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明知言戳戳他的脑袋。
严谨抬起头,目光坚定,“当牛做马,无以为报。”
今天周六,明知言还得回家,他看看房间,“那就帮我收拾一下屋子。”说完起身去洗漱。
收拾完从浴室出来,看严谨拿着拖把在房间里跑来跑去,明知言感觉自己赚了个小仆人,心情有点愉悦。
“我要出门了,你打扫完了就回去吧。”
“小心慢走!忌辛忌辣!”
明知言赶忙将门闭上,生怕他再嚎几嗓子,全楼的老师都要被喊醒了。他的脸上不自知的浮出一抹笑意。
明家每月有一次家庭聚会,家大业大,互相之间得沟通。可实际一大家聚在一起,说得也是家长里短的事儿,毕竟公事都在办公室谈了,回了家谁也懒得多说什么。
明家大宅地处郊区,从学校开车过去也得一个小时。明知言到家时,二叔三姑,堂哥堂姐都已经欢聚一堂了。
“爷爷呢?”他问王妈。
“福利院有事儿,老爷子要去一趟,说是不要等他吃饭了。”
明知言进了客厅,和二叔三姑问了好,他便准备上楼待着坐等饭点。
“诶,知言,别急着走啊。”三姑叫住他。
明知言只好又回来坐在沙发上。
“你爸妈年年待在国外考古,孩子的婚事也不管,还有你哥,”三姑又瞪了一眼明知行,“弟弟26了,长兄如父,你也不知道张罗张罗。”
明知行笑笑不说话。
“知言,姑姑朋友的女儿回国了,研究生,比你小两岁,长得也秀气,去见见吧。”
明知言没有回话。从庭院走进客厅的堂姐明知淑正巧赶上这席对话,怪声怪气道:“哟,这么多年还扭正你那性子,玩玩就行了,到年纪不成家,别人怎么说我们明家?”
一直挂着笑的明知行嗤笑一声,终于开口了,“你都嫁出去了,算不得我们明家人。”
二叔拍拍桌子,严肃道:“吵什么吵,知言,下午就去见郑媛,已经约好了。”
明知言点头应了下来,起身上楼。明知行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房间,揉揉他的头,“不想去就不去,实在不行,哥替你去。”
明知言失笑,扔了个枕头砸过去,自己这哥哥只长年纪不长脑子,嘴上不把门。他坐在床边,明知行也抱着枕头坐过来。明知言从初中开始就明白自己性向不同于常人,曾经他也很坦然的接受,只是单靠嘴炮是改变不了世界的。
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哥,结了婚幸福吗?”
明知行想想自己的警花老婆,彪悍的时候够辣,温柔的时候够甜,“五味杂陈吧,不过……挺幸福。”
“那我试试也无妨。”
“言言……”
“走吧,去吃饭。”明知言起身下楼,明知行叹气也跟了上去。
严谨给师兄把地拖得锃亮,又围着围裙将茶几、电视擦到反光。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的点点头,干干净净,住得敞亮,师兄那被摧残的心里也能多点阳光。
还能干点儿什么呢?严谨在屋里转悠一圈,床单被罩也洗了吧,帮师兄洗刷掉被玷污的记忆。他三两下拆了被套,一把搂上床单,抱去洗衣房,看到篮子里的脏衣服,脑子一抽,打算也洗了。
他抱着筐子开始分类,深色的、浅色的、浅色的、浅色的,嗯?内裤?得手洗。
洗衣机无声的转着,严谨开始神思,话说一夜春宵帐暖,自己也不记得是个什么滋味,还是第一次呢,虽然进错了地方,那也是宝贵的实战经验啊。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呢?他这奔放的思维打开便收不住了,越想越好奇,越好奇越是记不起来,觉得心里痒痒。
他将洗好的床单被罩挂好,又塞衣服进去,等衣服的间档,觉得新被罩也该自己套,师兄腿疼腰酸的,套这个多不方便。严谨靠着自己的脑补,强行给自己加了许多活,帮明知言做完了全部家务。
完工!
他一脚蹬上鞋子,大摇大摆的从明知言公寓出来。走到楼下,站住定定位,搞清自己公寓在哪里了,然后继续前进。
“老沈,老沈。”严谨进了门叫了几声,沈江不在家。他趴在沙发上翻来翻去,自己这张饼还没摊熟就待不住了,没有人说话真寂寞。
严谨换了身棉麻质的短裤短袖,夏天,就是要清爽!然后去吃冰棍!
周末商业街人潮涌动,成双成对。女孩子踩着细高跟,穿着裙子露着白皙的小腿,旁边的男朋友看起来没有师兄高;那个看起来干瘦干瘦的,肯定不像师兄脱了有料;迎面走来的这个颜值都不够师兄的十分之一……
一夜之间师兄在严谨心中已然变成了一杆标尺,可以用来衡量一切,完全忘了今天之前他还只是强压自己一头的小人。
他嘎嘣嘎嘣的咬着冰棍,左看看右瞅瞅,那边坐在咖啡店里的男人看着不错,两条大长腿曲在桌下,侧脸轮廓明晰,看起来好像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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