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轻轻笑出声,从容不迫地把池烈的手掰开,温言道:“我交给教务处了。”
“……”池烈愣住了,脱口而出就是脏话:“操——”
“开玩笑的。”不等池烈说完,雁回又坦白了真相。看到池烈脸上由惊诧转为愤怒的表情,他又忍不住多笑了几声,把手机拿出来还给了池烈。
池烈觉得胸口都被他气得发闷,一把抓过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念叨着:“你大爷的,你有病啊!”
雁回心情愉快地发动引擎,车子开始移动的时候,池烈才想起来自己早该下去的,他看着雁回往前开了几十米,回头问他:“去哪儿?”
雁回理所应当地回答:“当然是找个隐蔽的地方。”
池烈眉头皱得更深,警惕道:“你要干嘛?”
雁回理直气壮地回答:“跟你做见不得人的事。”
池烈:“……”
车子在某个偏僻的地方一停稳,雁回就伸手按住了池烈的后颈,对准他的唇瓣深深地吻了下去。池烈没有躲,也没有暗自较劲地抗拒,就这样任由雁回舔弄自己,甚至开始被他牵引着沉浸在微醺般的缠绵里。
雁回每一次吻他都像是一场斯文的入侵,明明行径野蛮无比却偏要伪装出温柔。池烈只能不断地为他妥协让步,最终败下阵来,却仍不愿意承认对方凌驾于自己之上。
等到呼吸都产生了热度,唇舌才渐渐分离开,雁回又再厮磨了一阵才彻底罢休。他满意地看着池烈近在咫尺的五官,那张凌厉的脸此时透出狼狈的红,这副表情足够让他心神荡漾好一阵。
虽然很想把手探入进少年的绝对领地,去把他揉捻得脸色更红眼睛更湿,但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雁回便及时止住了欲望,慢慢靠回自己的椅背上。
驾驶座的车窗摇了下来,寒气扑面而来,让池烈清醒了许多。
他听到雁回用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又听到雁回对自己说:“十四天假期,分我五天。”
一时间没明白什么意思。
“想带你出去转转。”雁回吸了口烟,把烟雾吹到了池烈身上。
池烈透过灰白模糊的丝丝烟雾看着雁回,恍了下神。
“……去哪里?”
“还没想好。”雁回望着前方的道路,喃喃道:“总之得是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
进入寒假的第一天就下了场雪,白光透过窗帘直接照醒了池烈。他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片刻后又忽然睁开眼,强忍着困意拿手机。
十二点半了。
通知栏有几条未接来电,池烈把手机从静音切回正常模式,然后把电话拨通。
“醒了吗?”电流里传来醇厚的声音。
池烈闭着眼疲惫地“嗯”了一声,接着听到对面说:“那我现在去接你。要吃什么?”
“随便……”池烈说话含糊不清,显然还没能克服困意。电话那边也没有多催促,笑着说了个时间就挂了电话。
池烈又躺了十分钟后,才使劲揉了几下眼睛起身下床,出房间后确认家里没人便放心地去洗漱了。
刚醒来的时候有很强烈的不真实感,等困意散去后又感到局促。池烈把前一晚收拾好的行李箱拖出房间,盯着它发了几秒钟的呆。
接下来要跟雁回相处好几天的时间,池烈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从容地应对他,毕竟连邀请都是心血来潮答应下来的——在雁回挑衅般地问了句“敢跟我走吗”后,自己第一反应是气焰嚣张地丢下一句“去就去啊”。等回过神再想问雁回理由的时候,对方已经不给自己任何反悔的机会了。
池烈深呼吸后长叹一声,拎起行李箱下楼。雁回的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上,看到池烈后没有下车,只把后备箱打开让他自己放上去。雁回从后视镜里盯着池烈的动作,等人上车后就把烟掐了,递过去早餐的纸袋。
“这个点只有快餐了,你将就一下。”雁回慢慢倒车,偏头看了眼池烈问道:“你跟家里人打过招呼了吗?”
“没。他们不管我。”池烈低头拿出纸杯,闻了一下是最讨厌的咖啡味,又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了。
“消失五天要是按失踪处理,我可负不了这个责任。”
池烈嫌他啰嗦,又懒得解释家里人平时真的不限制自己出行,以前自己一个多礼拜没回过家池裕林也不会多问的。不过这次万一被池钰知道就难办了,哥哥发起神经来可能真的会带一个警队出来找人。
于是池烈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发了条消息过去简单说明了一下。
“下午三点的飞机。”雁回轻描淡写地说,“身份证带了吗?”
“嗯。”
雁回余光瞥了他一眼,把车速稍稍放慢了些,等池烈吃完再加快去机场的进程。到达目的地后,雁回去贩卖机买了罐牛奶丢给池烈,然后去把后备箱的行李提出来。
甘甜温热的甜奶缓缓流进胃里,池烈才觉得新一天真正地开始了。他从雁回手里接过自己的箱子,向前走的时候能听到滑轮碾压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松脆声响。
大概不是出行的高峰期,机场大厅没有想象中人多,行李托运和安检的队伍都很快。两人在登机口外坐着等待,雁回低头看手机,再抬眼时看到池烈把喝空的牛奶罐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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