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羽摆摆手:“就当这次阿离跟我去救人的报酬。再说了,我认阿离这个朋友,治好她的脸,也是应该。”
殷素素此时插口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别在这儿耗费时间,赶路要紧。”
于是众人不再啰嗦,相互道别之后,各自踏上路途。
三天后,距离大都没多远的一个小镇上,明教的一处小据点,云沐羽等人准备在此歇息一晚。
“你们休息,我们出去一下。”云沐羽对张无忌等人道。
张无忌看着殷素素和云沐羽,赵敏站在一处,不解道:“娘,你……”
“我跟她们一起出去一下,等回来咱们再商议之后的行动。”殷素素温声解释道。
张无忌乖乖地点点头,其他人自然不会多问,于是云沐羽三人离开了明教小据点,来到一个偏僻的院子。
云沐羽上前以独特的节奏敲击门板,没一会儿,门开了,云沐羽三人也没说话,赶紧进去,将门关上。走到一个密闭的房间之中,关好门,带领三人进来的那人才恭敬地对云沐羽行礼道:“参见门主!”
云沐羽摆摆手,道:“不用如此多礼,梦寒,你应该知道我让你独自来此的目的。”原来,上岸那天,云沐羽就以独特的方式联络了荆梦寒,约她在此相见。
荆梦寒一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闻言也只是回答两个字:“知道。”
云沐羽拿荆梦寒总是没办法,忍不住扶额:“梦寒,不要老是我问一句说一句,你继续啊……”
荆梦寒继续保持冰块脸,不过眼中却透露出些许凝重:“接到门主要求单独见面的消息,我就暗地里了解了一下目前大都的状况,得知绍敏郡主处境不妙。门主既然只召唤我过来,证明门主已经不信任云门,我连夜筛选暗部的各种信息,进行分析,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与门主想法相同,云门的消息,应该被泄露出去了。不过,我也可以肯定,云门没有人背叛门主。”
“也就是说,云门的消息渠道被利用了……”云沐羽闻言分析道,“又或者说,那人或许就是云门高层,但是你没能发现……”
荆梦寒其实挺不适应云沐羽如此认真的模样的,在她的记忆里,即便是教导她的时候,云沐羽也一直是一副懒懒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似的。无论她说什么,云沐羽都不会进一步思考,总是要她将她的想法一点点全都说出来。荆梦寒看了赵敏一眼,是因为这个人吧?传说中的门主夫人。
“又或者,两者皆而有之。”赵敏补充道。
云沐羽歪头疑惑:“两者皆而有之?”
殷素素算是对云门最了解的人之一,闻言,眼睛一亮,道:“这有可能。”
云沐羽,赵敏以及荆梦寒都将目光投向殷素素,听她分析道:“梦寒认为云门之中无人背叛,大约是因为那人没有利用云门做具体的任何事,他只是要云门的消息渠道。如果不是云门高层,不会那么容易得知云门的消息,他利用云门的消息渠道,自然更容易掌控沐羽和赵姑娘的一切。毕竟,沐羽心系赵姑娘,云门中人大多知道,自然会对赵姑娘多有关注,那么,那人只需要借此理由,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利用云门查探赵姑娘的一切。也利用云门,详细的掌握你们俩的一切动向,还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听了殷素素的分析,荆梦寒是最先赞同的:“这个推断很合理,就像是我这次查探大都的消息,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在云门中人看来,关注门主和门主夫人的行踪事迹,都是非常正常的事。若是完全不关注,反而惹人怀疑。”
“也不对啊。”云沐羽突然反驳,“云门是挑选孤儿,训练加入的,若是云门高层,那必定是经过了殷姐姐长久的考验,而且都是云门的老人,一来不可能背叛我,二来没有理由对敏敏有敌意啊。”
殷素素皱眉:“这样想来,确实也说不通。现在云门的管理层,大多是十年前加入的那一批,而云书和云琴则是更早跟着沐羽的两人。按理说,十年前加入云门,根本没机会与赵姑娘结仇才对,若是十几年前的仇恨,那就不该是冲着赵姑娘,应该是冲着汝阳王府才是。可是如今的局面,咱们都看得出来,幕后主使的目标,正是赵姑娘。”
赵敏却坚持之前的推论:“咱们想不到缘由,不代表这个分析就不对,或许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让云门的某个高层起了变化。只要是人,那就有破绽,云门的人,总归也是要和其他人接触的,古往今来,栽在美色上的人不少,栽在钱财上的人也不少。权利,金钱,美人,就算这三者都不在乎,那么爱情呢,爱情是最让人丧失理智的情感。”
荆梦寒绷着那冰山脸,仍然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那么坚持刚才的推论是对的?”
赵敏解释道:“第一,我和沐羽出海,最清楚的,就是云门。我们同什么人一起出海,比较清楚的,也唯有云门。第二,两次动手,都是沐羽不在我身边的时刻,真的那么巧?以沐羽的本事,若是其他的帮派,监视起来并不容易,而且不会选的那么时机恰好,只有对沐羽的动向十分清楚的云门最能做到。第三,明教高层的踪迹那么好查?万安寺一役,明教动手的时机,黑衣人出现的时机,把握的太好,表现了其强大的情报能力。若不是云门,那就是一个比云门更加强的门派,才能不被云门发现。第四,若真的是一个比云门还要强的门派,为什么要费那么多功夫?若如信上所写,要让我痛苦,让我失去一切,强大的实力完全可以正面与我对抗。从这个人的布局,我可以感受到,这是一个十分骄傲的人,在暗中与我对敌,其实她也很不甘心吧。可是如此骄傲的人,却只能大费功夫一点一点地对付我,只能说明一件事,她的实力不够。”
殷素素和荆梦寒看赵敏的眼神都变成了欣赏,不过,其中也有一丝不服输的火焰,而云沐羽看赵敏的眼神是纯粹的骄傲,满脸都是:我家敏敏就是这么聪明。
赵敏最后下结论:“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排除了不合理的各种现象,就是最终的结论。云门之中,一定有人出了问题,而且,这个人在云门的地位一定很高,或许这个人不是存心背叛,但是他却是让我们陷于被动,甚至现在尤不自知。”
荆梦寒看向赵敏的眼神多了几分认同,果真不愧是门主夫人,不但人长得漂亮,智商更是惊人:“门主夫人,那么,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找出那个人?”
赵敏一愣,然后脸一红,嗔怒道:“谁是你们门主夫人……”
荆梦寒面色不改,问道:“那我应该叫您什么?”
赵敏眼珠一转,不答反问:“听说,你也算是沐羽的徒弟?”
荆梦寒点头道:“是的,只是门主不愿正式收徒,所以虽有师徒之实,但无师徒之名。”
赵敏满意地笑道:“那我给你做主,让你拜沐羽为师如何?”
荆梦寒的冰山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眼中满是崇拜与感激之情地转向云沐羽:“真的么?”
云沐羽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跳跃地那么快,不过赵敏既然开口,她定是不会拒绝的:“敏敏既然如此说,那么,我便收你为徒。”
荆梦寒立即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对着云沐羽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响头,然后抬起头看着云沐羽:“师父!”
云沐羽扶起荆梦寒,然后将目光投向赵敏,赵敏嫣然一笑,道:“如此,以后你便叫我……师丈吧……”
云沐羽呆愣在原地,完全反应不过来,师丈是什么鬼?
荆梦寒则嘴角抽了抽,没有想到,她得偿所愿,竟然是因为这样奇怪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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