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苟晟说“来追我呀”的时候,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好了,除了没有欲/望,已经对这种东西没什么抵触了。但是,直到今天、刚才,他才明白,是自己太天真了。
那些丑恶的、鲜血淋漓的,刻在他骨髓上的烙印,哪有那么轻易就从他的血肉里剥除?
叶飞澜感觉自己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喉头一阵阵发紧,想要呕吐,肺部却憋得要爆炸,仿佛怎么呼吸,都吸不进一丝新鲜空气,眼前一阵眩晕,朦胧中看见苟晟一脸惊讶,被他踹到门上,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走了。
门“咔嚓”一声合上了,休息室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叶飞澜将领口松开,长出一口气,瘫倒在沙发上。
过了许久,耿芳来敲门,说徐导让他准备,下一场戏四十分钟后开拍。
“好。”
一句话出口,叶飞澜才感觉到自己声音中的疲惫和沙哑。
耿芳显然也发现了,有些担心地问:“叶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叶飞澜第二句话,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你先去化妆间等我,五分钟我就过去。”
他站起身来,在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勾了勾嘴角。
微笑。
对,像这样微笑。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微笑。
唇角勾起来,眼睛弯下来,眼睛里带着自信、亲切又温和的笑意。就是这样。
五分钟后,叶飞澜出现在化妆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没人能看出刚才他差一点儿就崩溃了。
“抱歉,”叶飞澜对耿芳笑了一下,“可能要辛苦你重新上妆了。”
“没关系啊,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耿芳小心地卸掉他花了的妆,重新打底、上妆。叶飞澜的皮肤很好,自从苟晟每天都会带一大堆水果到剧组给他当零食之后,皮肤仿佛更好了一点儿,白皙光滑零毛孔,再加上不染而黑的眉毛,仿佛天生自带眼线的长睫毛,化妆相当省事,十几分钟就能弄好。
“叶老师,”耿芳一边化妆一边忍不住赞叹,“您的皮肤真好,比以前更好了。”
叶飞澜正在专心默台词,闻言愣了一下:“是吗?”
“是呢。黑眼圈没了,细纹也少了,”耿芳笑着叨叨起来,“我就说嘛,您什么事儿都自己做,肯定忙不过来,睡眠时间就少了,自从您请了助理,不用自己做那些生活琐事了,睡眠多了,皮肤自然就好了。”
“这样啊……”
叶飞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睑下没了淡淡的黑眼圈,眼角的细纹也几乎看不出来了,就像是陡然年轻了十岁。现在走出去,就算他说自己只有二十二岁,恐怕也没人不信。
其实之前睡眠不好,不止是没时间,不止是失眠,还有噩梦……他几乎每晚都会在心悸中惊醒,有时候睁着眼到天亮,但是自从苟晟来了,就再也没有过了。
就像那些年被噩梦折磨的时候,只要抱着他的狗,就会一夜安眠。
苟晟的存在给他一种很特别的安全感。
这些天,他每晚都会替他温一杯牛奶,再烧一壶开水让他泡脚。很多时候,泡着泡着,他就睡着了,就连什么时候上的床,他都不知道。
上午有戏的时候,苟晟都会提前过来叫醒他,上午没戏的时候,有时候一觉就能睡到七八点——这在之前根本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叶飞澜闭上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
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下定决心结束这段明知无望的感情了,但是这一刻,他又觉得舍不得。他不知道以后没了苟晟在身边,漫漫长夜,他该如何熬下去,漫漫余生,他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奔头”。
但如果他执意把苟晟留下来,对苟晟其实是很不公平的。
纯柏拉图式的恋爱,听起来浪漫,但是有哪个能持久呢?
“说起来,也是叶老师人好,才能找到苟晟这么尽责的助理,”耿芳仍然在笑着叨叨叨,她仿佛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笑不完的开心,年轻、热情,活力满满,让叶飞澜很羡慕,“他怕自己做得不够周到,还来问我和小孟,助理都该做些什么,问得特仔细,就差拿个小本本记下来了。前段时间还来问我们吃什么对皮肤好,这还用问?那当然是水果了。”
叶飞澜想到某一天,休息室的桌子上突然多了很多洗好切好的水果,不禁抿了抿唇:“苟晟人呢?”
“不知道,”耿芳愣了一下,“刚才从休息室出来就匆匆走了,不是您吩咐他去做什么了吗?”
叶飞澜微微摇头,没再说什么。
下午的戏份不重,都是一些只有两三句话的零碎镜头,也并不特别需要演技,所以即便他心里有事,并不能完全融入角色,也几乎没怎么重来,一直到下午三点,候场的时候,他刷到了“X圈八卦工作室”在三分钟前发的一个一直播的链接,微博内容噱头十足——“高潮迭起!X圈八卦工作室带您直击叶飞澜赤膊上阵掐架事件的真相”。
真相?
是关木一联系他们,做的澄清?
叶飞澜皱眉点进直播,缓冲过后,直播页面上赫然出现了苟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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