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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人的手肿得像小胡萝卜,徐然心疼得不得了,生怕那些已经裂开的皲痕再次爆开。

“要不你就别上去了,和老班说一说。”徐然趁着课间休息,紧紧捂住何许人的手。

何许人想起了不久前对父母就此事抱怨反遭批评的事,母亲不满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不就是写几个字吗?有这么难?我天天在家里洗碗做家务,手上的茧比你多多了!别这么娇生惯养,你姑姑给你机会,好好做…”

“不用,谢谢。”何许人掐着时间,在班主任进门前一秒站上了讲台。

何许人冻僵的手指弯曲得困难,几根手指捏着粉笔却麻木得没有知觉。英语课的板书笔记特别多,常常要写满六七回。

在黑板擦完第四次时,何许人的手上渗出了丝丝的暖意。

何许人起初并没有察觉,只是手里的白色粉笔渐渐被染上了层层的红色,有种刺目的鲜明。

何许人把粉笔捏到眼前,才发现手指的皲裂处流出的血已经凝固。

仅仅是停顿了几分钟,耳边又传来了班主任的催促:“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大家还等着抄笔记,别浪费同学的时间。”

何许人搓了搓手指,继续抬手写着笔记。

全班同学又低头抄写起了笔记,班主任带着扩音器在小组间来回走动,没有人注意到背对着所有人的何许人早已泪流满面。

何许人的眼泪汹涌如潮水,可这一波波的潮水却触不到任何抵挡的礁石,只能无声地在何许人的下颌交汇,最后化作冰冷的水流顺着脖子没入胸膛。

徐然的头高高抬起,看着何许人手中带着血色的粉笔消磨成一个个例句单词,最后重重地按压为一个句点。

徐然不明白,何许人为什么总是要把这些难受的事忍在心里,他真想知道何许人这瘦瘦的身躯里还能积累多少的痛苦和委屈。

一节英语课结束,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何许人弯腰走到搭着抹布的水桶边,一下一下地搓着指缝沟壑里的余灰和血迹。

回到座位,徐然的手立刻就覆了上来:“又裂开了?怎么还用那讲台的水洗手,不怕感染吗?”

“谢谢。”何许人的声音在流泪时压抑得有些喑哑。

徐然扭开一瓶干净的纯净水,用纸巾蘸着水小心地擦拭着何许人手上裂开的口子,一边擦一边观察着何许人的表情,生怕自己没轻没重又弄疼了他。

何许人的手被捂得发烫,手里的血液仿佛极速流动了起来,徐然的手像炙热的炭火,烧得何许人皲裂的伤口痒得难耐。

何许人忍不住用指甲搔过裂口边的皮肤,一下就被徐然给按住。

“不许挠!挠坏了疼死你。”徐然把手搓热,又覆上何许人的手。

“徐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何许人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

徐然想也不想就要张口回答:因为我喜欢你。

可是上课铃不巧地响起,打断了徐然的话。

下课之后,何许人和徐然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个问题。

何许人默默自责:我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徐然对很多人都很热情,他把我当朋友,这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我何必有这种龌龊的期待。

徐然长吁一口气:还好没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何许人一定会把我当作变态吧!他家教这么严,肯定接受不了这些。

纵使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隐瞒着自己的期许,初中最后的两年时光还是让他们越来越亲近。

中考前三个月有一场选拔直升本校高中部的考试,在父母要求下紧急备考的何许人被调离了徐然的身边。何许人本来就不爱走动,整天都埋头在书堆里刷题复习,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平日里最喜欢找自己聊天打发时间的徐然没有再来骚扰自己。

选拔考试何许人又落选了,何许人很庆幸,自己又能和徐然多相处三个月了。

复习后的再次见面,徐然的面色很颓唐,看到何许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怎么能快速赚到很多钱吗?”

何许人哑然,胡乱应对了几句就仓皇逃开。眼前的徐然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徐然大不相同,浑身散发着一种陌生的阴暗气息。

那天之后,何许人就再也没有见过徐然了。

最近一次听到“徐然”这两个字,还是在距中考不到一个月的时候。那时何许人正在吱呀的电风扇下推算着化学反应,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站着一个面容枯槁却衣着光鲜的妇人,一见到何许人就按住他的肩膀:“同学,你最近一次见到徐然是什么时候?他说了什么?”

何许人被徐然母亲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简单地交代了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

班主任稳住徐然的母亲,挥手让他回教室:“何许人是和徐然玩得最好的朋友,他说没再见过也没有办法了…”

何许人麻木地回到座位,继续推算着下一步的反应,脑袋里却空空如也,想不出任何的知识点。

第11章 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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