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刚刚对方想要更进一步时,他却忍不住打从心底抗拒这种事情。
原因无他,莫西南只是忽然觉得,他和宿梁狄会发展到这种程度,有些太快了。不是难以接受,而是他过不了自己心底的那道坎。
最初明明只是抱持着试试看的玩票心态来着,男人嘛,生理冲动来了,热血上涌欲·火上头,其他事情都能靠边站一站,必要时组团纾解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刚刚对上龚耳凝视着他的黑眸时,莫西南骤然想起了这两年来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知怎地,忽然就无法继续用这种无所谓的心态来面对他了。
经过这两年的相处,莫西南已经隐约察觉到,自己对面前的这个人,早就不像先前那般抱持着无所谓的态度。
这说起来很可笑,他和宿梁狄做了百年宿敌,成见早已根深蒂固,却在和他的一部分灵魂转世相处了短短两年后,改了绝大多数对他的坏印象。
甚至有些时候,他在面对龚耳时,会恍然有种“动心”的感觉。
然而龚耳是宿梁狄,又不是宿梁狄——他只是他的一部分。他无法保证自己为之动心的是否只是对方这片灵魂中所保留的美好一面,等他灵魂归位后,又能否接受一个完整的宿梁狄。
之前想的再洒脱,事到临头莫西南还是忍不住纠结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现在正踩在一个十分危险的临界点上,向前一步,等待他的究竟是怎样的未知数,尚且无法预料。
思绪烦乱间,门外又想起脚步声,是龚耳清洗回来了。
卧室门被推开,两人四目相对,发现彼此都已经冷静下来。龚耳穿着一身浴袍走到床边坐下,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再度抬起头:
“你……”
“你——”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嘴,互相看了眼,均示意对方先说。这个时候忽然冒出的默契让两人忍不住莞尔,龚耳叹口气,率先开口道:“你先说吧!”
莫西南不再推辞,道:“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他此言一出,龚耳瞬间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冷静?冷静什么?”
“你和我的关系。”莫西南道,“我们相处了两年,老实说,我现在有些拿不准我对你——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情。你不觉得咱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像朋友家人多过情侣吗?”
闻言龚耳张口想要反驳,却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自认对对莫西南是爱情,但莫西南呢?
他根本毫无把握。
刚刚在挑逗对方的时候,龚耳就发现,莫西南对他缺少情人之间的冲动。他会主动诱惑他,会对他的亲吻给予回应,但那些反应并不激烈,甚至可以说是——例行公事一般。
仿佛在他心里的认知当中,他是“应该”这样做,而不是“情不自禁”这样做。
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莫西南眼中透出了然的神色来,道:“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分开来冷静一下了。”
他此言一出,龚耳豁然站起身,反应极为激烈:“你要分开?!”
莫西南默然望着他,点点头。
“我不同意!”这四个字龚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困兽一般站起身,在原地来回走了两圈,眼角眉梢俱是焦躁烦闷。
见他如此,莫西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未再劝。这种事情必须他们双方都看开才行,若只有一个人剃头挑子一头热,后果绝对称不上好。
转了片刻,龚耳却忽然又转过身看向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略有些艰涩道:“你、你不同意,是不是因为你的身体状况?”
莫西南:“???”
龚耳见他不肯承认,咬咬牙,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我知道你是双性人。”
莫西南:“……你说什么?!”
震惊过后莫西南才反应过来,他都忘了还有这码事——季辜衣是双性人来着。
但他不是啊!在伪装成季辜衣时,他就摒弃了对方双性人的身份,身体从内到外都是男性,纯的!
龚耳当然不能说前世云云,若是眼前之人知晓前世他收养了他,他们之间恐怕更难调和,当下含糊道:“总之我就是知道。你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才有所顾虑,不肯……”
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莫西南忽然笑了起来:“你想多了。”他说着大大方方屈起腿,“我不是。”
龚耳先是被他如此不加遮掩地奔放动作弄得瞠目结舌,而后又被刚刚眼前所见闪了神,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他却也看得分明,对方那里与他相同,丝毫没有双性人的痕迹。
他顿时有些凌乱,想起前世养母向他透露过的曾经,忽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难道说养母当年不是双性人,而是变性人?
不对,这不是重点!龚耳回过神来,忍不住伸手敲了敲额头,他觉得今晚一切都不太对,从他下定决心出手开始,一切都如同脱缰的野马,四蹄疾驰狂奔而去,根本没给他丝毫反应时间。他现在感觉心中无比凌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莫西南乘胜追击,反问了一句:“你从哪儿听说我是双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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