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啊。”徐璇回头看他,“你父母有事,你哥担心晚上没人给你做饭,叫我过来给你准备晚餐。”
谢润钰只觉得趴在桌上睡了几个小时的觉让他的头非常疼,他揉着额角,说道:“那他呢?”
“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的。”徐璇放下手里的番茄酱,“他出去了。”
“出去?什么意思?”
“出国,他出国了。”
“为什么?”谢润钰愣住,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他为什么会出国?”
“我不知道,这是他的决定,我只负责转达。润钰,你哥哥让你好好考虑一下以后要做什么这个问题。”
去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做什么工作。
不要为了别人轻易更改自己的想法,也不要为了别人强迫自己去做并不热爱的事。
譬如,陪谢润琢一起看书,到苦柠去帮忙,为了能和谢润琢有共同话题,拼命地去嚼完全陌生的书籍,不再去体育馆打球,不再和以前的朋友厮混。
他不该为了一个人,而牺牲掉自己其他的所有。没有谁是为了另一个人而生,他理应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去照搬别人的爱好,安在自己头上。
“润钰,他说对不起。”徐璇还在说,“他说他很抱歉,那个约定,还有他答应的事情,要全部作废了。”
“为什么?!”谢润钰冲着她吼,“你在骗我,徐璇姐,你在骗我。”
“我没有。”
“不可能。”
下午时下了小雪,江水一片白茫茫,能看见停泊在岸边的船只都被冻了一层霜,到处一片冬景。
谢润钰此时站在客厅里,因坐了一下午而冻得冰凉的腿脚失去了知觉,他撑住墙面,抬起头直视徐璇。徐璇也看着他,面色没有丝毫做贼心虚的样子。
她的确没有撒谎。
谢润钰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哪儿哪儿都没落脚点,失重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也许是睡了半天刚醒脑子里一团浆糊还没裹清楚,也许是天气太冷冻麻了他的神经,他在看到徐璇的表情后,竟然只是呆呆地静立了一分钟,直到扶着墙的手颤抖起来,他才听到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生出一种肝胆俱裂般的绝望来。
那种绝望没有打任何招呼,不费吹灰之力就淹没了他。他周身都在颤抖,盛怒之下,他冲回谢润琢的房间疯了似的翻找一点点这个人可能并没有离开的证据,刚打开一个抽屉他就脱了力,一下子跌在地板上。
凉意透过皮肤流进四肢百骸里,硬是一个激灵让他清醒了。
他终于意识到,太平是粉饰不出来的,那些虚虚披在表面的东西终有一天会被捅破,归根究底只是时间问题,时间一到,无论你怎么努力,它都无法继续撑下去。在“轰隆”一声巨响里,尘归尘土归土,化为满地尘埃残骸。
“我、”谢润钰捂住眼睛,“我明明以为……”
一切还是有转机的。
实际上,那也只是个错觉而已。
谢润钰本来就对高中的最后一个寒假没什么期待,如此一来,他更加不想过假期了,早早地完成了作业,每天跑到学校里打球。
门口的保安认识他,见他来了也只是说一声,从不会赶他出去。谢润钰一个人打球打得累了,就会坐在草坪上喝水,也不管雪水浸湿了裤子。直到力气回来,他再起来继续打。
他是在开学前一天见到祝岳的。祝岳怀里也抱着球,见到他很是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篮球场你家包的?”谢润钰一开口就满是火气,祝岳的脸色霎时就不好看了。
“我不就是说了那一句话吗,你至于一直记仇?是不是兄弟?”
“你不就说了那一句话?”谢润钰的声音冷下来,积压了十几天的坏心情在此刻暴露得清清楚楚。“你那一句话,够我记恨一辈子。”
他曾经也和祝岳是称兄道弟的好朋友,直到一天谢润琢来给他开家长会,祝岳说了一句不太好听的话,谢润钰当时就跟他打了一架,以后也再没和他一块儿玩过。
祝岳不以为然,有段时间还是找他一块儿打球,碰壁了不知道多少次后终于察觉到不对,也就自觉退开了。
“靠,谢润钰你脾气能不能好点,我那话说的不对吗?你这么护你哥你他妈兄控啊?”
谢润钰低着头拍球,下一秒,手里的篮球猛地一弹,祝岳躲闪不及,被篮球打到了肩膀,疼得一下子就爆了粗口。
“是啊。”谢润钰看着他笑,一手拎着水,“我他妈就是见不得别人说他,有本事你弄死我。”
前天陈曼回来了一趟,说是工作上有紧急安排,得有小半个月不在,谢润钰没问谢润琢的事,沉默地看着她收好衣服,替她戴上围巾。
“妈。”谢润钰弹了弹陈曼肩膀上沾着的毛絮,“如果碰到哥了,替我跟他说声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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