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听出男人话中的冷嘲热风,心里有点涩涩的。他微微冷了脸,眼眸闪过一丝讽刺,语气透着丝丝玩世不恭的冷嘲:“是啊,托您的福,给你母亲弹了次钢琴,我今年不用开工了。”
敢情他是自己找的?
陆安森眸中闪过一丝懊恼,低眸想了会,觉得自己该想个方法让他忙起来,好没时间陪他妈妈一起玩闹。
他这样想着,视频里就出现了一只手。没有正面,那人的手搭在程朗的肩膀,说着醉话:“程大师,走,喝酒去。今儿是个好日子,咱们不醉不休!”
陆安森听得眉头紧紧皱起,抿着唇追问:“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程朗不回答,躲开那人的手,靠着墙壁,俊脸上挂着一抹坏笑:“怎了?陆哥?我看你脸色不好看啊。”
他脸色一直不好看。
陆安森握紧手机,眸中染上浓浓的郁色。他拿着手机,在卧室里来回打转,而脑袋火速运转中:程朗所在的位置,是哪家酒店来着?看装饰摆设,有点像盛天大酒店。
想通了,他拿着手机就往外走。
程朗见他走动,视频里的影像也乱了,心情大为不爽:“你就是这样,总爱摆着面瘫脸,像是别人欠你三百万!不,你有钱,应该是别人欠你三个亿。不,也不对,你这种面瘫脸……一般爱摆出这种面瘫脸的人,要么天生感情欠缺,要么就是后期经过重大感情创伤。你说,你属于哪一种?”
手机里男人絮絮叨叨个没完,陆安森坐上车,还听到他在说些无关痛痒的废话。他那个气啊,搁以前,他早就挂断了。可今天,真特么疯了,竟然在这里听他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陆安森气得把手机扔到旁边的副驾驶位上,黑着脸驱动引擎,驶向了盛天大酒店。
“你在干什么?陆安森——”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刚刚一摔,屏幕黑了。不过,黑了没有两分钟,手机就震动个没完了。
陆安森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他皱起眉,没有挂断,隐约猜出是谁的来电。
犹豫两秒钟,他接通了,果然是他。
程朗似乎真醉了,声音低迷伤感:“其实,陆哥,你不发信息给我,我也打算借酒装疯给你打电话的。你还不知道吧?我换了电话,喏,187……就是这个号码……陆安森,你以后不许再把我拉入黑名单了。”
说到最后,声音竟带了点撒娇和委屈。
陆安森听得心间又酸又软,这个人是真醉了,还是如他所言,一直在借酒装疯呢?
程朗没有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就开始实力证明自己真的醉了。因为他开始唱歌,是一首老歌,如果不是陆安森太熟悉这首老歌的歌词,凭程朗的歌声,他很难分辨出他唱的是周传雄的《冬天的秘密》。
“如果我说我必须爱你,答应给你比友谊更完整的心……”
程朗死命地嘶吼着,走调走的不忍卒听。
陆安森把手机放远了些,忍不住吐槽:“程朗,你真的学过音乐吗?能把一首老歌唱的像是自己原创,也是一种本事。”
程朗:“……”
他品味了两秒钟,才明白这是男人嫌弃自己唱歌跑调了。他也不生气,又歇斯底里嘶吼了两首歌。奇怪的是,男人竟然没有挂断。
他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心里暖暖的,有点小感动。
这个男人……就是那种口硬心软。
蓦然想起了男人女秘书夏琳的评语,口嫌体正直,嗯,真的是这样呢。
口嫌体正直的陆安森在半小时后到达盛天大酒店,然后,在柜台处稍作打听,便去了程朗所开的包厢。他没有推门直入,而是透过半开的房门,看里面的情况。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场酒宴,客人并不多,除去程朗,就是那个视频中露出一只手臂的男人。
约莫三十岁,中等身材,一张脸肤色很黑,写满了久经风雨的沧桑。男人长相没什么出彩,也显示不出什么气质。劣质西服皱巴巴,添了点落魄困窘。
陆安森没有相貌歧视,但乍一见男人,就莫名的不喜。
程朗为什么会和这个人如此亲近?
还单独摆了酒宴,宴请此人?
第34章 单蠢的一塌糊涂
陆安森不甚了解程朗的交际圈,便走到一边,给许渊打了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了。那边很吵,似乎也是酒宴,还能听到有人在说:“小许啊,我们请程大师搞了这么多次商业演出,大把大把的钱送出去,可是呢?我们还没跟程大师吃过饭、喝过酒。所以,小许啊,你看什么时候找程大师过来,我们也欣赏欣赏程大师的风采?”
“程朗他忙着作曲呢,他们这种艺术家,满脑子都是音乐,哪懂的这些人情?若是来了,说些不好听的话,反而坏了各位董事的心情……”许渊那边敷衍了几句,便出了包厢,一边关上门,隔住包厢内的喧嚣声,一边低声道歉:“不好意思,刚刚有点忙。陆先生,有事?”
陆安森听了先前那些话,心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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