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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下了楼,往掌柜的手里塞够了银两,大步迈了出去。

瞎子透过眼前薄透的黑纱一直盯着祁安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咂舌笑了笑。

别说,这小子脾气不怎么样,人还挺好看的。

☆、那瞎子阴魂不散

把那惹人烦的瞎子给甩干净了,祁安在江边转了转,借着酒劲儿咿咿唔唔不成调地哼起了小曲,那调子肯定没多好听,祁安自己有那个自知之明。他年少的时候有一次企图学人家唱小曲追姑娘,结果才一张口,那姑娘就十分不厚道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敞着衣襟,满脸醺红,还哼哼唧唧的,活脱脱一幅醉鬼模样,一路走过去见着的人都不自觉往旁边绕了绕,生怕这醉鬼伤了人。

祁安吹着江风,到江滩边脱了鞋踩在泥滩上。

傍晚的江风很清爽,他真是让这风给吹舒服了,面朝江水闭上眼,身子越来越放松下来。

半个月没有好好打理过的长发在风中柔柔飘散着,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风从他的发间穿过,抚过他的脖子从后颈吹出去,好一番通透。

这人一身落拓像,宽大的粗布衣袍被风吹得荡起,让他清减了许多的瘦削身子也看起来有那么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他眯着眼,不自觉地朝江水里走了几步,想让水冲冲脚,醒醒脑子。

兴许是他看起来太落魄了,又是一幅超然物外的架势,江堤上的一个大爷见他往水里走,还以为他要轻生,吓得赶忙扯着嗓子大声吆喝。

老爷子嗓门是真的大,一开嗓路边人都纷纷侧眸,唯独那魂飞天外的祁安不知道在想什么,愣是没听见。

也许是听见了,只是不知道在叫自己,所以权当耳旁风了。

那大爷看他不管不顾,更加铁定地相信他肯定是想不开了,赶忙拿了根麻绳,嘴里大声嚷嚷着朝他赶过去。

祁安听到了朝这边快速而来的脚步声,才意识到有人来了,回头一看,见那老爷子手拿麻绳,口里用楚语连环炮似的喊他“回头是岸”,再看看江堤上围观的路人,祁安这才悟了。

一时间哭笑不得。

他废了半天劲才解释清楚,然后慢慢悠悠穿上鞋,决定先去找个下榻的地方。

庙堂沙场上辗转了这么些年,还头一次有人怕他轻生,沙场上的人觉得他是铜皮铁骨,庙堂上的人巴不得他早点死。

所以在走之前,他还特地跟那大爷道了谢。

最便宜的一家就在那仙鹤楼旁边不远的地方,祁安去要了间客房,也是最便宜的那一种。他本身就不是个特别讲究吃穿住行的人,再加上“流落街头”,身上毕竟不如从前富裕了。

虽然挥金如土的事他也不是没干过,但那对现在的他来说都太古早了。

客栈掌柜的一听他口音就知道是外地人,再看这打扮和这手笔,眼神里顿时流露出了一些同情的神色。掌柜的是个大娘,满腔楚调,咿咿呀呀的,言语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市侩,但倒也有几分古道热肠。

掌柜的一边领着祁安往客房走,一边叮嘱道:“客人是外地的吧,这几天可得注意了,再过几天清明了,晚上可得少出去。”

祁安一听笑了,便问道:“怎么了?”

那掌柜的果真神神叨叨地压低了声音道:“我可跟你说,这几天晚上外头老有怪人怪事,昨天我还挺见房顶上有脚步声呢,这不清明了,有些东西也要回家……”

祁安当然不信她,却也不好臊她的面子,便调笑道:“这不好事嘛,魂归故里。”

“什么啊,”掌柜的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姐我可跟你说真的,晚上没事别出去,啊。”

说完便屁股一扭一扭地下楼了,祁安自顾自笑了笑,推门进了屋子,然后直接往床上一倒。

他想,这楚州也是个好地方,风景也好,东西吃得也不错,但是毕竟他在这没根没落,不能久待。

然后去哪儿呢?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举足轻重的北肃王,也不是那个屯兵北境的长宁大帅了,京城和北境肯定是不能去的,也没有什么人可以给他投奔,再加上囊中羞涩,除非他一路打杂,否则不可能就这么晃悠一辈子。

去南疆吗?

那个人给他在南疆都安置好了,他早些年和南疆的一个郡王交情匪浅,借着那点关系给他在南疆找了个落脚的地方,虽然风光不再,但能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下半辈子都当个闲散贵人。

但他就是不想去。

为什么呢?祁安思来想去,觉得这可能就是贱吧。

他南下这一路风餐露宿,那人不是没找过他,只是都让他给躲过去了——他已经不想再把他们牵扯进来了,跟一个在皇帝那里已经“死透”了的人还是断了联系的好。

他酒有些喝多了,那酒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酒,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头疼。他烙煎饼似的在床上翻了好几道,浑身都燥热得难受。

他迷迷糊糊听见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起来去看过两次,发现什么都没有,想着可能多半是江风吹的吧,就继续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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