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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肖洛亦的声音带着怒气，那冰冷的眼神是徐代越第一次见到。徐代越苦笑了一声，说道：“他凭什么？是我先遇见的你，是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一般这样的人都是会喜欢上的不是吗？凭什么你这么爱他？”

肖洛亦怔怔，收回目光又要了一个杯子，倒上酒盯着杯中液体说道：“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觉得我应该恨他，但是我舍不得。如果他下一秒出现在我的面前和我解释些什么，就算是一些很敷衍的理由，我估计也不会怪他。”肖洛亦喝了一口酒，说道：“他已经刻到骨头里了。”

“行吧，随便你。反正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了，想说的也已经说出口了。我也不傻，我只是不甘心。三年来你一直如此，就算是为了不让我自己后悔，走了。你好自为之。”徐代越拿起外套往外走，通知了人看着肖洛亦别让他醉死酒吧，开着车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去了。

某天，肖洛亦拿到了一个文件，说是W市分部出了点问题，已经让律师处理，让肖洛亦去跟踪一下。肖洛亦拿着文件看也不看就订了车票，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去W市，去那个人所在的城市。

肖洛亦是下午到的W市，没什么大变化，只是出站后的那根柱子上已经没有人在等自己了。没有那个穿着灰色毛衣的人靠着柱子玩手机，也不会有人让自己冲过去抱抱了，毕竟已经是物是人非。住进已经预订的酒店，在一次走过曾经两人一起走过的路，哪家猫咖啡馆。能看到那只猫还在，已经长大了。这时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走过去蹲在那只猫面前挡住了肖洛亦的视线，肖洛亦先是皱皱眉，后来又展开了。当时小学长也是这样蹲下摸那只猫的，然后那只猫蹭了蹭那人的裤脚，就像曾经蹭秦雨一样。这时那个人起身虽然低着头看手机，无名指带着一个银色的戒指，但肖洛亦还是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秦雨的影子，在那人抬头的一刹那，肖洛亦落荒而逃。不会错的，那双桃花眼，那颗泪痣。为什么要逃？肖洛亦停下脚步，缓缓走回酒店。

没想到那么早就遇见了，一回来就遇见了。自己不会看错的，亲吻过那么多次的泪痣，自己最喜欢的那双桃花眼，总是得理不饶人的那双唇。那张脸在梦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回，绝对没错，是小学长。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逃了，自己害怕与小学长的见面。碰面了要说什么，怎么做？他手上戴了戒指了，他结婚了吗，还是订婚了？对方是谁，长的如何。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让自己沉浸在一种浓浓的低落情绪中，不知所措，就像当年秦雨突然消失一般。

秦雨方才抬起头的瞬间仿佛看到肖洛亦站在咖啡馆外看着他，等他一个眨眼那个人已经消失了。果然自己太想念肖洛亦了，那个人怎么还会愿意见他？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口咖啡，感觉今日的咖啡也是那么的苦涩呢，自从离开肖洛亦后开始，入口的便一直都是苦涩了。

第二天秦雨作为被告方律师开庭打官司，这个官司不难，原告也只不过为了要几个钱，搞得多委屈的样子，证据上也破绽百出，面对咄咄逼人的秦雨根本没什么反击之力，结果当然是以原告败诉的结果结束。肖洛亦就坐在观众席，昨天下午回去后实在无聊就拿出资料看了一眼，发现公司请的律师叫秦雨，可能只是巧合，小学长既然已经毫不留情的离开，又怎么会接他们公司的单子？但还是好奇这个律师便过来了，从秦雨出来到结束肖洛亦一直没有移开过视线。不是巧合，这是小学长本人。小学长没什么变化，除了他身上的西装让他看上去又添了几分古板外，其他什么都没变，还是那副自己最爱的样子。

那个咄咄逼人的样子仿佛让自己看见了在学校里得理不饶人的他，不，应该是辩论赛上的他。秦雨那副样子与他看似柔弱乖巧的外表极其的不符，浑身带着一种压倒性的气势，更加的有魅力更加的吸引人了。本来便长了一张好皮囊，现在更让人放不下了。

肖洛亦仿佛明白了自己的父亲叫自己走这一趟的目的。

第41章 北极星4

今晚的夜空格外的好看，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秦雨像往常一般看着天空的星星寻找着北极星的位置。反正会和以前一样找不到的，可是……今晚，他找到了。那颗北极星格外的亮，亮到仿佛它身边的其他星都失去了光芒。

天气逐渐转热，官司结束后已经步入四月。秦雨穿着简单的长袖圆领和薄薄的外套在安静的晚上走着，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就是突然不想待在家里。结束后肖氏分部的上层也有说过要请秦雨吃饭，但是被秦雨拒绝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几个人坐在一起假笑着喝酒的场合是真的不适合自己。秦雨转身走到一间小酒吧，外面的晚风还冷着，里面却翻涌着一股暖流。廉价香水的味道和脂粉的味道加上一股酒气，混合成一种令秦雨难以言语的味道。

