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繁将一只白瓷小盏递到亦然面前,小盏里清酒流动,锦繁笑盈盈的看着亦然。
亦然推辞了一下,[你知我不喝酒的。]
[尝尝,我专门给你酿的,桂花味的,没什么酒味的。]锦繁说。
亦然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小酒盏,觉得还是不要辜负了锦繁一片苦心,好歹给个面子喝一口,然而当酒入口中时一股清香的桂花味冲击着他的味蕾,桂花中带着一丝微微的酒香,这味道,甚是和亦然的喜欢,他果断的伸出空空的小酒盏又向锦繁要了一杯,二杯,三杯,一坛,直到喝光了锦繁酿的三坛桂花酒才垂头丧气的只好放弃,人生中第一次喝的不醒人事。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站在白龙居外莲花湖上的石道上,呃… 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亦然努力的想着。
这时候亦然听到一串急促的小跑声,很轻,灵力应该不弱,但他听不出是谁,这步声不是锦繁,也不是叶新,亦然想去看是谁,但发现自己的视线却一直盯着湖面上的莲花发呆,身体根本动不了!
什么鬼!亦然百思不解。
这时候那人已经跑到自己身边了,[掌门!师伯怕是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
师伯?谁?谁师伯?白掌门??叶新??这我徒弟??亦然满脑子都是问号,这时候就见自己的视线从湖面上的莲花转向了这说话的人,亦然看到一个清秀穿着崎山派道服的少年,当然,自从他知道结丹就会停止生长似的慢以后就不再靠脸来识别一个人的年龄了,也许这“少年”都几百岁了,亦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己抽出逆月跳了上去,直飞白龙居最深处的竹林。奇怪了,这是白龙居吗?亦然看着脚下比自己居住的白龙居规模大上数倍不止的白龙居大惑不解,更不解的是白龙居里有很多穿着崎山派道服的少年,青年或是在舞剑,或是在读书,或是在做别的。这都是什么人啊?亦然已经如堕烟海。
就见自己落在竹林深处的木屋前,这不是白掌门的住处吗?师伯果然指的是白掌门,可自己怎么就成了掌门了呢?
自己轻轻的推开木门,亦然感觉到自己在微微发抖。在怕什么?亦然不解。
自己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床上躺着的“师伯”。
… …这… …是谁!
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30岁左右的青年,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紧闭的双眼,大口喘着气,眼窝深陷,清瘦的有点可怕,看起来情况真的不太好,相比之下他觉得白轻语掌门还能活上几百年。
亦然感觉到从内心而发,覆满全身的恐惧感。
他还没搞清恐惧感的由来,就听见自己说话了,[锐思,等我。]自己轻轻握起这个叫锐思的男子的手,贴在了脸上,锐思的手有点凉,自己又轻轻的放下了锐思的手,帮他掖好被子。
说实话,在以前他若是见一个男人去握另一个男人的手往脸上蹭肯定起一身鸡皮疙瘩,然而此时此刻,悲从心来,他感觉到“自己”的绝望,说不出的无力悲伤。
自己疾步走向有三色大门的侧院,毫不犹豫一把推开了红色的那一面大门,亦然注意到他白净的右手十指上有一枚雕刻着龙头的戒指,龙嘴里衔着一颗蓝色的小宝石,做工真精细,应该价格菲吧。
刚来到白龙居的时候亦然曾经推开过这扇大门,但是里面却什么也没有,而现在,里面俨然座落着一幢四角青瓦白墙的小屋,屋顶四角挂着4只铜铃,铜铃下挂着红色的穗子,纹丝不动。亦然觉得这小怪哪里有点怪。趁着“自己”站在门前不动,他仔细的观察这栋小屋,发现这栋小屋没有窗户!
亦然感觉到“自己”紧紧的握起了拳头,又慢慢的松开,然后像决定了什么似的轻轻的推开了铜铃小屋的门。
里面很暗,“自己”右手轻轻一挥,屋中间尘土堆积如山的木桌上便亮了起来,桌上那亮物像是一颗夜明珠,但那光亮却不像普通的夜明珠,亦然虽然没见过夜明珠,但是也没听说过什么夜明珠能亮如白昼,他想,应该是什么法器吧。
借着这光亦然大略的看了一下这间屋子,为什么大略呢?因为他控制不了“自己”,“自己”看向哪他就只能看向哪。亦然看到这间小屋里只两个书架一个阁子架,书架分别靠着三面墙,然后就是那张只有一颗夜明珠的木桌了,还有吸引他目光的是铺满了整间屋子的咒文,地上,墙上,屋顶全是暗红色的咒文,让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甚是压抑,身子好重。
“自己”走向左面的书架,直接拿出一本没有落灰的书,显然已经翻看过很多次了。当亦然看到书的内容后一身冷汗,怪不得当年他问叶新这里有什么,叶新说这里是□□,这书,是该禁!
