举枪的动作，在一堆纸盒里一声重物倒地的声响。

史今看着许三多站起来，他的手臂似乎被擦伤，有血落在地上滚了一层灰尘。

许三多仍旧小心翼翼的端枪上前拨开纸盒，里面的人几乎就是穿着纸盒一般，掩藏的不比他们老A差，只是现在这个“纸盒人”已经受伤了，那一枪是由加了无声处理器的枪打出，许三多的动作细微，并且以扑倒在地演示了自己的动作，加上他自己身上负担太多，更是不可能逃掉，那一枪似乎打在了他的腰部，那人依旧睁着眼，看见许三多端着枪出现如同见到鬼一般，流露着惊恐的眼神。他似乎想反抗，枪在手中举了举，但因为受了伤的缘故终究还是疼得没有举起来。他的血缓慢的流出来，暗红色一片。

许三多将他的枪拿走，从背包里拿出止血的绷带粗略的包扎了一下，他的动作已尽量轻柔，可那个人还是抽着气闭着眼哼哼。他给他包扎完毕起身走向史今。

许三多抬手理了理头上的钢盔，以想遮住史今投来的眼神。

[S1报告，发现一名歹徒，已经受伤，请求救助，完毕。]

那里袁朗低低的应了一声：[知道了，A4、D1已经在去的路上，一切小心。]

[S1明白，完毕。]

然后他切断了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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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走到他身边，蹲在他的身旁。他的手上还有给那个人包扎时沾上的鲜血，现在已经半凝固，空气中有一种腥味，在手上有些粘黏。

史今别开眼。

☆、章五

章五

空气如同凝住，最后还是史今开了口。

[你的手受伤了……还有绷带么。]

许三多低头不看他，弯腰从背包里拿出剩下的一小卷。

史今接过，蹲在他身前给他包扎。

[……班长。]

史今莫不做声的绕过一圈又一圈。

是的，这是许三多。一个即使知道对方不是善类却还是不敢杀死对方的人，但这样的人，却在这几年里做了多少这样的事。

终究会有一个会死亡的，他知道许三多什么都不会说，他会一个人压抑着，直至崩溃。甚至，他都可以猜测的出来，他的缄默源自于害怕自己对他的呵斥或者可以说是恐惧。

他怎么会害怕自己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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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今终于还是心软。

[班长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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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讲机里咔嚓一声，袁朗的声音几乎是急切。

[S1听到请回答，S1听到请回答，C5刚刚报告，十楼歹徒有两名，十楼歹徒有两名。]

仿佛眼前一个白光闪烁，许三多几乎是一瞬间绷紧了全身。但是已经太迟了，在墙角对面默默观看完一切，甚至是自己战友的受伤也无动于衷的另一人已经将枪口对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