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放在之前,我并没有这样坦白说出来的勇气,我多想做一个你们眼中的优等生,完美也是我曾经的幻想。但现在我是狂喜的。我选择把这些事情在今天说出来。我必须这样做。我想让喜欢我作品,并想了解我的人,保有正当获取信息的权利。我也想以真正的“我”的身份活着,让“我”的作品活得信息对等的,真正的喜欢。
我很感谢那个激发我这些勇气的人。他让我认识到作为自己被爱的可能性。
所以我选择在他的生日这天变得诚实。
这不算巧合,但对我来说,是最神奇的预言。二十三年前的今天,我已经离开家乡,刚刚有一点点明白,存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同时,世界上存在了一个重要的人。一个月前的今天,我突然变得很懦弱,醒过来时,是这个人打开门,给了我前进一步的机会。
那一步,是我生命中最壮丽的时光。
第38章
没有工作的日子,祝炎棠雷打不动要睡懒觉,那天他醒来往边上一摸,不是空的,吴酩居然还没爬起来赶画稿,只是靠着床头坐在他旁边,抱着个手机,泪流满面。
他这种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哭却又波涛汹涌的样子,祝炎棠最见不得,尤其他嘴角还残留着几点昨晚弄上的不明液体。“怎么啦,”祝炎棠抬手挂在吴酩肩上,把人往被子里拽,又拿过手机来看,懒洋洋地笑,“哈哈,网友都不睡觉吗?”
不到十小时过去,那条微博转发已经破一百万了,评论炸了三十几万,热搜不必点开也知道是什么。
吴酩还是不吭声,把手机抢回去,啪嗒啪嗒接着掉眼泪,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祝炎棠被盯得心虚又心软,再一次得出这人的各类体液都比普通人丰富一点的结论,但为什么哭呢?他可是做了一晚上吴酩起床看到微博然后幸福到昏倒的梦啊。
“我好像……惹酩仔不开心了?”他厚着脸皮靠上吴酩的肩膀。
“没有!”吴酩瓮声瓮气道,“……我就是太开心了。”
“那就多讲几句话嘛。”
吴酩按黑手机,抹抹眼角,一脸觉得自己丢人的样子,却还是带着哭腔:“我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哭了。”
“那抱抱,就不哭了,”祝炎棠把他往自己怀里压,又从床头柜拿来自己工作用的手机,登上微博卡了一阵,等缓冲的时候,吴酩还真就在他臂弯里不再乱拱,眼泪也停了下来,“好乖好乖。”祝炎棠轻轻地笑,顺手搜了搜自己的名字。排在最前面的是他的工作室连夜发出的声明,之后是各个娱乐八卦号关于这件事的解读,再之后竟然是同行们给他的应援,圈了他的ID,还根据他在那条微博里说的,创建了个叫做#它们也是我#的tag一起刷。
最前面几个都是同公司的同侪,还能够用“工作任务”来解释,可是跟在后面的那些,都是算不上多亲近的关系,比如只合作过一次综艺的某偶像女团,小女生的emoji一大堆,说什么祝老师特别好,特别会照顾人,当时录制时把生理期的她们一个一个背过水池,是个很温柔的前辈;又比如和他传过很多段绯闻的小花徐子苓,说无论经历过什么,棠哥都是我认为最有才华也最喜欢的当代青年演员,还给他比了个大红心。
甚至行事谨慎的影后梁晚晴,甚至很少参与圈内是非一心拍片,算得上是祝炎棠伯乐的大导演李留青,甚至那位被祝炎棠揍肿半边脸的周睿冰,都参加了这项活动。#它们也是我#刷遍了半个娱乐圈,甚至引发了一股自我剖析的风潮。
其中作秀的成分不好说,至少,看起来都是情真意切的。
祝炎棠有点惊讶,一方面他不认为自己交过这么多朋友,另一方面他压根没想起这么大的效果,他只是想了却一桩心事,顺便暗秀恩爱罢了,别人爱怎么讨论就怎么讨论,一觉醒来掉一半粉也无所谓。于是,针对这些为他声援的热心朋友们,他只是看到就点个赞,没看到就算,脑子转来转去,忽然想起去吴酩的微博首页看看。
毕竟吴酩的昵称就叫“@口天酩0131”,正好和昨天的日期能对上,两人之前又频繁微博互动,祝炎棠十分信任粉丝和看客们的推理能力。
见祝炎棠在翻自己主页,吴酩突然咬了他一口:“已经炸了,我真服了他们!”
