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我的时候,我便知道她们是给我带来了希望,但这种希望非常渺茫,因为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承受成蛊的整个过程。而整个练蛊的过程虽然险象环生,但每次都被你一一化解,所以你,才是这一环环中最最重要的一个人。”
“父亲,原来你早就知道。”冯揽茝有些惊讶。
“对,这些日子我只是不能表达,但所有的一切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个贱人以为她已经控制了一切,但这个地盘还是老子的,她以为她能那么容易就一直掌控么?”冯老爷子哈哈大笑,道,“揽茝,你也老大不小了,爹也想抱抱孙子了,给你娶个媳妇如何?”
“这……”冯揽茝面露难色。
“不是别人,就是隐幽山庄的那一位。”冯老爷子哈哈笑着,拍拍冯揽茝的肩膀。
“爹,你知道?”冯揽茝更惊讶了,“你知道我喜欢清漪?”
“不是尹清漪,是尹雪芙。”冯老爷子摇头道,“那个尹清漪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为什么?”冯揽茝闻言非常失望。
“她是丫鬟生的女儿,连个名份都没有,比个庶出的还要不如,这是其一。”冯老爷子正色道,“她身体单薄,元气大伤,又做了蛊虫宿体,难保不落下什么毛病,很难为我冯家增添健康的孙子,这是其二。所以,你不能娶她。我看那个尹雪芙就很好,她是嫡女,身体又强健,还没什么心眼,很适合给你做夫人。女人呐,还是要找个没有什么心眼的可靠呐,啧啧。”
“爹,我不能……”冯揽茝想要争辩。
“你不必多说了,爹也是为了你好。”冯老爷子不悦道,“你现在只有依言娶了尹雪芙才是对尹清漪最好的方法。你若不从,你可知道她有什么下场么?”说罢有意无意地瞟了三夫人一眼,目中寒光闪烁,让人生畏。
往时风光无限的三夫人此时已经光华不再,她静静地躺倒在地上,脸上五官狰狞扭曲,头上头发肮脏凌乱,身上衣衫残破不堪。只有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显示着她确实还活着。
当时,尹清漪很快便被放了下来,冯揽茝亲自抱着她到了房间,然后悉心为她治疗。可是她实在是太虚弱了,无论冯揽茝如何喂下灵丹妙药,无论冯揽茝如何亲自妙手针灸,她都没有醒来,只是静静地昏睡在那里。
而三夫人,她是谷中的主母,自然也被妥善安置了。可是,后来冯老爷子居然恢复了,于是三夫人便被囚禁了。可是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三夫人虽是实为被囚禁,对外宣称则是忽然重病需要休养。尹雪芙她们自然不知真相。
冯老爷子亲自来与尹雪芙提亲,这让尹雪芙大吃一惊,同时也受宠若惊。可是她知道,冯揽茝喜欢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姐姐,所以这一点让她犹疑。
但是,冯老爷子说,自古儿女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尹清漪以后迟早会离开日影谷,两口子等一旦结了婚,感情也就会慢慢被培养出来了。
尹雪芙默不作声,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然后冯老爷子又说,三夫人当时提出三个治病条件,现在还剩其一,眼下这最后一个条件便是为了换取尹清漪性命的契约。
尹雪芙默不作声,这应该算是默许了。其实她内心是矛盾的,她确实对冯揽茝挺有好感,但又觉得对方爱的是姐姐,可是冯老爷子说的也对,如果不在一起时间久了或许爱是会变的,但她又隐隐觉得自己如果这么想是不是太过于卑鄙了。但是她终究还是默许了,因为她觉得,嫁给冯揽茝,真的是一个好归宿。爱嘛,慢慢可以培养,只要日后她对他好一点。其实世间本不需要什么三夫人的契约,那契约只是一个台阶,让人好顺着走下自己的心理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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