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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帝国从建国之初,就战火不断,因此军人福利极高。但是在士官长看来,善待现役军人无可厚非,但是帝国对军属,也未免偏袒得太过分了些,以至于宠出一群废物军N代。

比如隔壁宪十九团的马团长,他的祖父马焕章是正一位陆军上将军事参议官。马上将秉承马家一贯的家风,风流成性,却命中率奇低,膝下只有马团长的父亲一根独苗,独苗还年纪轻轻,就在战场上牺牲了。原本接到独子的死讯,马上将以为马家就此绝后,直呼对不起祖宗先辈,想不到儿子在牺牲前约炮时忘了戴套,留了个遗腹子。马团长的父亲牺牲一年后,当年的炮友带着孩子来找马上将认祖归宗,马上将直呼“天意啊,天意”,于是给孩子起名为“天意”,就是现在的马团长。至于马上将自己……这老头子像德川老乌龟转世一样,都快一百岁了,身体还十分硬朗。据说他一辈子最得意的事,就是当面见过苏琅嬛和上官卿云。上官卿云对当时还是小屁孩的马上将兴趣了了,苏琅嬛却是嘟哝着“小胖几好白相”,捏住他的两边脸颊,玩了整整十分钟,最后被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的重孙女——当时的大总统李穹宇——拉开,才依依不舍地撒手,还给了马上将一根棒棒糖。据说老马家族徽上的螺旋形图案,就是源自于此。

比如自家十七团的军医上尉。从孤儿院一直到军营,两个人认识了二十多年,军医上尉有多少本事,士官长心知肚明。好在他老爹虽然是个十足十的混球,好歹也是个上校团长,在兄弟们帮衬下,给军医上尉也弄了个世袭男爵爵位。

比如自家现任的小白兔团长。亏得一开始士官长看上校一本正经,在学校里成绩也不错,还以为他是凭自己的本事,才有如今的位置,结果到头来,也是个躺在祖宗的军功簿上混日子的二世祖。不过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上校花起钱来,能那么大手大脚——当年银河舰队的上校舰长一个月的军饷有七万五千帝国元,和现在的陆军上将军饷一样。上校的爷爷还活到将近八十岁,想来留下了一大笔可观的遗产。而且上校只有一个兄弟,爷爷留下的遗产让他们两兄弟一人一半,再加上上校现在自己的军饷,足够他过上挥金如土的日子。

人比人气死人,士官长自己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的父母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职员,在二十年前的紫星大地震中被倒塌的建筑物砸死,于是士官长刚从初中毕业,就进了孤儿院。士官长祖上十代都没出过什么大人物,父母留下的遗产屈指可数,没有可以互相扶持的兄弟姐妹,自己也不是读书的料,总算仗着在孤儿院里最年长,还能靠打架的本事成为孤儿们的老大。从军后,士官长靠战场上的好勇斗狠拼出一身伤病,才好不容易换来一个可怜巴巴的军士长军衔。但是随着年龄渐渐上去,士官长能感觉得出他曾经引以为豪的拳头也越来越力不从心,还得每天操练新兵,可他累死累活一年的收入,还不如比他年幼五岁多的上校在办公室里舒舒服服地摇半年笔杆子。如今唯一还能让士官长找到一点优越感的,就是十七团真正服从的老大是他,而不是空挂着团长头衔的上校。

“没让你看他的勋章,我说的是这个。”宪兵死宅把冯·哈伦霍夫中将的人事资料表拉到“家庭成员”一栏。

冯·哈伦霍夫中将年轻的时候,正是地球开始走上穷途末路的年代,绝大多数人都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毕竟没有人知道死亡和明天的日出哪一个会先来。当时的军人基本“上马打枪,下马打炮”,尤其银河舰队的军人,由于能待在地面上的日子屈指可数,“打一炮换一个地方”远比找个女人成家来得实际。以至于朝不保夕的黑暗时代已经过去很久,现代人却已经对“婚姻”、“家庭”、“忠贞”基本上没概念了。

冯·哈伦霍夫中将也不是银河舰队中的例外,家庭成员中“配偶/民事结合配偶”一栏写着“无”,但是“子女”一栏写得密密麻麻。

“这老货到底生了多少?”士官长已经往下拉了三页,都没拉到底。

“半副扑克牌。”