祝炎棠垂着眼睫憋起笑来,的确,吴酩的最新一条微博,也就是那张在大排档吃菠萝炖奶的照片,突然一下子涨了两万多个评论,点开来看内容参差不齐,有严谨分析但缺乏实锤的长图,有疯狂崩溃的咆哮,居然还有刷“囍”字的,说早就悄咪咪萌上这对了,现在有种嫁姑娘的激动感觉。
怎么和真正出柜一样?我还没开始我的表演啊。祝炎棠心情复杂,不过动作倒是麻利。他登着自己的账号,在评论区挑出骂得最狠的几个自己的粉头,逐一拉黑。
吴酩看在眼里,终于笑了:“小心眼儿。”
“谁叫他们人身攻击我老婆,”祝炎棠揉起他的后脑勺,认真考虑起拉黑上限来,“以后谁骂的凶就告诉我,我提供一对一服务。”说罢,他拿过吴酩的手机,也打开这条,又拉黑了一个吴酩自己的粉丝,确切来说也不能叫粉丝——无论吴酩发什么内容,她一定留言“吴老师睡我”,配着高P露肉自拍,而且总是莫名其妙被赞得很靠上。
祝炎棠暗中不爽她很久了。
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吴酩擦干净眼泪,轻轻松松地哈哈大笑起来:“祝老师,您还真就是个小心眼儿!”
“我就是的,”祝炎棠把两只新消息爆炸的手机扔在一边,摸上吴酩的腰,准备好好享受春节前的最后一天休假,“怎么,你才发现啊?”他揉了两把面前闪着水光的嘴角,开始一下接着一下的亲吻。
虽说用“温水煮青蛙”来形容并不合适,甚至有点残忍,但祝炎棠十分认可潜移默化的重要性,也擅长烟雾弹的实际应用。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在社交网络上透出“老子正在谈恋爱”的感觉,并且十分理直气壮。这是一种铺垫,他希望自己真正走到出柜这一步时,能多点“原来如此”,少点“我不接受”。
既然想好了,祝炎棠就是百分百实干派。那年春节,他大年初一晒的一大桌佳肴,是他下了春晚跟吴酩回北京拍的丈母娘牌爱心晚餐;那年七夕节,他在日本的片场,拍了一瓶经常和吴酩一块小酌的“夢は正夢”清酒,发微博说“miss u much”;那年中秋,他又发了一张吴酩给他新戏画的商业海报,配文“我超爱的”;那年万圣节他干脆晒出两人的合影,只不过他扮成吸血鬼吴酩扮成狼人,在香港私人派对上一大堆朋友之间,紧紧挨着,秀得可谓是十分隐晦。
至于吴酩家的八哥,院子里的海棠,两人半夜溜去后海喝的苹果起泡酒,某次休假一起登山拍下的山麓的桃花……这都被投射在祝炎棠发的日常里。
他先前是把私生活当作报平安完成任务来发的人,可他现在却多了一大堆东西想对这个世界展示,甚至想按着每个人的头大吼:“给我好好看啊!”
当然,这还只是祝炎棠诸多放纵行径中的一小部分,相处久了吴酩才发现,这人是那种三天不在街上偷偷牵他一把就手痒痒的类型。
最开始还有些麻烦,因为祝炎棠时不时就得听Brit在耳边苦口婆心地劝,可后来,在祝炎棠跟谢明夷长谈一次过后,来自公司的警告就再也没有了。“他们尊重我的决定,”祝炎棠这样对吴酩解释,“但也要我自己考虑好前程。”
前程问题,祝炎棠当然是考虑过的,放下演戏这件事自己会空虚至死,吴酩清楚,他当然也清楚。之前,单是发了那条不明不白的微博就掉了一百多万粉,虽然很快就涨了回来,可出柜后会怎样,又岂是难以预测的呢?尽管如此,祝炎棠对压力还是没有多大的恐惧感,就像吴酩也不会去过多地在意网络上针对自己的,那些捕风捉影的揣测和攻击,他们早就做好了共同承担的准备。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该怎么说,祝炎棠志向不在于此。香港的电影圈早就容不下他,大陆亦然,他本来说英语就比说其他任何语言溜,迟早就要去国际这个平台探探点,而他恰巧就是不缺这个机会。
那位李留青导演,近些年一直在走国际路,被称作鬼才,也慢慢开始拿奖,而祝炎棠作为他的御用男主,当然不可能一直困在原地;回中国之前,祝炎棠曾经边读书边在百老汇出演话剧,到最后已经成了最卖座的热场,有几个导演对他念念不忘,现在,人家改行进军好莱坞了,祝炎棠也接到了不少邀约。
挑战,新环境,这些从来不可怕,祝炎棠反而觉得刺激。于是,就这么一年多过去,他身体健康工作繁忙感情稳定,综艺上得少了,潜心拍了两部新片,捐了不少钱给失孤小孩,和吴酩渐渐多了许多情侣的东西。祝炎棠明白,虽然有时候会出现出不了戏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掉的情况,但能被某人拽回人世就已足够。所谓人生充实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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