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我就府上打扰一趟?”
“太好了,什么时候,我们准备一下。”
“还准备什么啊,不如就明天吧。”
王瑞才说完,黄九郎就向外看了眼天色:“如果是明天的话,那么我现在得离开了,回去跟我家里人说一声,明天早上我来接你。”说着,下了软榻,穿上外袍就要走,看样子急着回去筹备。
“干什么这么大阵仗,你别急着走啊。”
黄九郎是铁了心的要回家去准备,王瑞留人不成,只得送他离开,告别的时候,王瑞有点担心的道:“真的不用太认真的,真的,否则我会浑身不舒服的。”
黄九郎点点头,表示记住了,赶紧劝王瑞回去:“刚开春,天还是凉,你快回求罢。”
王瑞回到屋内,心里有几分忐忑,干嘛这么认真,不过是去府上玩一趟,现在搞得自己很紧张。
—
当天夜里,朱尔旦家,他也很紧张,因为陆判将进士的心脏拿来了。
陆判用荷叶包着一颗心脏,和往常来做客一样撩门帘走了进来:“过年给耽误了,进士的心脏到手晚了点,你等急了吧。”
朱尔旦喜迎陆判,奉为上宾:“太好了,谢谢判官大人。我还以为这件事不成了。”
“哈哈,喝了你这么多酒,答应你的事,怎么会不替你办呢。”陆判打开荷叶,将那颗心放在桌上,那颗心虽然微弱,但却是还在跳动:“这颗心的心窍通畅,他的主人做得一手好文章,你换上了,以后你的手下也全都是锦绣文章了。”
朱尔旦一听,欢喜的道:“事不宜迟,快点给我换上吧,可要怎么换呢?”
“这个简单,你将眼睛闭上,亮出胸膛就行了。”陆判抹了把胡子:“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这时,蕊云在帘子后看得心急,一咬牙走了进来,小声道:“这个、真的不要紧吗?”
陆判凶道:“男人的事情,女人少插嘴!退下!”
朱尔旦赶紧对陆判求情道:“她不懂事,您别生气。”然后揽着蕊云的肩膀安慰道:“陆判是阴间的神仙,他肯帮我们,不会有事,你先回屋去吧,等结束了,我去找你。”
蕊云没办法,只得三步一回头的回去了。
等蕊云走了,朱尔旦几下就除下上衣,露出胸膛:“尽管动手罢,我不闭眼了,倒要看看我这颗不玲珑的心脏长什么样子。”
陆判哈哈笑道:“好,有趣,是个男子汉。”说完,亮出尖锐的食指指甲,在朱尔旦的胸膛划了一下,心口登时就是一道血口,鲜血流了满身。
说来奇怪,朱尔旦一点都不觉得疼,看着陆判将一只手伸进自己胸膛一阵摩挲,他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手在里面摸,很快,一颗心便被取了出来,陆判一手拿着心脏,一手指着它道:“看看,心窍堵的多厉害。”
朱尔旦却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来,难道是有法力的才能看清楚:“没看出它哪里不同啊。”
陆判将进士的心脏拿在手里,两个做对比:“你单看,当然看不不出不同,两个摆在一起就明显了,人家进士的心脏颜色比你的好,经络也多。”
朱尔旦一看确实如此,叹了一声。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就给你换上进士的心脏!”陆判将进士的心塞进朱尔旦胸中,那手掌一抚,伤口便愈合了。
朱尔旦连呼惊奇,装上进士的心,他顿时觉得自己灵光了不少,立即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刚才我的心被你挖出来的时候,我还活着?”
陆判哈哈笑道:“因为我将你的魂魄封在你的肉体中,只要魂魄不离体,即使没有心肺,你照样可以活着。”他是阴间的判官,不让死亡肉体的魂魄离开,可谓小菜一碟。
“原来如此。”朱尔旦不禁觉得脑袋灵光了,似乎连身体都轻盈了:“来,为了庆贺,你我再痛饮几杯吧。”
请了陆判入座,欢饮起来。
…
王瑞起了个大早,他心里牵挂着去黄九郎家做客这件事,天没亮就睡不着了。醒来吃过早晚,就有丫鬟来报说黄九郎在门口等他,王瑞便穿戴整齐,笑盈盈的出门做客。
一出王家角门就见黄九郎和一个两人抬的轿子停在眼前。
“来,快请吧。”黄九郎亲自给他掀开轿帘,王瑞不想进去:“别这样,太尴尬了吧,去你家做客,你家还派人拿轿子接。”黄九郎不答应,还是请他坐进去:“理应如此,你快进去吧,否则又要耽误了。”
王瑞恭敬不如从命,只得坐进轿子里,进来他才发现轿内装修舒适,不知道椅子用什么做的,极柔软温暖,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可却还是觉得新奇,而且轿内分明没有炭火,却十分暖和。
黄九郎在一旁骑马跟随,王瑞撩开轿帘道:“你为什么不坐轿子,不冷吗?”夏天骑马可以理解,冬天就算了吧,气温不允许。
他哪里会冷:“习惯了,在山里打猎变得抗冻了。”
有道理,王瑞接受了这个理由,他一直没放下帘子,而是隔着窗户跟黄九郎聊天:“一会去你家,我反而紧张了,你家人这么热情,看到我如此没规矩,会不会让他们失望。”
黄九郎打包票:“绝对不会!他们盼着你的到来,只要你肯来,就是把我家砸了,他们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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