“打半副扑克牌的人数?半副扑克牌的张数?”士官长闲暇时,经常和士兵玩牌赌钱,对扑克牌比对军规还熟悉。别说半副扑克牌了,一整副扑克牌才五十多张而已,可士官长已经往下拉了十几页了,冯·哈伦霍夫中将的子女名单还一点都没有见底的意思。

“儿子九十八个,女儿八十四个,总共一百八十二人,半副扑克牌的点数。”

士官长的手指僵在宪兵死宅的portal显示屏上:“这命中率也太高了吧?”

“其实……这将近两百个孩子未必个个都是他亲生的。”宪兵死宅指了指冯·哈伦霍夫中将的子女们五花八门的姓氏。

上个世纪,地球即将毁灭的时候,由于战火连绵不绝,帝国军人以及军属的福利极其丰厚。平民就算不能和军人结婚,只要和军人生个孩子,就能靠孩子的军属福利过得很好,而帝国的军人大多都是行走的播种机。

冯·哈伦霍夫中将和靳团长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嫖父,甚至嫖得比他更厉害——终其一生都没结过婚,情人多到几乎遍布整个帝国,对情人们生的私生子女们,则是有妈有亲戚的全扔给孩子妈或者愿意接受的亲戚照顾,没亲妈没亲戚的直接扔进孤儿院。但是和靳团长比,冯·哈伦霍夫中将胜在好歹为每一个私生子女都申请了军属福利,即使他自己没有为抚养孩子出过一分钱一份力,也能让孩子仗着军属身份,过上相对优越的生活。

一开始对前来“认亲”的孩子和孩子妈或者孩子的其他亲戚,冯·哈伦霍夫中将还会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后来人数太多了,他也就懒得一次一次往医院跑,对前来“认父”的孩子照单全收,如果军部以“没有亲子鉴定”为名驳回他的申请,他就以“养子女”的身份重新报上去,反正养孩子的开销是帝国军部出,照顾孩子是孩子妈、孩子亲戚和孤儿院的事,名下的儿女多一个少一个,对他自己没有任何影响。后来一般平民都知道了银河舰队有这么个“傻子上校”,养不起的孩子就挂到他名下,反正孩子可以保留原来的姓名,甚至可以在真正的生身父母身边以“侄子/侄女”的身份一起生活,就算长大成人后被真正的生身父母重新认回去,冯·哈伦霍夫中将也丝毫不以为忤。据说冯·哈伦霍夫中将的最高记录是在二十四小时内,先后带了四个“子女”去申报军属户口,其中有一个还是新生儿,而当时他自己已经快七十岁了,一举创下最频繁记录和最高龄记录,以至于当地军属区公所的工作人员一度看到他的脸就想哭。

原本帝国的军属享有的福利包括比一般平民更优厚的抚养费、更好的医疗和教育资源等,结果好好的游戏规则愣是被冯·哈伦霍夫中将玩脱了,到头来军属除了能在参军的亲人阵亡后拿到抚恤金以外,一切福利与非军属平民一样,抚恤金还是按照阵亡军人的人头算,不是按照军属的人头算。当然,按照李成仁一贯的严厉风格,“军人有军人的样子,那么军属就得有军属的样子!”军属要是敢为了抢抚恤金闹上法庭,那么抚恤金由军部全部没收,谁都别想拿到一分钱。如果更加不幸一些,军人的死因不是在战场上阵亡,或者每月军饷超过一万帝国元,那么遗属就连抚恤金都没有了。

“这死老头子该不会是走在大街上,让人给活活打死的吧?”士官长把冯·哈伦霍夫中将的资料拉到最后一页,死因一栏上赫然写着“精尽人亡”四个大字。对“帝国的卡萨诺瓦”而言,这样的死因不论是毁是誉,至少比哪天走在大街上,被军属活活打死要好一些——虽然士官长很怀疑冯·哈伦霍夫中将不是被军属活活打死的,纯粹是因为他基本上都待在战舰上,在地面上遇见其他军属的概率实在太低。冯·哈伦霍夫中将的情人中想来不乏媒体、政要中人,坚持认为冯·哈伦霍夫中将的行为对改进帝国的法律作出了杰出贡献,于是死后连升三级,从上校成了中将。