书里写着一个复活的禁术,一个要杀死几千人才能救活一个的禁术。“自己”摇摇头,把这书放回了原处,又拿起了另外一本同样没有落灰的书。
亦然希望这本书里不要有那么邪恶的内容。当“自己”打开这本书,亦然仍然看到一个禁术,但这禁术却没有伤害他人,唯一受到伤害的只有施术者本人。
这本□□写的是一个双生术。一个把自己的命和另外一个人绑在一起,共生共死的禁术,但是能够使用这个禁术的两人必须是双生子,亲兄弟都不行。施术者会分担另一人的所有伤害病痛甚至感情,但是,是三倍的痛,伤,如若伤势过重很可能两人就会一起死了,这个术没有伤害别人但却实没有那个复活术来的稳妥,如果自己不能承受他的伤,那么很可能救不了他,自己还会死,那么就彻底没有机会了。亦然能感觉到“自己”的犹豫不决。最终,“自己”选择了那本写着双生术的□□。
自己将书的内容仔细研究了一下,亦然却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学习禁术,也不想使用禁术,因为他不想被逐出师门,更不想被锦繁或是叶新追杀。
亦然在“自己”看书的时候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自己现在为什么会是现在的状态,他已经不是当年刚来到这个世界无知的沈亦然了,他想他大概进入了谁的梦境或是回忆,想想那气势磅礴的白龙居,再看看现在他们居住的白龙居,简直就像洗过的羊毛裤,缩水的厉害。所以他总结了一下,他见到的庞大的白龙居应该是以前崎山派还人数众多的时候的白龙居,那么这个被人叫过掌门的“自己”应该就是以前的哪一代掌门了。想到这里,亦然突然想到逆月砸中他的时候,白纪曾对他说这是一个叛徒的剑,而刚才“自己”确实是拔出逆月御剑而行的。那么,也就是说自己是进入了逆月前任主人的回忆了,白纪说他是个叛徒,而刚才他明明听到别人叫他掌门,亦然又想到“自己”正在研习的那本□□,看来,“自己”是使用了双生术或是复活术而被发现既而被逐出了师门,即使他是掌门。
这时亦然听到书被轻轻合上的声音便睁开了眼,见“自己”把书重新放回书架,一挥右手,夜明珠便灭了,关好了门,退出了这个小院回到了竹林。
“自己”站在木屋前没有着急走进去,握紧了拳头,亦然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举棋不定,然后“自己”闭上了眼,让自己冷静一下,然后下定决心睁开了眼走进了小屋。
自己走进小屋让屋里的两个侍童退下,他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那张憔悴的脸,他知道自己可能随时会失去他,便不再犹豫,抽出逆月在自己的左手心划了深深的一刀,然后又在右手心深深的划了一刀,血顺着手臂不住的往下流。嘶!亦然感觉到很疼,原来他不光能看到,还能感觉到疼,这可不好,看看就算了,这一会儿术成他不得承受三倍痛感?妈的,怎么退出去,老子不看了行不行… …
然后他看到自己又拿着逆月划开了躺在床上的锐思的双手。
自己就着血在锐思的额头上画了一串亦然看不懂的咒文,又在自己的头上画了一串什么,将双手举到胸前,好似握着一个球似的样子,轻念:[吾血之血,亦吾孪之血,吾命之命,愿与其共,亦生亦死,石赤不夺。] 念完亦然的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这痛,来的好突然,撕心裂肺,亦然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如果他能控制这具身体,那么他一定已经在地上打滚了,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痛的要命,这一刻亦然甚至想死,然后他就看到一颗如乒乓球大小发着柔软白光的小球从他心脏位置缓缓的离开他的身体,漂浮在他双掌中心,那颗小球离开他的身体后亦然感觉到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奄奄一息,马上要死掉了似的,然后他左手托着那颗光球,右手在昏迷不醒的锐思心脏部位同样吸出一颗小球,但那颗小球没有任何光泽,好像一个普通的玻璃球,他将两个小球置于一处,两颗小球漂浮在空中,他又断断续续的念:[吾命亦吾孪命,吾愿与其共生同死。]他真的痛到没有力气说话了,声音轻的连亦然都快听不到了,亦然感同身受,痛心切骨。
当他念完那句话后亦然看到这两个小球在空中转了起来,那颗散发着柔软白光的小光球不断的绕着那颗没有光泽的小球转,两个人的血也源源不断的被两颗小光球吸入,不一会儿那颗没有光泽的小球就被染成了粉红色,即而变成红色,最终两颗小球都变成了红色,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他将散发着幽幽红光的小球推回锐思的身体,将另外一个收回自己身体,当那颗小球回到自己身体时,亦然如释重负,不再那疼了,但却有一点恶心,和之前他在这个身体里感觉到的清爽自在不同,有一种出不说的厌恶,就好像一张白色的手绢被泼上了墨迹,怎么也洗不掉了。
然而光球离开身体的痛感还没完全消失,一股腥甜便从心中涌来,他一口血吐在了地上,感觉到自己心跳异常,好像胸口被大石压住一样呼吸困难,头痛难耐,像有人在拿电钻钻他的脑袋,耳呜目眩,浑身的难受,每一个关节都在喊痛。
这就是三倍的痛吗?
还…还好… …还好他只是普通的病,并不是什么掏心挖肺。
亦然巡着他的目光看向锐思,见他脸色开始有些红润,一张秀气的脸便凸显了出来,生的好生俊俏,这让他想起了叶新,不知叶新现在在做什么?还在和他置气吗?等回去了还是想法哄他开心吧。
这个叫锐思的男子微微的睁开眼,那双眼那么清澈明亮,仿佛藏着整片星空,亦然在锐思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 一张和锐思一样清新俊逸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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