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断喝道,“来人!”
直把屋顶上的雪都震得簌簌直往下落。
外面大概以为出了紧急事故,冲进来三四个护兵,宋壬更是冲在最前面。到了屋里,并不见外人,只有总长和孙副官一坐一站,都不禁愣了愣。
白雪岚朝孙副官一指,冷然道,“绑起来。”
护兵们自然知道孙副官的身份,见白雪岚忽然要绑他,一时发怔。宋壬片刻醒过神来,瞧着白雪岚脸色,似乎真的动了怒,不敢耽搁,手一挥,“绑!”
两个护兵过去,把孙副官给控制住了。
进门时不知道要绑人,大家也没有准备绳子,只是反扭了孙副官双臂,权当是个意思。
孙副官并不反抗,任由他们反扭了手,声音却提高了些,“总长,您带了两剂过来,就算要为谁预备着一剂,总能拿出一剂救人。这关系着小姐的一辈子,她是个可怜的女人,您不能这样狠心!”
白雪岚冷笑道,“我们白家的小姐,倒叫你一个外人来可怜?你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有资格过问我的家务?莫不成你和她盼着成双成对?”
这一句倒把孙副官问得下不来。
脸上忽青忽红,万分地尴尬难堪,后来又气愤着抬起头来,“您侮辱我也就罢了,却为什么把她也捎带上?她这样一个规矩人,还禁得住这样的谣言?对我要杀要剐,都不要紧,但你要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白雪岚问,“这么说,你对我那位姐姐,没有藏着什么心思?”
孙副官说,“没有!”
白雪岚说,“那我们没有可说的话了。押下去。”
孙副官蓦地挣扎起来,不肯被带走,大声道,“药!那盘尼西林,你不能不给!非给不可!她是个苦命人,你非要眼睁睁看她做寡妇吗?这样狠心,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宋壬自从山东到了首都的白公馆,就只见孙副官低眉顺眼,在白雪岚面前知情识趣的模样,不料今天却疯了一样,连天打雷劈都说出来了。
吓了一跳,赶紧顺着白雪岚的话呵斥那两个护兵,“押下去!快押下去!”
护兵原本不好意思下重手,此刻不是闹着玩的,狠狠把孙副官手臂扭着,往下重重一压,抓着他的肩膀往外搡。
眼看要把孙副官押出门外,宣怀风却从屏风出来,说,“等一下。”
只要在白公馆里伺候过的人,都知道宣副官的话,是不能不听的,立刻就止了步。
白雪岚见他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皮箱,皱眉道,“我说你到后面找围巾,怎么找了半天,原来干这勾当去了。”
宣怀风不和白雪岚理会,把小皮箱提起来,问孙副官,“你上火车时,看见的盘尼西林,就是这个?”
孙副官眼睛大亮,连连点头,“是的!就装在这里头!”
宣怀风说,“你自己看罢。”
说着,把小皮箱打开来,放在桌上。
又对那两个护兵点了点头。
护兵略一犹豫,便将手松了。
孙副官走过来一看,那打开的箱子似乎受过重压重撞,满是凹痕划痕,有几处还凹了下去,箱里却只有一些玻璃碎片。箱底脏脏的,像什么浆液黏在上面又晾干了,半灰半白的沾在上头。
宣怀风说,“你瞧见了,并不是总长舍不得,实在是拿不出了。”
孙副官意外之余,很是失望,脸也如箱底那般灰灰白白,颓然地问,“怎么就打碎了呢?”
宣怀风说,“路上翻了火车,你是知道的,被砸烂的箱子也不止这一个,我的书箱也砸个半烂。所幸书是不怕压的,捡出来就是了。但盘尼西林用玻璃瓶子装着,还能不碎?何况那天在雪地,雪水混在一起,早把粉剂都糟蹋尽了。”
孙副官愣了一会,叹道,“早知如此,只要总长说一句没有药,不就行了?我又哪里还敢多事?”
白雪岚脸上只管露着冷笑,正要说话。
宣怀风抢在他前头说,“你做他副官也不是一两天,不晓得他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脾气吗?姜家向他要药,他已经说过没有药。又轮到你来逼着他,难道他还要再向你解释一次?何况他当你是自己人,你反泄露他的家私,换了我,只怕也和你没好话说。”
语气并不如何严厉,却也将孙副官说得满脸愧色,垂了眼说,“是我一时急切,昏了头脑。千错万错,总是我的错。”
白雪岚说,“现在知错,那也晚了。”
对护兵下令,“押下去,别再碍我的眼。”
宋壬和护兵便将孙副官押出房间去了。
白雪岚料理了这桩事,等众人出去,腾出空闲来和宣怀风聊天,脸色才和蔼了些,问宣怀风,“早饭吃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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