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极倒是没有忘记,他拉过扶风说了几句,才跟着母亲父亲去老太君的院子。
不久,扶风回来,手里提这个小包袱。
扶风刚刚得世子命令,送些盘缠给叶红袖,世子的意思,平江侯府最不缺的就是钱,多少要意思意思,万一这位出侯府后饿死了,连累到侯府的名誉就不好了。
薛慕极皱眉,“她不收吗?你不是她师弟吗?她为什么不收你送的东西?”
扶风趴在世子耳边,“没送,红袖姐姐坐着二房的马车走,我怕打草惊蛇。我不敢跟着太远,师傅寻不到我,会起疑心的。”
“二房?”薛慕极看了看四周,二爷在,薛怀笛跟薛怀咎去上课了,二房二哥被狗咬的腿脚不便不适合外出行走,二房大哥多半是去画院了,马车是谁的?
“本来红袖姐姐拒绝,但二房夫人,硬是要送她。”扶风听墙角的功力,在短短几天已经上升了不止一个段位,他学着二房夫人的语气说了一遍原话,薛慕极最后来了个意味深长的叹息。
叶红袖把折磨薛怀咎的事,都推给萧小姐,萧小姐这个冤大头,竟然还依依不舍的驾着马车送别她?
这薛侯府里的门道真不少,以后他掌家,得空要好好理顺理顺才行。
萧小姐从开元母家嫁过来的时候,叶红袖还没有与薛三爷成亲,还是侯府里的暗卫一员。她奉命跟随薛二爷,去开元迎亲。
萧小姐在母家并不受重视,出嫁前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配备齐全。当然,富贵如平江侯府,是不会介意那零星半点的嫁妆的。薛二爷表示能够理解萧家主母那番养兵费钱不小心把嫁妆给预支了的说辞,准备接着新娘子走人了事。
萧小姐走到半路,花轿里忽然被塞进一个红木盒子来。
打开,是一个精致的玉镯。
她急急的掀开帘子,抬轿子的轿夫一脸茫然,均表示刚刚没有人经过啊!
这镯子,是她亲娘留下来的,本就是要给她做嫁妆,却被黑心的主母昧了去,私藏起来。
萧小姐嫁到二房后,用心调查了此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给得起银子。萧小姐得知,那个把她嫁妆偷出来送她的好心人,是三房的主母。
所以,萧小姐才从不解释,任着叶红袖折磨他二房的孩子。用她刚刚在家门口马车旁的话,“这个世上对我好过的人不多,所以,对我好的人,我都记得。”
薛慕极才不会被这种狗血妯娌温情故事感动,省了他的银子,他高兴还来不及。
门里太拥挤,而且香味太浓,他坐在院子的小方凳上,用毛毛草逗弄刚刚从花蕊里钻出来的虫子。
玩了一会儿,果然,东边升起炊烟袅袅,然而,薛侯府的厨房,在西边不在东边。
“着火啦!!!”
平江侯府东边的常新院子着火了。
“老太君醒过来了!”
屋子里刚刚要出去看情况的几位爷,收住了脚步。当然,除了薛二爷,因为常新院,是他的宅院,确切的说,是他儿子们住的院子。
薛慕极刚刚在大殿上洗手的时候,拉住妙语的手,是在妙语的掌心,偷偷写了几个字。他情急为之,让妙语想办法在疯子丫鬟被押回去后,偷偷放出来,再引着疯丫鬟到常新院子去。看守疯丫鬟的那些下人,能被老太君买通喂药,当然也能被他买通开锁。妙语再想办法弄个烛台进去,疯丫鬟打翻了,自然起火。
这件事有一定风险,他当时想不到叶红袖会主动承认,才会临时更改计划。
好在老太君忽然晕倒,吸引了侯府所有人的注意。
薛慕极尾随着薛二爷到二房,火被扑灭,纵火者疯丫鬟被捉住,薛二爷围着院子转转,除了花花草草被烧焦外,好像没有什么损失。
“极儿,你跟来做什么?”薛德良觉得自己最近连着特别倒霉。
薛慕极惊惧的小眼神,“二叔,院子被烧的这么惨啊。”
薛二爷表示,“没关系,赶明儿找花匠来,重新布置下就行。”
这时候,学堂的薛怀笛与薛怀咎也赶来。薛怀笛沿着自己屋子走了一圈,看见薛慕极趴在最边上的小屋门口垫着脚张望。
“你在看什么?”
“你看,桌子都烧的变形了。”薛慕极指着里边。
薛怀笛想了想,“桌子本来就那个形状。薛家十几年前,咱们还没出生的时候,起过一场大火,那时候烧掉不少家具,可能是下人从那时候烧坏的家具里挑出来,勉强能用的一些,摆在这里的。”
“哦,这屋有人睡吗?”
薛怀咎本来是想进门的,结果远远就看见薛慕极的影子,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
薛怀笛指了指门外站着的薛怀咎,“他之前住这里,这几天,与我住一个屋。”
薛慕极恍然大悟的样子,悄悄的问二房三哥,“你是不是不愿意与他住在一起?”
薛怀笛点头,本来那屋子是他一个人的,如今住进去两个人,自然比较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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