这样的夜晚是最难熬的时候，安静下来的夜晚是思念泛滥的时候。心里烙印的那个名字开始微微发疼发烫，涌上心头的想念吞噬着自己的意志。这是他第一次请自己喝的酒，三年来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次了，但是仿佛喝着这种酒就能暂时的忘记自己离开了肖洛亦的事实。一杯，两杯，三杯……

眼前的景象仿佛不再那么清明，灯红酒绿模糊成一片光晕。终于静下来了，思绪仿佛是一池平静的潭水，反映着月光。可是片刻后又再次翻涌起来，肖洛亦大概就是他这辈子都戒不掉的瘾，忘不掉的人。

历史总是会惊人的相似，肩头被人一拍，接近自己是一个酒气冲天的人。

“刚才我就看你很久了……嗝……你，是一个人吧……要不要……嗝……和哥哥一起玩儿玩儿。”

秦雨没有理那个人，曾经也是这样，然后，肖洛亦就会出现了。但是现在，好像那个人不会再出来救自己了。

那人见秦雨不理人便大骂起来，伸手扯秦雨的衣服：“他娘的……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嗝……少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肖洛亦，你在哪儿啊。

秦雨苦笑了一下，握紧了拳，抬手甩开那人说道：“放尊重些。”那个人，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期待什么。

那人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以前就要打秦雨。秦雨本就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好欺负的人，何况眼前的人烂醉如泥，好歹是个男人，还能没打过架不成，两人两三下扭打在一起。迷迷糊糊中有人将自己和那人拉开，酒精的劲儿已经上来了。后来的事情如何，都不记得了。好像听见有人在自己的耳边着急的喊自己的名字，这个声音好熟悉……是谁呢。这个人身上好香，什么味道，好熟悉，好安心，好困啊……

肖洛亦既然已经遇到了秦雨，又看到那人手上的戒指，压抑了许久的思念涌上心头。一直逼着自己不去听那人的消息，但是一旦遇见了，就忍不住了。肖洛亦听到自己派去暗中跟着秦雨的人说秦雨去了酒吧被人缠上一急，扔下处理到一半的文件拿起外套就匆匆跑去酒吧，见到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和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醉鬼扭在一块。秦雨打人也是个狠的，好几次下手都差点将人打坏，自己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何时见到过他出手。肖洛亦匆忙的喊了跟着秦雨的人帮忙把两人拉开。

秦雨也已经醉的可以，肖洛亦见到这样熟悉的脸现在眼里正带着水雾，耳根脖子都红着，几根碎发沾了汗贴在脸上微微喘着气。方才还厌恶极了别人碰的人现在就这样安分的待在自己的怀里，肖洛亦轻轻叫了秦雨的名字：“秦雨，秦雨？还能走吗？”

“……”

“说话，秦雨。小学长？”

秦雨一直没说话，肖洛亦知道自己怀中的这个人也是醉成烂泥了。真是心大，就这么喝成这样，万一自己没让人跟着是要怎么样，万一出个什么事。肖洛亦帮秦雨结了酒钱，又是自己结的。第一次是肖洛亦请的，第二次是肖洛亦来找他时秦雨顺理成章的递了账单，这回更简单，直接醉死。

肖洛亦将秦雨放在椅子上，对那个自己派去跟着秦雨的人说道：“过来搭把手，我把他背回去。”

肖洛亦在那人的帮助下将秦雨背在身上，背上传来的温度与重量是属于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的。不知道是不是三年来自己记岔了，印象里小学长应该重些，怎么现在身上的人背着像是只有一把骨头。肖洛亦低头看向那双手，是瘦了，骨节更加突出了，那戒指看着都松了些。什么人哪，连戒指大小都不知道。

肖洛亦直接把秦雨带回了自己住的酒店，扔在了自己的床上，拧了毛巾帮秦雨擦脸。秦雨梦中感觉到一阵冰凉，蹭了蹭那份冰凉，口中喃喃着呓语。肖洛亦凑近想听清楚些，想知道秦雨梦了些什么，入耳的话很简单，只有两个字。

“洛亦……”

肖洛亦顿了顿，又直起身子，五味杂陈。明明是你离开了我，却又在梦里喊着我的名字，这是算什么意思。肖洛亦站起身打算去卫生间再拧一次毛巾，刚转身便被人拉住袖子。肖洛亦转回去看向床上的人。后者已经微微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水雾，双颊还是红的，明显是一副醉态。肖洛亦又坐了回去，将毛巾随手放在床头柜上，举起自己被抓着袖子的手问道：“干嘛。”

“你别走。”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了，突然走掉的人不是你吗。”肖洛亦虽知秦雨现在醉着，但是看见秦雨手上的戒指不免心烦，说话也口无遮拦起来。

秦雨没有说话，只是抓着肖洛亦袖子的手又用力了些。肖洛亦伸手拿下秦雨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白皙修长的手指，大拇指摩擦着秦雨手上的戒指，问道：“和谁。”

秦雨不明白肖洛亦的意思，问了一句：“什么和谁。”

“戒指，结婚？订婚？”

“和你。”秦雨见肖洛亦愣了愣继续迷糊的说道：“你不记得了吗，我们断了联系之后又一次你在酒吧喝的烂醉，然后打电话给我非要我过去。我担心你喝醉出什么事就去了。我把你带回家，你扯着我的手非要给我戴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