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着酒气的嘴唇蹭到道子耳际,吐出一口热气。戴着护指的手伸到道子头上,拽过一把银丝。
“你为什么白了头发……”
虽醉,舒怀却还记得,江湖上并无吕夜少年白头的说法。他这头银丝,当是失踪这十年才有的。
吕夜却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一样,终于是缓过气,把他掀开,自己站起来。舒怀刚想再去抓他腿,却扑了个空。
天策统领甩甩头,睁着迷糊的醉眼,四下茫茫红叶,哪有白衣道子的踪迹?
咦,是梦?
还没等醉鬼理清逻辑,他就被当头浇了冷水,淋了个透心凉,意识顿时清晰不少。
“醒醒酒。”
冷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舒怀仰面躺在地上喘了口气。
虽然刚才是自己借酒装疯,但这道子也太狠了吧?
他起身,看着背后冷着双眸,提着个木桶的道子:“我就喝点酒,你也不用这样对我吧!”
吕夜丢开桶,动作间那白发在夕阳余晖中竟有些刺目。
“你越矩了。”
好吧,舒怀承认,自己确实越矩。
竟敢对吕夜动手动脚,说出去别人只会惊叹你怎么还活着。
“没有第二次。”
白衣道子俯身捡起被他丢在一边的幕篱,没有再戴在头上,只是拿在手里,往枫红深处走去。
那白发刺痛舒怀双眼。酒还没全醒,他飞身上前准备再扑一次这道子,但吕夜一闪身就躲过了,舒怀重重摔到地上。
舒怀叹了口气,把脸埋进臂弯,就这么趴在红叶上。
没有踏碎枯叶的轻响,而吕夜的功夫足以凌波微步,一苇渡江。
他走了吧?
就剩自己湿着半身趴着,一地狼狈。
他可真是痴心妄想,那是吕夜,是天纵奇才,是方外仙人,是江湖的一段传奇。
自己呢?惶惶丧家之犬。仇人不放过他,自己人也不放过他,这条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指不定哪天不是送在这些人手里,就是送在战场上。
舒怀啊舒怀,当真是痴人说梦。
一只手放在他头上,似犹豫了下,还是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吕夜没有走。
“我可不知道,前任凛风堡主舒忆江,是这样脆弱。”
舒怀埋在臂弯里闷闷一笑,七分苦涩三分自嘲:“道长说笑,在下一届小卒,不认识什么舒忆江。”
“舒忆江在凛风堡门口坠崖,重伤躲避追兵走投无路而自沉雪原冰湖,是我捞起来送到关内天策军的。”
舒怀不说话了。
他还一直奇怪师兄在茫茫雪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竟是吕夜救了他。
或许这枫华谷的再遇真是巧合,但吕夜,从见面开始就知道他是谁。
“虽不插手江湖,但舒忆江被亲信背叛所致,所以我救。”
江湖传闻中的吕夜,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恩怨分明,一身正气。
舒怀承认:“他现在是凛风堡主了。”
“得位不正,心怀不轨,迟早会被弄下来。”
那凉凉手指离开了他的头。
“你还要回去吗?当你的凛风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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