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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不能。

二十多年前的事就像昨日发生一样刻在他的脑海里,萧景琰曾多次假想揣摩,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可以避免这一场祸事,然而他反复推敲梅长苏的一举一动,除了把自己搭进去,再没有更好的办法。因而此时他明知有什么不一样了,却不敢轻举妄动。

萧景琰还记得夏江临死尚反咬一口,父皇差点一杯毒酒赐死了梅长苏。如今梅长苏人在悬镜司受制于他,谁又知道那个疯子会做出什么来呢。上一世是为了精心计划,按兵不动。这次萧景琰却是怕极了梅长苏再出分毫差错,只能听之任之,等着他自己从悬镜司走出来的那一天。

原来千山万水,时光流过,我还是救不得你。

萧景琰自重生而来的喜悦被浇灭的一干二净,反而衍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恐惧,他怕他能阻拦一切他知道的灾祸,却终究在难以估算的意外中失去他二十年未见的人。这样的恐惧如此深刻偏偏又确有来由,萧景琰一口气憋在心口久了,突然扶着床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列战英有些担忧的扶住了他,突然听得萧景琰低声道:”去苏宅。“

他仿佛觉得自己是听茬了,不免又问了一句,结果他家殿下反倒挥开了他的手,直起身子语气郑重道:”我说,去苏宅。“

既然不能做什么,那我就堵在门口等着你回来,若你回来了,便再不让你在我眼下出半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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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小的差别就预示着一切都将是不一样的

*然而为什么写刑讯梗其实只是我想看景琰给苏先生上药_(:з」∠)_

03山雨欲来将停酒,隔花煮茶念归人

萧景琰拾起案几上的竹简,手指一行一行划过简牍上陈旧的字迹。这竹简被细心地相叠在一卷将完之处,香炉里袅袅绕绕的炉烟晃过,就连瓶子里殷红的叫不出名字来的花枝都鲜亮如昔,好似主人只是踏雪游梅或是一访旧友,下一刻就将推门而至,向他恭恭敬敬地道一声靖王殿下。

你我竟曾至如斯地步,萧景琰缓缓闭上眼,握着竹简的手力气不由逐渐加深,骨节分明的发白。

卧房外有些吵闹,萧景琰知道梅长苏的属下已去悬静司迎他们的宗主回来。夏冬进宫面圣,悬静司被查封,一切都在梅长苏的计算之内,饶是萧景琰已经知道事情会有的结果还是不得不赞一声算无遗策。

从来谋算交深,旧情言浅,真真假假反复之间,他都不知道梅长苏哪句情真、哪句情假,最后以为尘埃落定之际,反倒是被骗的最狠的一次。

过了午后天气开始变得寒冷了些,日光西斜,通过门廊外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萧景琰突然觉得冷极了,好像这外面的阳光丝毫透不到屋子里面似的。他起身四处找起了炭火,满心想着待会梅长苏回来这屋子冷冷清清可怎么是好,突然就听到了屋外有人喊了一句,宗主回来了。

他在这卧房内枯坐了大半天,江左盟的人对他心有怨气,水也没有喝上一口,这会儿听到这一声喊叫,犹如平地惊雷,一时间突然觉得嗓子干的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是守卫在门口的战英迅速拉开门,喊了一句,殿下,你快看,苏先生回来了。

门外梅长苏半靠在甄平身上,发丝凌乱,周身疲惫,唯独一双眼清明如昔,定定地看了靖王一眼,似乎也不意外,反而淡淡地向着他笑了一笑,客客气气地道:“苏某现在形容不雅,还请殿下偏厅一坐,容苏某收拾形容再来招待殿下。”

晏大夫在他身后轻咳了一声,梅长苏便垂下头想了想,带着几分抱歉地道:“……殿下还是先回府歇息如何,想来苏某方才归家,还有些其他事要料理,眼下也有些身体疲惫,殿下若没有什么事,可否容苏某休息半日?”

