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说:“快结婚了。”
吴大病的喉头干涩:“长安他,他过的不好。”
陆城说,“比原来好。”
吴大病知道这个人说的“原来”是指哪个时间段,他说不出话了。
陆城语出惊人:“长安有抑郁症,挺严重的。”
吴大病霍然抬头:“不可能!”
“我起初也那么想,”陆城说,“确诊过了,目前他正在积极配合治疗中。”
吴大病的气息粗沉,他用手抓住头发,精神错乱的喃喃:“长安怎么会有那种病呢……”
陆城说:“根据医生的透露,他很早就有了。”
吴大病微怔。
很早?那是多早啊,老宅没塌前的十九年,吴大病都跟长安生活在一起,可他没有看出来。
他一直以为长安都好好的。
还是不够关心,吴大病没有丝毫反抗的被愧疚跟自责吞没。
陆城道:“他需要人陪着说说话,说说过去,说说未来。”
吴大病听说过那个病,知道是心里的东西多,没办法疏通,所以才生的病,他重重的抹把脸,将一声叹息咬碎在嘴里。
“我跟他住在兰檀,不会搬家。”陆城揉了揉额角,“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我们那儿坐坐。”
吴大病的身子一震,这个人一定很爱长安,比别人看到的都要爱,否则不可能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长安不会想再见我了。”
陆城说:“刚才我说过了,你是他的家人。”
吴大病低着头苦笑:“从小到大,我犯过很多错,他都原谅我了,可这次我太让他失望了。”
“我说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不信,就像他不信我会变坏一样。”
这场面挺滑稽的。
吴大病犯的错是指没出手救陆城,危急关头选择了旁观,导致陆城跟顾长安在鬼门关口住了好几年,九死一生。
而陆城新会儿坐在他对面,心平气和的让他有空来看看顾长安。
谁也没去区分情分本分,这两者混在了一起,抖不开。
原因是顾长安跟吴大病关系特殊,不是普通朋友,普通哥们。
陆城不去区分是他根本不想提起那年的事,甚至是反感,排斥。
没有人知道他有很大的阴影,不是因为担心被黑曜吞噬,灵魂没日没夜的处于战斗状态,没有一刻放松过。
而是后来长安为了他能好,让自己伤痕累累。
想起来心就疼的要命。
那场跟老天爷的赌局他是赢了,却很惨烈。
他迫不及待清除那场赌局留下的一切痕迹,清除不掉的,就找东西严严实实盖起来,小心放置在角落里,碰都不敢碰一下。
面对陆城的沉默,吴大病很慌,他摸出烟盒,想起来店里不方便抽烟,就把早捏手里,不知不觉捏变形。
陆城淡声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这话是长安跟我说的,他还说,”
“有些东西该放下就放下,不然一直紧巴巴搂在怀里,也只能看着它们慢慢腐烂,放下了,能拥抱的会更多。”
其实这话顾长安没说过,是陆城自己说的,但他知道对方心里是那么想的。
他也那么希望。
人生的路很长,总是纠结在某一个地方,病好不了。
有句话顾长安倒是真的跟陆城说过,就是吴大病是他的家人。
在每个人的生命里,爱人,亲人,朋友,都分别占领着不同的区域,三者并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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