“我也没想到,你们的团长能有那么多叔伯姑姑。”宪兵死宅伸了个懒腰,“乖乖,一百八十多个孩子呢,其中应该还不包括未成年夭折的,还有后来又被真正的生身父母领回去的。就算冯·哈伦霍夫中将名下的儿女有一半是鱼目混珠,据说他的儿子中很多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货色,大概估算一下的话,冯·哈伦霍夫中将的直系后代人数恐怕比我们两个团加起来还多,绝对是帝国建国以来的最大家族。弄不好还有没有认祖归宗的。依我看,你们的巴德中校就很有可能是他流落在外的孙子,比你们的团长还像他。”

如果参谋长睡的是女人而不是男人,说不定再过个二三十年,冯·哈伦霍夫中将就保不住“帝国最大家族”的记录了。不过就算冯·哈伦霍夫中将有万贯家财,被将近两百个孩子一分,最后落到上校手里,估计也没多少了。而且看上校和冯·哈伦霍夫中将的年龄差,他的父亲一定不是长子,也就是说连骑士的虚衔都轮不到上校来继承。士官长顿时心理平衡了很多。

“话说你不觉得奇怪吗?”宪兵死宅咬着炸鸡,含含糊糊地说道,“你们的团长和他爷爷一个姓。”

“孙子和爷爷一个姓,很奇怪吗?”

“放在别人家不奇怪,可是你看这一百多个孩子有哪个跟他姓的?”宪兵死宅指了指冯·哈伦霍夫中将的子女名单。

士官长突然意识到了,冯·哈伦霍夫中将的孩子都是随母亲姓得五花八门,乍一眼扫过去,没有一个姓“冯·哈伦霍夫”的:“随父姓的一个都没有吗?”

“我找找。”宪兵死宅舔掉手上的炸鸡酱料,直接在冯·哈伦霍夫中将的儿女名单中搜索,还真的搜出一个随他姓的,“还真的有。”

宪兵死宅操作得太快,士官长根本看不清他点了什么,屏幕上就跳出一个女人的照片。

从像素来看,这张照片的年代应该已经十分久远了。照片上的女人正值妙龄,一头金黄色的卷发盘成华丽的发髻,用钻石发饰固定住,款式简单裁剪优雅的黑色晚礼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惹火的身材,镶钻珍珠耳钉在她的小贝壳耳朵上熠熠生辉,胸前袒露的大片肌肤让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黯然失色,戴长手套的小手夹着细长的女士烟,巨大的蓝宝石戒指在她的黑天鹅绒手套的衬托下光彩夺目,宝石的光彩却不及她的眼睛的万分之一。照片上的她一手托腮,带着几分俏皮的模样歪着头,正用这双夺人心魄的眼睛看着照片外面的人。

“他妈真他妈漂亮。”士官长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但是这对和上校一样的耳朵……想起咬着上校的耳朵tian弄的感觉,士官长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这不是你们团长的妈,是他奶奶。”宪兵死宅也看得出神,“真不敢相信,你们的团长竟然是‘帝国玫瑰’的孙子!上个世纪的国民女神啊!别说是男人了,我外婆当年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家里贴的都是她的海报。”

宪兵死宅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立即跳出一大堆上个世纪的娱乐新闻。

“上面写了什么?”士官长一看见满屏幕的蝌蚪文就头疼,“念来听听。”

“你不会自己看吗?都是德语。”宪兵死宅正忙着把炸鸡往嘴里塞。

“字太小了,看起来费力。”

宪兵死宅把屏幕放到最大,继续抓紧机会趁热啃炸鸡。

“不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懒不死你。”士官长装作要把炸鸡拿回去。

是谁懒到不肯自己看,非要别人读给他听的?宪兵死宅只能搜肠刮肚地回忆在学校里学过的德语,刚念了几个词,士官长就一巴掌呼过来:“说人话!”

“是人话啊,德语。”

“我让你翻译成汉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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