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老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水州总院的留观病房里,手上扎着输液。
“师公,你终于醒了!”感觉到床上的人动了,在一旁的厨师长立刻跳起来,“还好还好,医生说只是一下子受了太大的精神刺激,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酒吧老板想坐起身,却觉得头痛欲裂,还一阵阵地犯恶心,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跌回病床上:“十七团回来了吗?”
“回来了,应该明天就能到水州了。”
“你师父呢?”
“他……”厨师长心虚地移开视线,接着故作轻松地给酒吧老板拉好被子,“没事,师公,你好好休息。酒吧和快餐店的生意有我,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医生说你要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你好好休息就行了,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是他在遇到军需长以前,从嫖客身上染上了什么病,再加上最近焦虑过度,已经无药可医,剩下的只有享受临终前的余生了吧?厨师长走后,护士每隔一小时来给他量一次体温。即使没什么医学常识,酒吧老板也知道自己高烧不退,但是护士除了物理降温,根本不给他做任何处理,想来是对临死之人,多余的治疗早已失去意义。
天黑了,酒吧老板又累又困,却被疼痛的关节和翻江倒海的肠胃折磨得睡意全无。窗外的夜空中,烟火把黑夜染成五彩斑斓的一片,远处传来宴会的喧嚣,庆祝银河帝国取得全面胜利,病房里面却是一片死气沉沉。旁边病床上的人打鼾的声音像抽风机,另一边的床上,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shen吟不断,护士台的呼叫铃不时传出“XX床呼叫”的智能人声,值班护士穿着软底鞋,幽灵一样面无表情地来来去去……酒吧老板刚被送进孤儿院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临终时的场景。想不到不是被孤儿院的其他孩子欺负死,不是被某个嫖客在床上虐死,不是在某个阴暗的小巷被打劫的小流氓一刀捅死,而是像普通寿终正寝的人一样,死在医院的病床上,只是时间上提早了几年。
军需长死的时候,应该更痛苦吧?一个人孤零零地被留在紫星的某个角落,甚至很可能被炸得面目全非,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不过没关系,酒吧老板会去找他,哪怕用尽灵魂中的每一分能量,找遍整个紫星甚至整个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趁着值班护士不注意,酒吧老板拔出输液管的针头,对着手腕狠狠地扎下去。割腕应该是割这里吧?看流血量,应该扎对了,只是口子还不够大。真奇怪,居然一点都不痛,红色的血在白色的床单上蔓延,还挺好看。酒吧老板对着手腕继续一针一针地扎下去,直到值班护士发现异常,惊叫着扑过来。
第114章 14
我这是死了吗?酒吧老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有个高大的身影叼着烟头站在自己面前,兴奋地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还是在水州总院的病房里。眼前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嘴里咬着笔帽,不耐烦地用蓝黑色水笔敲着塑料病历本,发出烦躁的“哒哒”声,宽松的白大褂让她看起来比实际体型大了很多——这是水州总院门急诊部的主治医师田露娜。
“哎呀,醒了呀。”另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也站在床头,一见酒吧老板睁开眼睛,就嬉皮笑脸地凑过来,白大褂里面是军装。酒吧老板认识他,十七团的军医上尉。
看见手腕上层层叠叠的纱布,酒吧老板只觉得悲从中来:“为什么要救我?”
“哇哦,哇哦,哇哦……你该不会是把功勋奖金当成了阵亡抚恤金,打算殉情吧?”军医上尉笑得浑身发颤,“那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遇到你这么个宝贝。”
那是功勋奖金,不是阵亡抚恤金?军需长还活着?酒吧老板自己却命不久矣。命运真是残忍。酒吧老板看向田医生:“医生,我还能活多久?”
“活多久?”田医生手上的笔一下子停下来,水晶镜片后面的眼神比手术刀还锋利,刺得酒吧老板一个激灵,“竟敢在我值班的时候自杀,把手腕的血管神经戳烂来考验我的缝合水平,妄图死在我手里坏我名声……”“啪”的一下,她手里的塑料水笔被腰斩,“放心,别说死,你连手腕都会恢复得和以前一样。”
酒吧老板注意到田医生眼睛下面淡淡的黑眼圈,咽了口唾沫:“我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吗?”
