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煜手有些抖,点了好几下才把烟点着。他深吸一口,直入到肺腑,觉出一丝□□的刺痛,过了许久才呼出一口气,只剩一些稀薄的烟圈。
“他后脑勺有个疤,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件事袁毅还真知道。
“他遇上了暴/乱。”
那次暴/乱导致阮希轻微脑震荡住了院,这些都是同病房中也经历了那场暴/乱的人对袁毅说的。
不过是个平常的下午,阮希抱着一本相册从打印店出来,遇上了小规模的暴/乱。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已经跑了起来,他也跟着跑。混乱中他被人撞了好几次,相册掉了,他下意识就去捡。
这种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前面的人会突然停下。他被人冲撞倒地,后脑勺磕在一块突出的地砖上。
那个成坑的伤疤就是这么来的。
后来那一片起了火。
袁毅身为救护人员正好接到了阮希,那时昏迷的阮希怀里还抱着那本相册,袁毅给他做手术后随手翻开,里面都是席煜跟他的合照。
席煜没有见过那样一本被火烧过,沾过阮希的血的相册。
“有段时间阮希的状态不太对。我有个华人心理医生的朋友,给阮希介绍过他。”
阮希的具体情况袁毅不是很清楚,这是隐私,即使是朋友,那位医生也不能随便告诉袁毅。
不过袁毅回国前和那位朋友吃了顿饭,席间无意说起阮希。
那位心理医生道:“你那位朋友,阮希,他真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我前年给他检查,他已经是重度抑郁症,有明显的自杀倾向。后来他好像大病了一场,来找我,我建议他可以去旅游,看看这世界美好的东西,转移自己对事物消极想象的注意力。
“没想到半年后他再来找我,情况好了很多。去年年前他来过一次,据我对他的观察和他的描述,除了对事物的欲望减少和睡眠不规律,偶尔会感到焦虑之外,他的生理和心理状态几乎已经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了。
“你知道,他很少来向我咨询,他在这里好像也没有亲人朋友,在这种没有心理导师指导的情况下,要摆脱这种困境实在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我只能说,他真的很顽强。”
大病一场大概就是他尝试自杀后那段时间吧。
席煜沉默一会儿道:“他……都去过些什么地方?”
袁毅奇怪:“你不知道吗?”
阮希有一个海外的社交账号,有一天他开始上传一些自己旅游时拍的照片。
袁毅把手机给席煜看,席煜一页页地翻下去。
最近一页是阮希两个月前发的。
他发的大多是风景照,偶尔也有他和当地人的合影或个人照。
照片上的阮希笑容灿烂明朗,越往下翻,却见他越来越清瘦,翻到最底下那几张,阮希几乎受到形销骨立的地步,眉间还能看见阴霾。
阮希去过很多地方:欧洲,澳洲,美洲……
他每到一个地方会拍很多照片。
他在认真地践行心理医生给他的建议,转移自己那些愚蠢的、不成熟的、不知所谓的执念。
他越来越开朗,渐渐有好起来的趋势。
但他没有攀登过阿尔卑斯山,没有在悉尼听过歌剧,也没有在夏威夷的海水里游过泳。
席煜看照片发布的时间,有好几次他出差工作后曾飞过一些地方。
曾几何时,他与阮希可能就隔着一条州际线擦肩而过,谁都没有认出谁。
席煜突然想起,阮希高中时,自己教他学地理,有些地区的气候风物他总是记不住。席煜就说:“你记住这些,等你高考后,我就带你去这些地方旅游。”
后来他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
而阮希,他去过很多地方,独独绕过了那些本应该跟他有共同回忆的城市。
——阮希终于开始认真地听席煜的话,去忘记席煜。
所以不去沾任何跟他有关联的东西。
而尽管阮希如此,却还是没能达到席煜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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