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莉莉打了个冷战,她哽咽着说:“我觉得既然活的那么痛苦,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不痛苦了。”
顾长安问:“你觉得?你是谁?”
贺莉莉脱口而出:“我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不是。”顾长安说,“你嫌她烦,嫌她影响到你的生活,给你带来了很多负能量,你受不了,就暗示她做出极端的选择。”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贺莉莉激动的反驳,“阿媛不敢喝农药,我说那我陪你一起,反正我过的也挺没意思的,我不是故意撒谎的,我就是想帮她……帮她解脱……”
顾长安的谎言揭穿了,撤开捏着嗓子的手喘口气后继续:“为什么不敢喝?还不是因为不想死,你的朋友其实想好好活着,正因为作为她最好朋友的你说要陪她,才给她一个说服自己结束生命的理由,她并不知道你在骗她喝下农药,‘帮’她自杀。”
贺莉莉蹲到地上失声痛哭。
旁观者就是旁观者,无法感受当事人所经历的一切,顾长安不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进行抨击,他就事论事,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是对还是错,对多少,错多少,贺莉莉自己心里有数。
如果这个谎言没有被顾长安听到,今晚或许会发生悲剧,一个处在花样年华的女人结束生命,另一个后半生要在噩梦跟良心的饿谴责中度过。
当然,也不排除贺莉莉突然醒悟,从扭曲的善良里面出来,跟好朋友推心置腹,帮助她挺过难关,悲剧不会发生。
世上的谎言难以计数,日渐增多,贺莉莉的谎言能被顾长安听见,是老天爷的安排,他算是执行者。
顾长安一回去,就直奔地底下的密室,用装满能量的瓶子换下空瓶,他出来后冲了个热水澡,缩在被窝里不想动弹。
陈阳来串门,老婆怀二胎,他满面春风,白母也来了,他俩在院里唠嗑起来,唠了会儿有说有笑的一块儿出门。
白母半路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她又掉头回去,看到长安现在的相好的站在水池边搓洗衣服,就走过去打招呼。
“陆先生,洗衣服啊。”
陆城疑惑的皱眉:“你是?”
白母听说过他是脸盲症,但还是犯起嘀咕,心想这一片就我穿貂皮,特征多明显啊,还认不出来?不是故意的?”
心里这么想,白母嘴上还是笑呵呵的:“我啊,白严修他妈。”
陆城露出恍然的表情。
白母一看他那动作就知道在家里没干过活,正因为如此,才显得醒目。
再一看,外套是长安的,毛衣是长安的,裤子好像也是。
白母的眼皮直跳,好到这份上了吗?她拢了拢貂皮大衣:“陆先生,你怎么不机洗?这个天手洗太费劲了。”
如果可以机洗,陆城早塞进去了,还不是因为小东西说想要他洗,说的时候给了他一个亲亲,他就顿时丢兵卸甲,晕头转向。
陆城面上温和的笑着说:“没事的,几件衣服而已。”
白母看长安相好的两只手搓衣服搓的发红,眼皮就跳的更厉害,不是心疼,是替自己儿子担忧,敌人太强大了,这一波做完,肯定会讨到长安的欢心,那俩人的感情就会更好。
要死了哟。
白母心里长叹一声,她诶诶两声:“不能只用洗衣液,领口袖口要打肥皂搓一搓。”
陆城的额角隐约抽了一下。
白母套近乎,试图打入敌人内部:“陆先生,你家是哪儿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
陆城说:“家离这里很远,家里的人有很多。”
虽然这回答相当的概括,但白母还是挑出了两个信息,一是地区偏远,二是大家族,她哦了声:“那你家里知道你跟长安的事吗?”
“别多想啊陆先生,长安算我半个儿子,他爹不在了,过的挺不容易的,我这就是关心关心他,想他以后能过的好一些,你会在这里买房子定居吗?长安是个念家的人,他长这么大就没出过一次远门,所以要是你家里不同意,那你还是不要……”
衣服被陆城扔进了盆里,砸出凌乱的水花,一股可怕的冰冷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去。
白母条件反射的哆嗦了一下,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陆城转过头,面带微笑,姿态优雅且亲和:“阿姨,我知道你喜欢长安,你儿子也喜欢,我能理解,因为他的确很讨人喜欢。”
这话头让白母有点懵逼。
“我跟长安谈的挺好的,也会一直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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