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臣面色难看地接着道,“他已承认有人指使,但不肯说出幕后之人。”他打量着萧熠的神色,又取出袖中那张被他揉成一团的纸,“还留下了一首放荡不堪的艳诗。”
萧熠果然拢起眉,神色莫测地道:“念一遍。”
叶清臣摊开纸,毫无感情地念道:“君为云间雪,我是地下泥。翩翩有时至,皎皎共此躯。清霜擢绿萼,红酥吐珠玑。无端风吹散,花落不沾衣。”
萧熠拢眉听到最后,陡然想起什么似的,浑身一震,猛地上前一步,衣袖陡然带倒了案上香炉。
“砰”地一声,他已劈手夺过那张纸,摊在掌心,一手按在墨迹之上,循着龙飞凤舞的墨渍勾勒出字形,又仿佛被烫及神魂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
叶清臣见他神色陡变,眸中仿佛冰湖乍裂,一片乍喜乍悲的碎光,不由惊怔道:“神君……”
“出去。”
叶清臣只好退至门外,担忧地望向神君屋中不曾熄灭的灯火。
另一边,朝夕城夜夜笙歌的酒楼中,宫饮泓总算找到了他喝得烂醉的人证。
江飞梓分明记得自己还在与诸多少侠一起畅饮,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回到了房中,眼前站着一个摇摇晃晃的红衣人,太阳穴突突直跳,一阵晕眩,却见那人蓦地凑近,唤道:“江飞梓,醒醒。”
江飞梓用力眨眨眼,看向眼前的脸,怔了怔,双眸骤然瞪大,惊得向后一仰,几乎自椅子上摔下去,酒意顿时惊飞,心生寒意:“你……你……”
“醒了?”宫饮泓站直身子,冲他笑了笑,“多谢你还记得我。没错,我是宫饮泓。”
江飞梓弹起来,几步退至窗边:“你……你不是死了么?”
宫饮泓点点头:“我是死了,但后来又活了。”
江飞梓将信将疑地瞪着他。
“是你带我来此的,记得么?”说着他陡然消失,化作一支红梅,眨眼间又恢复了人形。
江飞梓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喃喃:“……我醉了。”
“你没醉。”宫饮泓双眸灼灼地望着他,三言两语讲完荆如愿救他的事。
江飞梓震惊失语,半晌才说出话来:“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苏檀是荆如愿的夫君……以为他们只是在岛上隐居。”他摇摇头,却又拢眉道,“等等,你既是梅妖,我为何要相信你是宫饮泓?”
宫饮泓揉揉眉心,咬牙狠狠道:“当年我告诉过你,我绝不会给你机会,让你成为神侍。”
江飞梓望着他与当初一般无二的神色,倒吸一口凉气,眸中再无怀疑之色,绕着墙根又转了回来,面色几变:“……你没死就没死,找我做什么?”
“我想请你替我向神君作证,”宫饮泓几步走到他身前,“证明我是由你从折雪城中带来。”
江飞梓目光在他急切的脸上转了一圈,忽地带上一抹戏弄的冷笑:“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宫饮泓咬牙道:“你的神君眼下十分危险,你救不救他?”
“神君好好的要成亲,有什么危险?”江飞梓在桌边站定,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嗤笑道,“我看你是倾慕神君,故意要破坏他婚宴。”
宫饮泓却坦然扬眉,假笑道:“是又如何?”
江飞梓没想到他竟无耻承认,一时噎住。
宫饮泓扬唇一笑:“你帮我,等神君和我成亲的时候,我请你吃喜酒,让你坐在首席。”
江飞梓翻个白眼:“呸,你做梦。”
宫饮泓却望着他,眸中升起一抹恳求之意,正色道:“就一次,带我去见他,告诉他你知道的。”
江飞梓静默不语地与他对视,脑中却忽的浮现出许多年前,神君在他母子面前现身,让他们臣服于眼前人时的模样。
半晌,他终于开口:“若神君见你是妖孽,要杀你……”
宫饮泓却垂下眼,唇角勾起一抹怔忪的笑意:“他不会。”
小白若真的一点不信他,他早就灰飞烟灭了……又怎么会又亲又抱还能全须全尾地跑掉?
只不过,他曾用尽全力也未能逆转结局,如今又失明……故此疑心甚重,一时不敢轻信罢了。
江飞梓见他笑意未散,脸上却浮现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悲色,不由如实道:“……可我也进不去。”
宫饮泓却望向窗外的灯火,笃定道:“没关系,他会来找你。”
果然,次日朝阳初升,江飞梓还未用饭,便见着了一直未曾露过面的叶清臣,也终于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中,被请进了萧府之中。
等跟在叶清臣身后,走在萧府幽静雅致的庭院之间,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了神君所在的天章阁,江飞梓望着端坐在阁中的神君,不由低头看了眼手中瓷瓶里那支红梅,心中五味陈杂——神君果真跟他关系匪浅……他少时曾以为宫饮泓是神君随侍,眼下看来,两人说不定真会请他去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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