梅长苏这一番话讲下来,云淡风轻礼数周到,好似真的只是外出片刻方才归家,还带着一份不能招待客人的歉意。萧景琰看着他狭长从容的眼,只觉得那眼里的颜色真是好看,就像下过雨后最盎然生动的那一抹天边颜色,清澈了然,又泛着一层晶亮亮的光。突然就呐呐的没了言语,半晌才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听说你在悬静司受了伤。”

梅长苏眉头一挑,看了一眼甄平,确定萧景琰并未看出什么端倪只是得了消息,便摇了摇头道:“没有的事,是夏江想诱江左盟属下出手,他很有分寸,并不敢真正得罪于我。”复又向萧景琰一笑,安抚道:“殿下不也没有中计么。”

他笑起来十分好看,可惜虽从容平静却疏离淡漠。萧景琰看得不是滋味,只觉得心头似有一把烈火在炙烤,烧的他满心愤愤不平。

从梦里醒来前的那一世里,梅长苏就贯会对他摆出这样的笑容,生生拉开了他们之间本应亲密无间的距离,让他悔恨了终生也未能放下。事到如今,他真想把梅长苏这幅面具撕下来扔到地上,看他这壳子下的人还会不会对他露出这样疏离礼貌的神情,还会不会一心一意做着为他好的事,说出的话又犹如雪顶寒冰。

梅长苏看萧景琰表情奇怪默不作声,眉头下意识地轻轻挑起。放在往常他必是要在心里揣摩寻思清楚的,可是这一番下来他实在太累,几乎就要在靖王面前泄下最后一口气来。于是也顾不上其他,告了声罪,扶着甄平慢慢向屋里走。

黎刚早就生好了炭火,飞流陪在旁边,晏大夫也皱着眉头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眼看那扇门就要关上,萧景琰忽然垮了一大步冲上前去,一手扶住了梅长苏:“我还是要看看先生才放心。”

他就这么斜斜插进江左盟的一群人中,像个突生的异类怪物,说不出的不协调。萧景琰却全然不顾,迎着一双满是错愕的双眼,对着梅长苏,也是对着那个在二十年中反复思量的人道:“我要亲眼看着先生安好才放心。”

这一句话跨越二十年,多少次孑孓独行怅然若失之际后悔未曾说出口,如今一语既出,便满身轻松,让萧景琰终于从是梦是真的患得患失中得了个突破口,能够小心翼翼地触碰到眼前的真实。

梅长苏这次是真真正正的错愕了,然而还未等他说出什么,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自五脏六腑蔓延开来,激的他眼前一黑,先前辛辛苦苦强撑着的一口气彻底散了,脚步一顿便倒了下去。

萧景琰正正好好接住了他,指尖划过梅长苏腕子上苍白细薄的皮肤,觉得真是凉到了极点。他一手将人抱了起来,只觉得这人怎么能轻成这个样子,纵然狐裘深衣,也单薄地让他不费丝毫力气。

他们在屋门外讲话的功夫,卧房里的炭火已经烧得极旺,整个屋子都暖融融的,萧景琰急急忙忙刚把梅长苏放下,想把火盆再拉进来一点,便听得晏大夫皱着眉头凶到:“脱衣服!拿什么火盆,你想熏死他啊!”

于是萧景琰手一抖,无比顺畅灵活地将手指放到梅长苏的腰带上,将那靛青布衣的外袍脱了下来。

04 涉险而归踏生死,余波未平渡横川

梅长苏身上厚厚裹了好几层,萧景琰却像做过多次般无比熟练地一层层解了下来,直到除到中衣,他手指一僵,再也下不去手了。

白色的中衣上印着殷红的血迹,细细的一道又一道,几乎布满了他能看见的所有地方。萧景琰闭上眼,强行忍着压抑着呼吸,手指握的发白。

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静默,晏大夫摊平了惯常用的针袋:”愣着做什么,你想让他现在就断气么!“

甄平如梦方醒,向前一步想绕过靖王为梅长苏宽衣,却被萧景琰的手一拦。他诧异地看了一眼靖王殿下,见他神色冰冷,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地道:”本王来就好。“说罢坐上了梅长苏的床榻,一手托着他的后脑,一手动作轻柔、无比小心地除下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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