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了,看着门廊前的落叶发呆。半晌,才打哈哈说:“听不懂。”
听不懂,鬼才信。我掐了烟指指门里,“回去,吃药!”
第二次再见的时候,是消防车停在了黎昕家门口。
我赶过去时,黎昕家里的大火已经灭掉了,一栋好好的房子,烧的只剩下房梁。我在欧文家里拿了几件衣服便急匆匆赶去医院。
“怎么回事啊?”我问。
欧文揉了揉太阳穴,“喝醉了,点了一屋子的蜡烛。”
后面的事不用说也知道了,我又问:“Eric呢?”
“已经打电话给他了,会买最快的一班飞机过来。”
我看着疲倦的欧文,十分不解地问:“其实你可以不用管他的,这到底是Eric的朋友,却不是你的。”
欧文沉默了好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他说:“如果……不全是因为顾正宜呢?”
顾正宜来的时候,风尘仆仆。他和欧文商量和好几个小时,最终决定送黎昕去强制治疗。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是不愿意走这一步。”顾正宜这样跟黎昕说。
黎昕花了三天才签下那篇确认文件。
我作为旁观者,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我时常想,黎昕以前应该是个很好的人,他的眼睛里偶尔迸发出的光芒,非常好看,像一块磁铁那么吸引人,这令我非常好奇。
去治疗前一天,顾正宜站在被烧毁的房子外头与保险公司吵架。等到人走了,他依然在那站着,一动也不动。
“保险公司怎么说?”我问。
顾正宜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
“Eric,虽然我们不太熟,不过我还是有个非常私人的问题想问。”我说。
他用眼神示意我继续。
“黎昕为什么会来美国?”这里都没有人照顾他,没有人督促他吃药,更没有人在他狂躁发作烧了房子的时候及时制止。
“对他来说,有比他自己更重要的人。”顾正宜看着别墅的残骸,眼光深远:“所以,他更希望那个人能够好好生活。”
-安娜
A城5号线地铁的地下通道,最近成了我的新欢。
每天晚上,我会带着我吉他与音箱,在这里唱上几个小时再回家。即使路人总是行色匆匆,少有人驻足,我也只是自娱自乐地唱。
大约一个星期以前,我开始留意一个男人。
他非常年轻,面容是东方审美下及其显眼的英俊,有些不修边幅,与身上的衣着相衬,有着与他年龄明显不符的落拓。他总是手里拿着一只滑板,斜跨着宽大书包,急匆匆地从我面前走过,似乎从未注意到我。
他每天晚上八点从这儿经过,有时候早些。
今天是12月31日,他没有来。我怅然若失地唱到十一点,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却见那个我不知不觉等了一整晚的男人,晃晃悠悠地从入口处走下来。
他走到我对面,将手中滑板靠墙,席地坐下。
“我今天已经唱完了。”我说。
他一愣,便要站起来离开。我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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