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园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了,后来进来的人连坐的地方也没有,有的站在地上也看不见,就站在板凳上,有的两个孩子进来就颠倒着把对方驮在肩膀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戏台,等着角儿出来。
后面的配乐班子奏起了配乐,一会儿就从后台出来一个。穿着青色褶子,头上的头饰是淡蓝色的,精致的很,脸上虽画着浓妆,却让人觉得柔和,舒服。他抖了两下袖子,后面的配乐声小下来。演员一开口下面便是掌声雷动。
声音清亮婉转,却震人心弦,使戏园子里的每一位观众都能听得清在唱什么。雷鸣般的掌声过后便是宁静,台下的人似是都听入了迷,不错眼珠的盯着台上,只剩下能有几个孩子争执着谁该驮谁上去看戏,终也是没人在意。
观众是听入迷了,戏则是唱进人心里去了。
吴邪虽坐在场子中间儿的位置,一开场却什么都看不清,后来只好站起来看。隔着不远所以能看清台上的演员,他认识这模样,也记得这声音。解雨臣很喜欢这一段儿,有时心情好了也会在家里简单唱上两句,吴邪都听得清楚。
想必这也是运气好。
一曲终了,台上的演员行了个礼,去了后台。台下的观众熙熙攘攘的往外走,吴邪逆着人流,去了后台。
这时候所有人都忙着收拾,也没人管着吴邪一个外人进了来。
他倚着门框,看着屋里的解雨臣,摘了头饰,发髻,里面的头发微长了些,可看起来却是恰到好处。脸上的妆被一点一点儿卸下,露出本来的面容,解雨臣长得本就俊,扮上后尤其好看,卸了妆也不显女气,五官柔和,让人觉得是个好相处的人。有时也会收起这种面容,眼睛瞪起来也带着肃杀的气氛。
不过在吴邪面前,他便总是这幅柔和的样子,笑得好看。
“我说,你在这儿看我多久了。”解雨臣已经换下戏服,穿上了常服,站在吴邪面前。
吴邪翘着嘴角,身子离开门框,站直了身子:“你太好看了,我都不记得看了多久了。”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去你的,走了。”
吴邪倒是享受这种调戏解雨臣时的感觉,即使后者根本不在乎这所谓的调戏。
两个人并着排走,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过会儿就到了家。吴邪也没有回去的意思,直接就跟着进了解雨臣家。
他家屋子不大,但院子倒是敞亮,墙下非但没长着野草,还长着几簇野花,现时候正开得好看,粉粉紫紫的一团,倒也是给青灰色的墙瓦不错的装饰。
解雨臣给吴邪倒了杯茶,拿了几块儿点心。两个人坐在院子里,清闲倒也没那么无聊,起码有个说话的人。
吴邪拿了块儿点心咬了口,香甜的豆沙馅儿满了一嘴,软软糯糯的好吃的打紧。吴邪平日里也不吃这些零嘴儿,冷不丁吃起来味道倒也是讨喜。
这点心也算是高级玩意儿,解雨臣就是一个典型的及时享乐者,所以也不在乎存着家产要做什么,有钱就花,吃喝玩乐的事情从来也没少过自己。
“我说,你小子名声越来越大了啊。”吴邪嚼着点心,想起来今天戏园子里那仗势,又回想起来几年前吴邪去看戏,解雨臣就是个配角儿,知道他的人也少。现在知道解语花的人越来越多,说是小有名气,吴邪都觉得是谦虚。
“有什么用。”解雨臣笑着,喝了口茶。
那天吴邪送的海棠花被插在了花瓶里,放在堂屋里的桌子上,周围暗暗地一片,把海棠花的颜色也染暗。笑里有几分苦涩,吴邪察觉出来,却没开口问原因。
都说戏子无情。
最无情的,便是最深情的。
☆、第三章
夜里,小镇的另一边,有人一身黑衣,瞬间从房檐移动到房间里。屋里的人还没来得及恐慌,呼喊,就已经再也没了动静。窗户上被溅满了血,衣服布料却依旧是冰冷的黑色。
滴血未沾。
这是夜里的他,对有些人来说,就是死神。
可在白天,他也不过是想做一个普通人罢了。
去西街买了解雨臣最喜欢的点心,拿着东西就去了解雨臣家。
碰巧是那人正好今儿个就在家里呆着,若是不在,他也没辙,就得等着。这下也好,两个人还能多在一起待会儿。
“嘿。”黑瞎子坐在墙上,翘着二郎腿儿,一只手指勾着包装点心的绳子,手腕儿晃了晃,这点心就被绳子带着绕了几个圈儿。
解雨臣认得这声音,也想象得出这人现在能待在哪儿又做一些不着调的事情。他没理他,自己喝了口茶,故作镇定,可却根本掩盖不住眼里的欣喜。
他们两个已经小半个月不见了。
黑瞎子本来说是三四天就解决这一单,结果事情都挨在一起来,连着接了三个。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不方便和解雨臣见面,即使可能性不大,他也不想冒一点也许会让解雨臣受牵连的险。
要说是不担心,根本就不可能。
黑瞎子做的都是些刀口上舔血的活儿,仇人自然是数不清,没有上门来报仇的,但总有暗地里做手脚的。每次分开都怕是再也见不到面。
“想没想我?”黑瞎子轻身一跃就站到了地上,两步走过去,揽着解雨臣的肩膀。
被提问的人什么都没说,把头靠在他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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