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他立时察觉出不对,“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慈幼院里目前也就112个人,其中还有些是婴儿,就算每人一顿半斤米,一日三餐,剩下的一百来个人也不可能在一周之内吃吃掉九百公斤的口粮啊……”
他蓦然转向冰女:“你问过那个送粮的没?每周一送的频率固定吗?是长期如此还是短时间?”
“问了,确认是长期。而且这还不是最多的时期,最多的时候,他每周往慈幼院送米粮甚至超过一吨。”
“为了稳妥起见,给慈幼院供应蔬菜以及奶粉的商贩也跟着问了,一样的。”
苏闲点点头,冰女不显山不露水的,但确实心细如发。
米粮、蔬菜、奶粉,这三样慈幼院所必须的物资,竟然统统供过于求,是慈幼院的经费多的没地方使,还是……他们要供养的人其实并不止明面上那一百来个人?
他忽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这个慈幼院绝对暗藏玄机,我要亲自……”
他话音未落,办公桌上的电话却是冷不丁地响了。
苏闲冰女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后者上前一步,接起了电话,说了两句之后语气突变:“……任副局长?苏组长他……在……好,这就让他接。”
苏闲听到这断断续续的几句,就明白电话那头的意思了,没等冰女说什么,他就主动接过了话筒。
“是任副局,语气不太好。”冰女交接的时候,低低地说了一声,苏闲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还是心平气和地开了口:“任局好,我是苏闲。”
“我听说你把慈幼院的副院长给扣了?”一接起来,才发现冰女还是太委婉了,任副局长岂止是“语气不太好”,简直是冲得很,“怎么回事啊?”
“是这样的,我们最近在查的那起碎尸案,发现跟慈幼院有点联系……”他试着解释缘由,却被对方不悦地打断:“有点联系是什么意思?凶手查出来了?是那个丁大成干的?”
“这倒不是……”
“那你扣他干什么?”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一个嫌犯,是慈幼院里出来的,我去调查她的背景的时候,丁大成让人给我的档案是假的,所以才……”
“我听说了,那个嫌疑人都离开慈幼院好几年了吧?这事怎么能推到慈幼院头上?你这是在搞株连你知道吗?!”
任副局长的言语愈发严厉,苏闲忍不住争辩:“这怎么是株连?只是正常的侦察程序……我也没说就是慈幼院干的。”
“那你没证据你凭什么扣人?”任副局长气急败坏,他能想象到他在电话那一头是怎样的大发雷霆,“你知道你随随便便就把人带走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吗?慈幼院里没了主心骨,一堆大人小孩人心惶惶哭成一团,现在混乱的要命,后来惊动了朱女士,她一状告到了隔壁,隔壁那帮老东西找到了我这里,开始翻旧账!说当初好心借人给你用,结果你现在搞这一出让人难做,说咱们以怨报德呢!”
苏闲讪笑:“没这么夸张吧……”
“被挤兑的抬不起头的人不是你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任副局长呼哧呼哧地直喘气,“有本事就拿出证据,不然就赶紧把那个丁大成给我放了!别让他们再来指着我鼻子骂了,丢不起这个人!”
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完全,没给苏闲反驳的余地。
苏闲放下话筒,手撑在桌角,双唇紧抿。
冰女见他脸色不好,皱着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沉默片刻,而后出声:“去把丁大成和朱梦晴放了吧。”
冰女一怔,随后点头:“知道了。”
她转身要走的时候,苏闲也跟着起身,她停顿了一下:“怎么?”
“还是我亲自去吧。”
丁大成毫无预兆地得了自由,心里七上八下的,尤其是苏闲一言不发地随了他一路,更是令他极度的不安。
“苏长官……”一直到了治安所大门,苏闲还在,丁大成实在忍不住,战战兢兢地出了声,那年轻人看了他一眼,英俊的面容分外严峻。
“丁叔叔。”他的语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和缓,“我相信您不是坏人。”
丁大成被他的话钉在了原地,怔怔地望着他。
“您可能有什么苦衷,或者被人威胁了,我能理解。”苏闲侧过身,落日余晖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可慈幼院毕竟是……她的心血,你忍心让它这么被利用、被糟蹋吗?”
丁大成浑身一颤,背脊立时弯了几分,苏闲的余光扫过他佝偻的身影,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
他满脸的哀苦,嘴唇嗫嚅了几下,但最后却是一咬舌尖,转身离去。
“对不起!”
冰女瞥见自家上司满眼的失望,正迟疑着要不要劝解一声,他却自顾往回走了。
“慈幼院这条路暂时走不通,还有济世医院那边……查,一定要查!”他倏然闭口,步伐也跟着停滞,冰女上前一步:“那我现在派人去……”
“张既白……”苏闲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他凌晨的时候就过去济世医院那边了,怎么一天过去了,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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