“不治之症?”田医生脸上讥诮之色更甚,“你说梅毒这种几百年前就治得好的玩意儿?”
“只是梅毒?”酒吧老板傻了,“昨天我觉得浑身疼,还犯恶心。”
“嗯哼,这叫‘吉海反应’。”田医生点头,顺手把折断的水笔和嘴里的笔帽一起扔进垃圾桶,“你被送来的时候,我看见你身上有硬性下疳,就在你的化验中多加了两个项目。化验结果和我猜想的一样,梅毒初期。送你来的人说压根不知道你有梅毒,估计你没有在外面治过,我就顺手一起处理了。梅毒治疗首次用药后数小时内,可能出现发热、头痛、关节痛、恶心、呕吐、梅毒疹加剧等情况,症状多会在24小时内缓解。原本你只需要住院观察24小时,出院后配点药,定期门诊复查就行了,结果你给我来这一出。”田医生一把扣住酒吧老板受伤的手腕,虽然没用力,却让酒吧老板吓出一身冷汗,“你可真是本事,靠个输液针头,就把血管、神经、筋膜戳烂了一片,害我昨天给你缝了一整夜。为了确保你的手腕功能恢复,至少得住院一个星期,出院后还得随访半年。你觉得我很闲是不是?”
“这么点症状就以为是不治之症,你倒没怀疑你的恶心呕吐是怀孕?”军医上尉笑得直不起腰,“你这一针下去,一尸两命,你们家心肝宝贝的遗腹子就没了。”
军需长还活着?他自己的不适只是梅毒?酒吧老板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别以为梅毒是小病,幸亏发现得早。”军医上尉继续逗他,“你知道吗?梅毒到了晚期,会从JJ一直烂到蛋蛋,就算病毒被杀死了,JJ和蛋蛋可就再也长不回来了……”
“梅毒晚期会出现精神症状,胡言乱语。”田医生一边毫不留情地戳穿军医上尉的谎话,一边从身边经过的小护士胸前抽了支笔出来,顺手袭了把胸。
小护士一声惊叫,见是田医生,捂着胸嘟着嘴。
“待会儿出了夜班,带你去吃蛋糕,你一直想去的那家。”田医生用笔划过小护士的下巴,逗得她咯咯直笑,随即打开病历本运笔如飞,一边继续对着军医上尉嘴炮不断,“我看你这死基佬已经出现晚期症状了,要不要也去做个检查?”
“喂,”军医上尉不满地一巴掌拍在床架上,“你这人……”
田医生越过眼镜看他。
没隔着镜片直接看,她的眼神更吓人。一对上田医生锋利得像手术刀的眼睛,军医上尉吓得三缄其口。
“那么凶,嫁不出去?”田医生推了推眼镜,“上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被我用酒瓶子砸开了脑袋,然后因为性别歧视言论,被法庭判了一千帝国元的罚款,外加三个星期的强制义务劳动,每天去隔壁的蓝十字会医院给猫猫狗狗洗澡铲屎。把你送过去,或许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还能给它们打针。”
军医上尉的脸绿了。
另一个小护士推着治疗车过来。
“算了。让你去给猫猫狗狗治病,属于虐待动物。为了避免无辜的小动物惨死你手,我就大人有大量,不去法庭告你性别歧视了。”田医生把病历本交给小护士,“宝贝,6床转去外科,去做个交接班。还有,找两个男护士来,把这货抓去治疗室灌肠备皮,我怀疑他身上也有梅毒。”说完一把捏在小护士的翘臀上。“去吧。”
“喂……”军医上尉往后缩了缩,“你不是认真的吧?”
“你说呢?”田医生从治疗车抽出检查手套戴上,发出“啪”的一声,两个人高马大的男护士随即一左一右架起军医上尉,“如果他反抗,给他一针吗啡,按照军用量打。”
两个男护士应了一声,拖着军医上尉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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