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岁白咬牙咬得腮帮子都鼓起来,还是不敢再冒犯这位师伯,他潜意识觉得,惹了这位师伯生气,后头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万一她再对师父说点什么,岂不糟糕透顶。
“好了,徒弟。”沈问喘过气来了,赶忙澄清,“师姐只是检查一下我的武功有没有退步,这段时间我确实疏于练功了。”
“你也不用着急。”她的剑尖换了个方向,剑身上映过她挑衅的笑,“这就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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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快剑自傲的太白弟子们,今日终于有了相形见绌,孤陋寡闻的挫败感。
什么时候,天香弟子也能出剑这么快了?
也正因如此,他们有幸见到了江大魔王的全部实力。霜剑一击如雷掣风驰,剑鸣龙吟不绝,罡风扫起地上残雪,冰雾激扬,瞬间令围观的圈子被推开一丈远。然而这样极快极清的一剑,却并未破开它所向之处。天香的伞收拢起来,在那一瞬间,伞骨擦着剑光寻到持剑柄的手,轻点几处,令江岁白臂肘一麻,剑脱了手。
“不堪一击。”女子轻哼一声,撑伞转过身来。
但她并未像想象中那样轻飘飘地成功旋身。
江岁白左手捞起半空坠下的剑,胸中聚气不散,上身弯成了极致的弧度,贴着地面扫过来,调转身法快得落下银白的残影。他逼着她不得不跃空躲招,又重新将剑换到右手,腾出左手使飞镖定穴,步法错综绕到背后,利剑改刺为劈,霜风凛冽,将剑意生生聚出狂横的刀气。
她小轻功使不出来,只好举伞硬抗,剑劈进伞骨间,瞬间将坚韧的金丝绢划裂,她趁机收伞,伞骨夹住剑身,总算减缓了下劈的力道,这才少有余裕,挽了轻巧的剑花,使出玉帘拂衣。
江岁白贴的太近,一时没能避开,掂量掂量自己余下的内气,觉得还能硬抗,便趁着最后一点灵活的时间抽出剑来,准备为下一击蓄力。
可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师伯把他吊在伞上后,就没再出手,反而退到师父身边,又悄悄说了些什么。
声音太小,江岁白听不见,气闷。
他只能看见师父从一开始惶恐的苦笑变成惊讶,又变成极为温柔的微笑。
——他最喜欢的、一般只有师父看见他时才会露出来的那种。
玉帘拂衣的控制时间结束了,他们的谈话也结束了,江岁白揉揉手腕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又被他师伯抢走话头:“你这功夫也就一般般,还得练,你也甭瞪我,我把话撂这儿。”
“你们在山门里头待着,消息不通。我来这儿的路上,可是听说了不少要找你寻仇的家伙。”
“只有你们两个人足够强,不怕江湖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才能放心让你跟他在一块儿,你们之间其他的事情,我懒得管,也没必要,过日子的是你们两个。”女人将剑刷一声收回伞中,“不过以后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及时通知我,听见没?我,还有师门,要比你们想象中还可靠得多。”
江岁白一时愣住了,他根本搞不清为什么师伯变脸这么快。沈问及时拍拍他肩膀,朗笑道:“师姐承认你了。”
江岁白稀里糊涂地叫:“多谢师伯…师姐?”
她把伞丢给江岁白,抱臂好整以暇地打量他,嘴角噙着笑:“叫什么师姐,还给我好好叫师伯。听说你会修伞,既然是你划破的,你负责补好,什么时候弄好,我什么时候走。”
沈问笑吟吟地看着他,似乎还挺为修伞这事骄傲的。
“哦对了,要是今天修不好,我晚上住你们隔壁,听见什么概不负责。”
看着即将沉没的夕阳,沈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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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还是去补完吧!”江岁白在床上像烙烧饼似的翻腾了好多遍,终于耐不住,直挺挺坐起身来,撩开一半床缦。月光流泻,铺散在他银白的发丝间,那双微微低伏的兽耳投下浅色的阴影。
沈问倒有些疲倦,久不动手,他的身体跟不上意识,跟师姐那一场切磋又用了十分力,现在未免反映在肌体上,到处都酸痛。他打了个呵欠,眼里泪花迷蒙地看徒弟,含含糊糊笑道:“她定是在逗你,不必那么着急,为师还想多留她几天叙叙旧呢。”
江岁白看见这样的师父,心头就忍不住泛起热流,俯身下去亲他眼睫,舔吻那些泪花,悄悄问:“那么现在她不在隔壁咯?”
沈问看着那两只低垂的耳朵,不知怎的就走神,抬手去揉弄他的发顶,软乎乎的,像极了徒弟对他的态度。
江岁白抖抖耳朵,这会儿觉得头顶渐渐敏感起来,发着热。
他迅速回到床上,拉下帐幔,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搂住沈问,闭眼任他揉耳朵。
“吱——”
江岁白突然听见什么声音。
沈问也清醒过来,清朗的月光将潜入屋中的人影照得分明,投在地面上,明显是个持双刀的少年。他默默将床头的剑递给江岁白,对视一眼,瞬间拉开床帐——
“你是谁?”
少年一见被发现,顿时毫不犹豫地举刀扑上来,正对着江岁白的脖子:“血债血偿!”
江岁白剑未出鞘,只用刀鞘挡过那压上少年全身力量的幽绿色双刃,只见从接触的地方,生铁所铸的刀鞘即刻融解,铁水磨销了一小片花纹才停滞。
他立刻挡在沈问身前出了剑,直指少年的胸膛:“你找谁?”
“当然是你,江岁白!我就是死,也不会忘了杀父仇人长什么样!”少年武功虽一般,但却凭着手中的毒刃和悍不畏死的决心在室中与他周旋,那双刀所沾之物,轻则磨销软化,重则腐蚀融解。江岁白的剑气在屋中又总是有些投鼠忌器,不得施展,只险压过少年一线。沈问内力外放,化出伞影,破了他的毒气,又趁着江岁白与他拼剑时放出玉帘拂衣。二人费了些心思才缴获他的双刀,江岁白挑着衣领把他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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