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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荼点点头:“是。”

衍凉耐心的听执荼说着,本也想到会有几分恩怨,却不料前人竟是留下了这样一段冤孽。

一切究竟开始于什么时候,执荼的说不太清,他只能从母亲荭娘与师父等人偶然遗下的只言片语中,大概还原了当初的种种。

那时执沧也不过是十余岁的少年,出身于南方某镇一姓黄富户之中,性子上倒与衍凉有几分相似,自有痴迷神仙之说,也颇有几分天赋。恰逢那镇上传闻许家八九岁的女儿荭娘天生异术,有驭雀之能,执沧便来了兴趣,时常去探望。加之黄许两家本也交好,门当户对,于是便干脆定了亲事,只等过些年就将荭娘嫁给执沧。

十来岁的孩子,哪里懂什么情爱,执沧只觉得自己得了个有异术的娘子,也是高兴的,于是便与荭娘走得更近。这么一来二去,过了四五年的光景,彼此倒生出了些情意。

可就在执沧十六岁那年,却遇到了岱舆前来陆上收徒之人,其中为首的便是周厄。因为许家人舍不得荭娘是个姑娘,故而未送去相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周厄居然看出执沧灵脉极佳,说虽年岁大了些,但也不妨事的,想要收他为徒。

执沧一听自然欣喜若狂,央求着父母答应下来,陆上修仙虽已没落多年,但崇仙之气并未衰减,故而黄家人自然不会阻拦。只是想到执沧与许家荭娘的婚约,又有些犯难。

好在周厄解释,岱舆并不禁男女之事,时候到了便准执沧回家娶亲就是。如此两家人一商量,再无顾虑便送执沧上了岱舆。

“其实,若要说起来,你与掌门师兄倒是真的像。”执荼略带讽刺的笑笑。

衍凉却摸不着头脑,暗自把自己和执沧放一块一比,差点起了鸡皮疙瘩:“有吗?哪里像了。”

“同样都是天资卓越,同样都是痴迷仙道……”执荼似有感叹,语气却沉了下去:“只是,你选择了情,他选择了道。”

执沧拜入岱舆,便如苍龙入海,更加痴迷于修道一发不可收拾。而回望过去种种,无论是黄家、许家还是荭娘,于他而言皆如隔世一般,再不是一道之人了。

于是五年后,执沧倒是回了黄家,也见了荭娘,可惜是来说缘断退亲的。

荭娘因有驭雀之术,从小便被家中捧于手心,心气极高。加之当初她与执沧相处多年,又因着婚约一直将执沧当作夫婿看待,这些年来日夜盼着执沧归来。却不想,等到他回来后,得到的却是退婚的消息。

寻常人家的女子尚且都受不住,更何况她也算得是个大家的小姐,且白白等了执沧这些年,早已耽误年岁,再聘好人家也是无望了。

荭娘心生不甘,暗中不知抹了多少泪,又恨又怨,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也忘不了这个人。

许家人见状自然不答应退亲,黄家人虽心中有愧但也实在说服不得执沧,原本好好的两家就此交了恶。

可不管荭娘如何,许家又如何,执沧是铁了心此生忠于修道不问俗世,没过多久便回了岱舆。而荭娘悲恨交加之下,竟也离家而去。

“后来,母亲遇到了师父。”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荭娘遇到在外云游周厄究竟只是偶然还是她有意而为,执荼并不知晓。当年周厄来黄家收执沧为徒时,荭娘作为女眷是在楼上远远的望见过此人的,可周厄却应是没有见过她的。于是在面对那个当年带执沧入了仙道的人时,荭娘却做了一件疯狂而又可笑的事,她勾引了周厄,她想看看这些薄情寡义的修道者究竟会不会沉于□□,她想看看执沧知道她与周厄在一起后,脸上会有怎样的颜色。

不管荭娘究竟用了怎样的手段,最终她居然真的成功了。

她被周厄带回了岱舆,安置在东崖夕鹊斋中,一住就是近十年。可这十年间,她却终究没有见到执沧,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她不愿再见了。她开始沉溺于与周厄在夕鹊斋中的时光,沉溺于这段真真假假的爱情,所以她逃了,避开了所有可能与执沧相见的机会。

直到后来执荼出生,周厄将他收为自己最小的弟子,时常带下东崖去。执沧知道自己师父已经娶妻,师娘在东崖上,还为他们添了个小师弟,却从不知这位师娘究竟是谁。

终有一日,他因着门中之事,上了东崖去寻周厄,踏进了那方被荼蘼花围绕的小院,看到了花架后那个多年未见的女子。

“那,那后来怎么样了?”衍凉几乎被执荼口中这团混乱的前事惊得说不出话来,想不到那几位前辈之间,居然出过这样的事。

“后来,他们都瞒下了这件事吧,”执荼叹了口气,说道:“至少,在我的记忆中,他们两人从未失态过,直到……师父他最后还是知道了。”

“这其中……又出了什么事吗?”论理这种事究竟是秘闻,不该多问,但衍凉看得出来,它已经压在执荼心上太久了,今日让执荼全说出了,估计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因为母亲她死了,替师兄而去的。”执荼强压着声音中的颤抖与哽咽,再未说下去。对于荭娘与执沧的故事,说到这里就够了。

荭娘死后,执荼想尽了办法,终于大概理清了这三人之间的过往。他不认为荭娘做的是对的,但他更怨执沧当年的薄情,那才是之后种种荒唐不堪的源头。

“后来我因为母亲的事,敌视着师兄,而师兄面对我时也多是尴尬,尴尬多了自然也就生出厌恶了吧。”

执荼的话说到这里,但衍凉知道他并未将所有的事都说出,比如荭娘究竟为何因执沧而死,比如常理来说执沧虽不喜执荼,但不应是那种警惕而又厌恶的态度,比如祖师周厄在整件事中究竟是怎样一个角色,真的只是一个不知情者吗,不然执荼又为什么只称他是师父而非父亲呢?

可尽管衍凉知道,这其中还有许多的疑点,他却选择不再问下去,也不去用那些无用的话去做无用的安抚,而是静静地陪在执荼身边,坐在东崖之顶,一起远眺海天。

只是这样过了好一会呃,执荼的心绪似乎平复了,将目光重新落回到衍凉身上。

“怎么了?”衍凉抓着他的手,今天执荼难得话多了些,他也想听执荼将心里的事都说出来。

“我只是想到,其实你一向有很多事想问我,可每次即便问出口了,只要我不想说,你便不再问。”执荼随心说着:“就像今天的事……”

衍凉被说中了心事,但也不避闪,而是蹭着离执荼坐的更近了些,坦言道:“我这人平日里乱想的多些,关于你的事想的就更多了,可想得多了就会有疑问,可我却只愿意听你想告诉我的那些事,其余的你不说也没什么。”

执荼沉默了一下,他其实是希望能告诉衍凉所有的事情的,可他却还是懦弱了。

衍凉见他如此,又笑了下,讨好的蹭到他跟前:“不过,我现在确实有件事想问你,也希望你能说给我听,只这一件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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