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说,“好汉也难为无米之炊,我贴身只带两个备用弹夹。那厨子再不回来,我可要撑不住了。他不会吓得跑了吧?”
徐头儿瞪起眼睛说,“他敢?再跑,还能跑出姜家堡去?要是他不回来,耽误了大事,等这边事了,我活活抽死他!”
偏偏这时,王七竟真的回来了。
一手拿着一盒子弹,缩头缩脑地挨着墙,蹭到宣怀风身边,喘着气说,“您瞧,是这东西不是。”
宣怀风说,“就是这个,辛苦你了。”
刚好他手枪里子弹又打孔了,匆匆地低头装弹夹。
王七说,“哪里是辛苦,我竟是拼着小命来的,刚才过来,一个枪子擦着我胳膊过去呢。我事情也办了,容我先下去罢。”
徐头儿哪肯放他去,凶狠地吼着他说,“大家都拼命,就你矜贵吗?你留下,给宣副官打下手!敢跑,先给你后背心来颗枪子尝尝!”
宣怀风本想说不用,但转念一想,正是需要一个人来帮忙装弹夹,他好腾出手去,因此对王七道,“你的差事不难,就学我这样罢。”
给他示范了动作,又安慰他说,“你蹲着低头装,有土包挡着,子弹打不到你。”
王七无奈,只好苦着脸蹲着装起弹夹来。
宣怀风换上装好的弹夹,透过土包之间的缝隙看外面的土匪,凝神屏息,一扣扳机,又有战绩。
不经意一回头,见到门楼的狭梯上露出一个斑白的头,像是梳着女人的发髻,不禁一愕,心忖,这姜家堡连老妇人也要派上来打枪吗?
再一看,果然那边露出一张老妇人的脸来,正慢慢地往上登门楼。
徐头儿见他回头看,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忙把老妇人请到土包后面问,“老太太,你上来做什么?这可是要命的地方。”
宣怀风听这称呼,虽未见过,心里也猜到是姜家堡的老主母。
姜老太太刚上来时,还勉强保得住镇定,但一看下面凶神恶煞的土匪,神色就变得很是惶惶了,沙哑着嗓子说,“怎么我看这阵势,很是凶险?往常土匪上门,都要先下帖子,好歹让我们知道要孝敬多少银钱,怎么这回倒直接打起来了?”
徐头儿说,“一来就开枪了,没有一点索要银钱的意思,我看那凶狠气味,倒像来寻仇似的。”
姜老太太便含泪懊悔,拍着膝道,“我老糊涂了,不该舍不得那箱银元,让白家十三少去和土匪打对台。如今杀虎不成,虎倒上门寻仇了。”
徐头儿却摇头说,“我看这些人,不是老虎山绑了大少爷票的那一伙。老虎山那一撮,哪有这样的人数和枪火?如今也管不得他们是什么路数,只管打罢。真要让他们闯进来,血洗姜家堡,那才叫糟。”
姜老太太一惊,颤巍巍地问,“怎么?他们还要血洗,要绝我们姜家?哪来这样大的仇?皇天菩萨呀……”
徐头儿看老太太吓得魂不附体似的,忙安慰说,“您放心,我就是豁出性命,也不能叫土匪进这里一步。告诉您,白家少爷的这位副官是个活宝贝,枪法如神,百发百中。有他在,姜家堡今天走大运了!”
他用手指着宣怀风,姜老太太的目光自然落在宣怀风身上。
宣怀风一直不曾松懈,还是两把勃朗宁瞄准了打,因姜老太太瞧他,他便对着姜老太太微一点头。
姜老太太只怕他少打一枪,土匪就要破门而入,看他扣扳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紧张地道,“你忙你忙,用不着理会老婆子。”
其实宣怀风心里,本就没打算和她多寒暄。听她这样说,自然知道她心里是很害怕的,便好脾气地一笑,转过头去,专心致志地继续对付土匪。
有了王七给他当帮手,换弹夹方便,宣怀风更自在了,仿佛有神助似的,越打越快,神准得很。
尤其是靠近他正下方的姜家堡大门这一片,谁踏进来,就应声而倒。这方圆十来米的地方,竟成了一个死亡之地,倒了许多眉心中枪的尸体。
宣怀风左右开弓,又把子弹打空了,正低头去拿装好的弹夹,忽然听见门楼上的人大叫,“退了!退了!”
他往外一看。
可不是!
土匪竟真的不再进攻,反而后退了。
姜家堡门楼上一阵激动欢呼,忽又砰地一声枪声,惊得众人一怔。后退的土匪里,又倒下一个身影。
徐头儿脸都变了,破口大骂,“谁开的枪?直娘贼!眼看都退了,还打死他们一个人,要是激起土匪的凶性,又杀过来,可不是找死吗?”
姜老太太原是劫后余生般,惊喜交加的,听徐头儿这一说,吓得气都差点闭过去。
往下一看,幸亏,土匪们拖着受伤的同伙,耷拉着枪,还在匆匆往远处去,并不曾有要再次攻击的迹象。
姜老太太一颗心总算放下来,对徐头儿说,“这一次你功劳很大,等着罢,我绝不叫人白辛苦。”
转过身去,对着宣怀风,更是满眼的感激,说,“后生,我们姜家堡这些人命,是你救的啦!你叫什么名字?”
宣怀风对着老妇人,觉得拿着手枪不恭敬,也不管两把勃朗宁的枪口还在发烫,就稳稳地插回了枪套,矜持地笑道,“救不救的话,实在不敢当。我叫宣怀风,白家的十三少白雪岚,是我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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