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彼此触碰的瞬间, 殷域像是被突然贴到唇上的柔软触感吓到了, 稍微往后一躲。陆攸察觉到这个反应, 还没来得及思考含义, 他已经又用力压回来,近乎凶狠地夺走了这个吻的主动权。
陆攸往殷域手上摸去,想将那把刀拿开, 反而被他直接抓住,刀柄压着掌心死死按在垫子上, 随即吃痛地“唔”了一声——殷域咬住他,用力吮吸他,似一头饿了许久的兽,急切而狂热地撕扯着进食。这种进攻性令有所准备的陆攸都有些心惊,但他也没想要躲避,只是轻轻往殷域的唇上蹭着, 在被他撬开齿关、向内部侵入的时候,主动将舌尖迎上去,回报以温柔的亲昵。
陆攸一只手被殷域按住, 中间还隔着坚硬的刀柄,就算收拢手指也只能勉强回握;另一只手就自由多了, 先是扶在了殷域腰侧, 又在意识到这里曾经存在过他造成的伤口后,心有余悸似地避开, 改为攀住了那宽厚结实的肩背。指尖下面是坚实的肌肉、滚热的体温, 嘴巴里面被舔|弄着, 翻搅出黏腻声响……陆攸两颊泛起潮红,呼吸断断续续的,不自觉地抬高了腰胯,想要与上方那具火烫的身躯完全紧密地贴合。
直到殷域的手从他肩上挪开、下移到腰侧,摩挲片刻,撩开衣摆往里摸的时候,陆攸被亲得晕乎乎的脑子才开始反应过来:气氛好像有点过热了。他试图偏开脸,手按着殷域的胸口往外推,又去抓住那只还在动作的手腕,总算传递出了拒绝的意思。殷域最后在他唇上使劲一咬,才愿意放开后退,男人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了,一双漆黑的眼睛亮得惊人。
“是这样的感觉……”他低声说。
陆攸抿了抿唇,又麻又痛——再过一会他的嘴唇估计要肿得不能看了,“什么……这样的?”
“和记忆里一样的。”殷域说。他与陆攸目光相接,对视了一会,伸手将指尖按在陆攸被咬出齿痕、湿润殷红的唇瓣上,揉捻了一番,往双唇间戳入。陆攸顺从地张开了嘴,在那根手指伸进口中后突然合拢牙齿,咬着他的手指磨了磨牙,放开了,又对他露出一点微笑。
殷域的眉毛轻轻扬了一下。陆攸迅速收了笑容——他觉得殷域现在的表情像是说“你在找死”。他还不想现在就挑战一下继续撩拨的后果,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小声问:“是什么记忆?”
“你在我家里。”殷域说,“卧室的床,客厅的沙发,书房的椅子,餐厅桌上,阳台窗沿,厨房的流理台……”他语气平静地报出了一堆地点,陆攸在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后浑身都僵了,听到下一句都没能缓过来,“——都只有一小段,不是完整的。”殷域语气里带上一丝遗憾,继而变成了笑意,“不过,也算是感受过了……你每一次都很乖。”
陆攸想起他还在被附身状态时、这个人在站台对面和他对视,那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就有种想要崩溃的感觉。那只手在他身前徘徊,游走过肩颈、胸口和腰腹。外面那件被血迹弄得乱七八糟的风衣早就脱掉了,他身上现在就一件衬衫,前面是扣子,殷域将指尖从两颗扣子中间的空隙处探入,触摸到细腻温暖的肌肤——指尖上的凉意让陆攸轻轻哆嗦了一下。
“痛得要哭了,也不反抗。”殷域还在说,“哭起来又很可爱……身体里面是凉的,要很久才能变热。吸血鬼就是这样的么?”陆攸没吭声,他顿了一会,又慢慢地问:“是不是……现在我再对你做同样的事情,你依旧不会逃走?”
陆攸被殷域捏住下巴转过了脸,不得不与他对视,心里已经给系统商城出品的那个记忆恢复道具打了一百分负分——-这恢复的都是些什么?偏偏是他被折腾得最狠的吸血鬼世界就算了,还偏偏全是那种内容——怪不得刚醒来时,殷域会说那种奇怪的话!
鬼才信这是随机恢复的结果!
……等等……好像确实没说过是随机啊……
陆攸沉默了好一会。直到殷域眼看要耐心耗尽、等不到回答就直接做来试试,他才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抬起手,触碰到正压着他的人的面孔,轻轻捧住了。殷域露出了有点讶异的神情。
“不能只有痛。”陆攸小声说,“你还应该给我别的东西。”他摸了摸殷域的脸,还有总是低低地压着、令表情确实有些“阴郁”的眉头,接着抱住了他的脖子,靠向他耳边,将声音和细细的呼吸一起递了过去,“让我觉得快乐……如果快乐比痛更多,我就不逃。”他在殷域耳边亲了一下,像是刚刚布置过任务似地问:“明白吗?”
殷域没说话。陆攸等了一会,又亲亲他。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呢。”他说,“刚才我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躲?”
