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铮呼吸浓重,单手钳在白细下颚上,微微迫使他的嘴张开。动作同样笨拙,仅凭满腔热情与本能,用力汲取白细唇舌中的甜软。
唇齿间的水渍声漂浮于寂静牢房内,两人吻得失控,白细被霍铮单臂抱搂住,他伸手双手攀附在对方厚实的臂膀,身子软在他身上化成了一汪水。
软软的哼声从喉中溢出,直至霍铮不慎用牙齿磕到白细的唇,他痛呼一声,霍铮如梦初醒,从缠绵中勉强拉回理智。
霍铮失控了,白细的唇上被他磕出一道极小的口子,流出一抹鲜红。
白细嘴角残留着吞咽不及的银丝,眸光雾湿潮润,霍铮难以自持,瞥开头,半晌后才冷静下。
大掌捧起他的下巴细细检查,霍铮低下头吮了吮那抹血珠,哑声问:“可疼?”
白细迷迷蒙蒙地摇头,舌头经过方才一番搅弄,未能适应如常。他诱而不自知,探出舌尖舔了舔,像只乖顺地猫儿,整个人蜷在霍铮怀里,“铮铮,方才那般也是嘴对嘴吗?可是我们都伸出舌头了。”
霍铮神色濒临失控,他艰难维持肃穆正经,“嗯,此事也只有我与你可以一起做,别人不行。”
“噢!”白细痴笑,用手捂上自己面颊,片刻之后,细声嘟囔,“我的脸和耳朵都好烫,很红了,心好像也要跳出来。”欣喜之余有些忧愁,“铮铮,我是病了吗?”
霍铮执起他的手,摇头,覆着他手背贴在自己面庞,“我的脸与你一样烫,心跳也是快的。”
白细抬眸,仔细端视,“我看不出你在脸红。”
手心贴在略微粗粝的面庞摩挲,再捂上自己的,“铮铮的脸也是烫的。”说罢,他飞快将脑袋抵在霍铮左胸前,“心跳也快。”
霍铮双臂抱紧他,把他放在腿上枕好,手指穿过浓密的发丝,轻缓抚顺,“休息吧。”
灯火如豆,牢房简陋清冷。
霍铮紧抱着入睡的白细,抵在他发上,用体温暖熨,避免白细受凉。黑珍珠贴在白细腿脚一侧,用毛发将他双脚捂暖,两人一狗,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翌日清早,县令开堂审理,府衙外围了一圈村里赶来的人,白细与霍铮被带到堂上,县令看他两人,问:“你们谁是霍铮?”
霍铮示意白细出去等他,对堂上的县令道:“正是草民。”
“噢?”县令道:“霍家马场是你的?”
霍铮点头,“大哥去世前将马场地契所属归纳于我,但在此之前,地契不在我手里,而马场也由另一人所管。”他将洪金强占地契不还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若大人不信,今日村长与村里的几位村民都能替草民作证,大人现在可传召他们入堂。”
村长与当天几位从洪金手里买了家禽的村民陆续被传上来,逐一将事情讲述。
此次禽流疫症让村户几乎损失所有饲养的家禽,他们对洪金可谓是恼恨于心,而当中几位患病的农户,身子至今还未痊愈。
数位村民口供属实,洪金再无办法脱身。待他们讲述完,村长同样为霍铮出了地契一事口供,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又收了钱,且那洪金今后在长月村再无容身之地,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人证物证确凿,县令下令命人逮捕洪金,霍铮拿回马场地契无罪释放,出了衙门时候还早,霍铮便带着白细到客栈里梳洗吃些东西。
白细坐在浴桶中,霍铮为他添水擦背。
粗糙的指腹略过细腻的肌肤,霍铮目色平静,心神却慢慢荡漾开。
他为白细洗发,乌软的湿发如藻蔓浮在水面,穿过指缝,覆在那边光洁白皙的背上,隐约显出韧性柔软的腰,再往下,便被浮于水里的发丝遮住,看不真切了。
他最初被这副身子勾出了色欲,心底数次闪过一些亵渎对方的念头,而今他与白细亲密触碰,宁可百般隐忍克制,也不愿为了内心的一己兽/欲,令他受到分毫伤害。
霍铮心道,这或许就是喜欢吧。
因色相而起的欲,凌驾于欲之上的感情。
小城热闹,街市阵阵花鼓声。
白细与霍铮在喧嚷的人群中游街,他不久前才在客栈里用过午饭,此时手里多了好些小糖点,走了一路吃了一路,甜食食用过了容易引起积食腹胀,白细拆开一油纸袋里的糖豆子,霍铮眼疾手快给他收走。
“铮铮?”白细伸手要拿,霍铮故意抬高手,任白细脚尖垫来垫去也摸不到,“不可再吃了。”
迎上白细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留明日再吃,你一次吃太多,肚子容易闹不舒服。”
他们难得进城一趟,霍铮牵起他的衣袖子,“去衣铺给你挑几件衣裳,再过不久天气就冷了。”
他看了看白细的手,冬天严寒,人的手容易干燥后容易皲裂,有钱人家的小姐多数会抹上一些香软的膏油用以维持肌肤的细滑,霍铮暗忖,他也要买一些膏油留给白细冬天擦手擦脸。
日头半斜,不过半日,囊中便空了。
白细看着完全瘪下去的钱袋,心疼地小脸皱成一团,“铮铮,你为何把钱都花光了。”
他看着霍铮手上提的东西,把人往回扯。
“我们把些衣服退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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