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钟用了很大的功夫让他爸相信这孩子是周北林的私生子,从而打消了他爸报警的念头。这个主意也是他急中生智想出来了,总比说这孩子是龟变得让他爸容易相信,更何况这孩子还不一定是龟变的……为此他不得不对周北林的形象做了一些丑化,他爸坐在床沿,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拍着床板说:“你看看!你一天都认识了些什么人!”
许钟违心的附和了几句,陪笑道:“但是咱们还是得帮忙您说对不对,孩子他妈这是一时赌气,说不定想通了就回来了,您也别一棒子就把人打死了……”
他爸说:“那小周的父母呢?怎么不管?”
许钟一惊,还真忘了这茬,只能闭着眼睛胡说:“他爸他妈出国旅游去了……反正……就在这待几天,陈真人呢?”
他爹吹胡子瞪眼的告诉他:“上山去了!”
许钟追问道:“什么时候走的?不是说最近要开会走不开吗?怎么说上山就上山了?他什么时候下来……”
他爹低头摸了摸孩子的脸,语气缓和了一点,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但昨天半夜突然下了一阵雨,我起来关窗户看见他那屋灯亮着,一早起来人就没了影,应该是天不亮就出门了。”
7)
许钟把刚在育儿书上看来的现学现卖给他爹叮嘱了一番,他爹心逗孩子玩的正高兴,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许钟在旁边坐了一会,听他爹又开始问这孩子叫啥,彻底没了辙。
别的都可以编,这名字喊出来再改就不容易,昨天少风溜的太快,又忘了问他……许钟硬着头皮假装没听见他爸问的话,站起身说自己还要上班,就朝门口溜。
他爸在后面喊,“吃了饭再走?我给你煮点面……”许钟自然不敢应,一溜烟跑了,下到玉泉旁才想起来件事。
那次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听见少风说话,和那个老道士,那鱼也是老道士硬塞给他的,现在想来,临走时老道士说的那句“看造化”大有深意,难不成这老道士知道什么?
但此刻石舫上门窗紧闭,不像有人的样子。他向希夷洞前摆卦摊的道长打听了一下,果然今天没看见人,可能是回山上去了。但具体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
许钟道了谢,慢慢的朝道观外走,他心里满是疑惑理不出个头绪,他要找的人如今通通进了山,他们到底在躲什么?
许钟考虑着自己是不是也上山找找,坐在台阶上摸出手机给李阐发了条微信:“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李阐很快回复他:“你到哪了?”
许钟没答他,接着写:“山主是什么?赑屃为什么这么喊我?”
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持续了很久,李阐才发过来一条:“我去市里开会,今晚回不来,你那边怎样了?”
许钟写:“就是该找的人都没找到,不过孩子给我爸了。”想一想又发了一句“我爸问我孩子叫啥。”
这次李阐很久都没有动静,许钟等不来他回复,又点开周北林的头像,问了一摸一样的问题:“山主到底是什么?”
周北林发的语音过来:“会不会是你的名字?我是不是说你上辈子是个道士来着?可能是你的法号?不不不,道号。”
许钟说:“谁会起这么难听的道号?我看就你会。”
周北林也不理他了。
许钟郁闷的一个人吃了一大碗油泼面,拐去石灰巷老字号的点心铺子买了一包水晶饼一包红豆酥,想起来李阐不吃甜的,又买了包椒盐馅的,这才一路晃回单位。
因为景区不开门,无事可做的周北林和他们组里几个人正坐在棋盘街上晒太阳,许钟从偏门进来正好落入狼口,自然被打劫一空,他好不容易才保下了给李阐买的那包咸点心。
下午许钟在值班室睡了一觉,这几日他东跑西颠又连惊带吓,这一觉睡到天快黑,一睁眼老王在屋里坐着,对着镜子正修剪他那胡子,一边哼哼着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千年等一回》。
许钟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的去镜子下拿脸盆,老王回头瞅了瞅他,低头想了想,又瞅了瞅。
许钟被他看的发毛,自己也往镜子里看了眼,奇道:“我脸上咋了。”
老王捻着胡子说,我看你印堂发红,眼底泛白,八字命犯桃花,最近值夜要小心点。
许钟不解,“和值夜有什么关系?”
老王拍了拍他的肩,沉声道:“你看看我们这个地界,风水宝地吧,这几千年过去,棋盘街上的石条都能成精,那种精怪最喜欢你这种阳气足的小伙子了,更别说后院的老槐树,你晚上千万绕着点走……”
许钟呸了一声,回身从铁丝上抽下毛巾,说:“你这看的靠不靠谱啊……”一回头,老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本书,低头翻了翻,指着其中一页给他看。
许钟懒得去看那上面的内容,一把翻到封面,上面印了一排大字《麻衣道者正易心法注》,下面还有几个小字,陈抟著。
许钟笑出了声,把书还给老王,上院子里洗脸去了。
周北林下班前过来招呼了一声,准备去玉泉观看看孩子,许钟想起早上才在他爸那把周北林黑的体无完肤,自然不敢让他一个人跑去,好说歹说的劝住了。自此也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说了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一千个谎去圆,痛下决心明天说什么也要上山把几个老道士找到了再说。
周北林犹犹豫豫的走了,许钟心力交瘁的打开抽屉准备吃点东西缓解缓解心情,看到那包椒盐点心才想起来甜馅的都被吃光了,心痛又加剧了三分,只能继续骚扰李阐,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第一场巡逻完,路过三圣母院子时,许钟突然想起来老王下午的话,鬼使神差的就朝院子里迈了一步。
老槐树枝繁叶茂,树影在月光下摇曳,一切如旧,许钟心里的确是松了口气,转身就朝外走。就在此时,他清楚的听见身后嗵的一声闷响。
那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许钟头皮瞬间就麻了,但他还是艰难的回头看了一眼,树下躺了个人。之后那人抬起头来,脸在树影下瞧着并不分明,依稀是个年轻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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