“……你想知道……”殷域缓缓地开口了,“以前,在我还没到这里来的时候……和我亲近、甚至只是接近的人,都遇到了什么吗?”他双手环住了陆攸的腰,和刚才说的那些暗示伤害的话不同,这个近似拥抱的动作十分轻柔,“要不要再猜猜看,游乐园里的‘恶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猜什么?试试不就知道了。”陆攸说,口吻还挺轻松,接着抬手在殷域脑袋上一同乱揉,把他一头黑发揉得乱糟糟的,“再说你亲都亲过了,想退也来不及了,就认了吧。”
他将手放在殷域颈边,示意性地轻轻掐了下,想表示警告,想起被附身时做过类似的动作,赶紧又松开了。“你也不许逃。”他低声说。
殷域默不作声地收紧手臂,很用力地抱了他一下。正当陆攸以为他应该会说点什么好听的、要不然就这么抱一会气氛也挺好的时候,就听他说:“被这么试探都不生气,你确实忍耐性很好啊。”
“……把你的刺收起来——这里没有你需要把关系搞坏以保持距离的人。”陆攸面无表情地说,“要不要再猜猜看,我偶尔忍耐性不好的时候,最想打的是谁?”
殷域闷闷地笑了一声,震动透过他们紧贴的胸口传递过来。陆攸放任他在自己颈窝里又蹭又亲了一会,才把这颗烦人的脑袋推开,准备开始说正事。“跟我讲讲这里的规则吧。”他说,“被恶灵附身的时候我知道了一点儿,但还不太清楚……说起来,我们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其实,这才是他醒来后最想问的问题——殷域说“会带他去安全的地方”,他想到的是员工休息室之类的房间,但是这个铺着些柔软织物、让他躺下休息的角落……看起来像是岩洞的一角?上面和一侧都是人造的岩石。至于另一侧……
陆攸转过头,看见了一个没有水的空池子,池底乱七八糟堆了些破沙发、钢管、木料、石块之类的杂物,似乎是个简陋的加工点。再往外……则是一面破了个大洞、几乎碎得只剩边框的玻璃墙。
“这里啊,”殷域说,“是海豹馆。”
“……是什么?”陆攸怀疑地问。
“水族馆里的海豹馆。”殷域说,声音显然是在忍着笑,“游乐园里不是‘项目’的建筑很少,水族馆是一个,还有几个餐厅和商店……我本来想带你去咖啡厅的,但是那里的其他人有点烦。这里是我一个人时待的地方。挺宽敞的吧?而且安静没人打扰,就是要拿食物和水麻烦了点。”
“是……挺好……”陆攸艰难地说。殷域抱着他的腰把他压回到地上,表情舒展开后的笑容让他整个人一改之前阴沉的气质,变得亮闪闪的,“怎么了?”他问,“这么不想做小海豹吗?”
“可不可以申请改当小章鱼?”陆攸问,并在殷域做出任何回答之前捏住了他的脸,宣告这个幼稚的话题到此为止。他推推殷域的肩膀,殷域顺从地放开手臂,起身坐直,接着将他也拉了起来。两人面对面地坐着,总算是有了点“说正事”的气氛。
有关恶灵附身、驱逐方面的规则,陆攸已经知道了,不过殷域还是讲了一遍,接着才说起了印章的获得和转移。
游乐园的通票上面有六个格子,对应着六个项目。参与项目的次数不受限制,但只有第一次通关时能得到一枚印章。六枚集齐后,这张卡片就能作为离开的车票,让玩家回到现实。殷域应该是已经完成了这个任务,所以列车才会在他抵达车站后进站、在他身边开门——这是陆攸猜的。殷域似乎不想提,陆攸也就没有问。
游乐园是个吃人的鬼怪,那些项目当然不会正常,每次进入时具体的内容还会改变,因此连攻略都总结不出来。而且,因为只有首次通关会给印章,要是不幸被只有死了才能摆脱的“恶灵”附身,或者被杀了,要消耗印章用来治愈,那“通关离开”这条路就彻底断了——剩下的另一条道路,则是“杀死别的玩家来夺取”。
问题是,被杀的玩家有没有印章、有的话会夺取到哪一个,都是不确定的事情。就算下定了杀人的决心,也不知要杀死几个人才能将印章集齐……能稍微减轻些负罪感的做法,是只杀被恶灵附身的人,从恶灵身上得到印章。只是获取远比消耗困难,绝大多数玩家会死在项目中,或在消耗光了从项目获得的印章后,死于“恶灵”之手——这游戏本来就是游乐园的捕食陷阱,自然没什么公平可言。
“有条公认的规则,是杀死被附身者时,除了恶灵的印章,不能把被附身者的印章也夺走——除非这个人已经用掉了治愈机会,必死无疑,不拿也会浪费。”殷域说,“只要杀人者有夺取的意愿,或者被杀者有给予的意愿,转移就能发生……”他在这里停顿下来,突然笑了笑。
“我有个办法,能够安全地送你离开这里。”他说,“要试试吗?”
陆攸稍稍一愣,在领会他的意思后,立刻选择了拒绝:“别——我不想再杀你了。”
“真的不要?我不会有事的。”殷域笑着说,他似乎真心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注意,“每天等到快零点的时候,如果我还没用过那天的治愈机会,你就杀了我——就算运气太差一直拿到重复的,一个月后你也应该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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