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爹,不用你和我娘喂猪,累着你们安儿可不乐意……”
一面说着一面往后悄悄挪,话音未落,少安人已往门外躲去,并不给自家爹爹再多的机会去八卦唠叨。
啧啧,才多大一会儿,连爹娘都晓得了,村里人的舌头怕是要长得捅破天了罢!
被拿来当话柄不是一日两日,可每日每日拿她袁少安的事来说道,就太不可理解了……少安一面怨着一面干活,只觉头疼不已,喂猪也不能专心,门口那里有人进来也没察觉。
“安儿。”
“娘!你咋来了!不用你喂猪,回去歇着吧。”
袁氏的声音惊了少安一惊,回神看过来,忙赶人。猪圈里臭气冲天,她也心疼自己的娘亲呀。只是她娘不很在意这些,面色严肃,明显有话说,
“安儿,你老实说,你和耿家那丫头咋回事儿?”
“娘,您不会也信那些长舌妇的鬼话吧?我就是去帮人家摘了下果子,那胖妞扭伤脚了我就背了下,我俩啥事儿没有都是误会!”
少安的解释在袁氏看来,很是苍白。她的关注点可不仅仅这些。
“安儿,娘没说你俩咋样咋样不好……也不管误会不误会的,你眼下不能找男人,找个媳妇儿回来,只怕也是耽误人家,唉!娘也不晓得该咋办了。”
袁氏的心内十分纠结,表情伤感懊恼。少安的身份与少安她爹的身体,是她多年来的心病,能够相安无事这些年,实属不易。如今到了少安该步入人生另一阶段的年纪,少安她爹没日没夜操心惦记着,他越是着紧这事,她心头的压力也越是放大,到得当下,完全不知该如何去平衡处理了……
娘亲惯有的形象便是勤劳贤惠,朴素坚强,如今这伤神懊悔的纠结模样,令少安也跟着揪了心,扔下大勺上前来拉拉她安慰道:“娘,安儿只要孝顺爹娘,让爹娘好好的,想别的事儿都是多余的!”
女儿甚是懂事乖巧,袁氏只觉得更是愧疚,更是伤怀,抬手扶袖子拭去少安额上的汗珠,轻轻叹气,
“娘只是希望咱家安儿将来日子过得踏实,过得舒心自在。娘和你爹都对不起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对于也在纠结烦恼的少安而言,这一句实乃强劲有力的安心丸,
“娘,既然您这么说,安儿也求娘亲一件事,将来不管安儿是不是按爹的意思娶媳妇儿,娘都要放宽心,不要想太多……娘只要知道,安儿是有分寸的人,只做自己心甘情愿的事,也只和心甘情愿与我在一起的人成亲。”
娘亲的话于少安是一剂定心丸,少安的这一段话于她娘而言,又何尝不是?
“好,娘答应你。只要你不勉强自己就好。”
此次猪圈会话,母女两人双双都安下了心,决定不去想那许多,照常过日子,往后的事,顺其自然即可。
隔了两日,转眼便到了新村长上任的正日子。
卯初,破晓时分,天色灰蒙蒙亮,袁家大院西面的养猪场,火把照明下,“嗷嗷”叫唤声中,几名屠户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装进猪笼的一只不大不小的家伙,抬出猪圈。
袁少安举着火把,跟在几人一猪后头,去了香山脚她家专用的杀猪场地。那处坡地,幸好是泗水河途径的下游低谷处,近水靠山离村居也有段距离,袁家的猪都在此处宰杀处理,赃物血水一并冲走,否则村里人可不会乐意。
“嗷——嗷——嗷——”
钩子钩进脖子,口子越拉越大,装血盆子越来越满,大家伙在绝望的挣扎叫唤中,渐渐失去力气,最终没了声息。
“好啦好啦,累死老子了!”
“对呀,袁家的猪真是喂得好,劲儿真大!”
“就是……”
猪已宰杀,屠户们歇了口气,不远处少安背对他们蹲着,往烧水的大锅灶台下添了根柴,顺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意朦胧。
“唉!困死了!”
虽然平时杀猪还有比这更早的,可今次毕竟不是平时,不是卖给屠户大叔们,相反,要给大叔们杀猪的工钱,而且按她爹的意思,还要给耿家便宜算……
呵呵,真是不得劲儿!
不过,今儿午时便是宗祠祭祖正式交接的时辰,这会儿宰了猪送去,耿家那头便要开始忙活烧起来,再加上其余一干事物准备,他们耿家人怕是比她起得还早罢!
如此想着,少安心里也就平衡了些。
“袁小哥,一会儿你一块儿去耿家不?”杨屠户抓着颈上的巾子抹一把汗,问少安。
“去的,一会儿还是麻烦大叔们抬过去哈!”
“不麻烦,不用剁不用切的,也没多大只,宰得轻松。”
“呵呵,好。”
少安站在一旁陪着几名屠户寒暄,看着他们清理下水,进展十分顺利,小半个时辰便已收拾利索,架了猪上扁担,由两人抬了,另一人把猪下水与盛猪红的盆子装进两个篮子,挑着走,袁少安则收拾收拾猪笼与铁锅,领头走在他们跟前,往村头耿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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