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半路出家的和尚,我的学术水平是经过国际公认的!我……”看徐明生还有力气和陈素芬拌嘴, 李铮面上的神色不由轻松了很多, 看来是真的问题不大。
关于李铮实验室人手缺乏的问题。徐明生也给出了意见,他提到的许多人选, 是李铮从未听说过的。
“现成的人选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徐明生皱着眉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面上有几分复杂的神色,“我给你几个人的联络方式,你看看能不能请到他们吧。”
说着他在李铮递过来的本子上写下了几个人名和住址。
仲彭,玖龙东环门大街64号11楼1107。
文学峰,香江东辰大学教师宿舍2214室。
马文敏,香江东辰大学教师宿舍2019室。
“东辰大学?”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的李铮,都没听说过香江有这么一个大学。
“私人开的,通过关系拿到的大学资质。实在考不上大学的又想混个文凭的,就会去这样的学校。不过你别看这学校上不了台面,文学峰和马文敏他们是有真才实学的。”
“仲彭,他以前是香江大学的教授,因为脾气太冲,骂了学生两句。学生一时想不开,跳楼了。所以才离开了学校。至于文学峰和马文敏,他们的学术造诣很高啊,你知道华国的刘老先生吧,他们是他的学生。因为内陆前几年的坏境,对有旅日经历的学者不太友好,所以才来了香江。”徐明生说道。
刘老先生,李铮自然是知道他的,华国生物学圈子里的国宝级人物。和童周是同一辈的人,老人家活得久,九十年代末才去世,被称为华国生物科学的定海神针。
“多谢老师了,我会一一去拜访的。”李铮诚恳地道谢。
徐明生摇摇头,“他们可不好说服,看你运气喽。”
两三点钟的时候,陆陆续续有香江大学的学生来看徐明生,李铮便和陈素芬打了声招呼告辞了。走出病房的时候,李铮的眉头不约微微皱起,他的目光不由落在不远处用力擦地板的清洁工阿姨的身上。
就算医院需要做好消毒工作,但玛丽医院的消毒做得也太勤快了,他是下午十二点半到的医院,到现在两点半,不过两个钟头的时间里,走廊地板就被消毒了两次。
李铮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上前两步开口问道:“阿姨,我看您擦了一天的地了,您每天的工作都这么忙吗?”
清洁工阿姨抬头,看到是一个俊俏的小伙,脸上的不耐稍稍缓和了些。
“不是的啦,不知道那些院领导在想什么,这两天突然让我们两个小时做一回消毒。我就拿那么一点工资,让人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你说他们是不是不讲理啊。”阿姨也是满肚子的怨气。
李铮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他却始终抓不到关键点。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带着疑惑走出医院,回头看着“玛丽医院”四个大字,他摇摇头,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这两日流感在香江爆发开来,市面上的感冒药都断货了,医院里的病人人挤人,简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或许是为了应对流感,医院才加强了消毒措施。
晚上七点整,李铮放下手头的工作,随手给自己煮了碗泡面,正准备开吃的时候,就看到张跃军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医院……医院封院了,陈教授说是耐药菌株感染,徐院长他晚上发了高烧,陷入昏迷状态,昏迷前告诉陈教授他实验室里有耐药菌株的课题资料,说你是知道的。陈教授没有你实验室的电话,所以给我打了。”张跃军一口气说完,脸颊两侧因为剧烈的运动显得有些红。
李铮的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耐药菌株,他怎么会没有想起来。
八十年代,国内医学界,特别是医院临床一线,还少有耐药菌株的概念。耐药菌株的可怕紧紧在专家学者的学术论文中得以出现。
八十年代的香江好似二十年后的内地,滥用抗生素现象是普遍存在的。紧凑的生活节奏让医生和病人都喜欢见效快的治疗方式,抗生素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细菌多次与药物接触后,对药物的敏感性减小甚至消失,致使药物对耐药菌的疗效降低甚至无效。患者在使用抗菌药的过程中,已经出现耐药的致病菌或病毒通过呼吸道、消化道、泌尿道等器官排出体外,并通过上述途径传播给其他患者。
“该死!给我医院电话。”耐药菌株感染在三十年后的也是个临床难题,特别是这种院内感染,会使得医院病死率大大上升,徐明生刚动完手术,正是抵抗力极其低下的时候,这时候感染耐药菌株,炎症降不下来,那是致命的!
在来的路上,张跃军早就把医院电话背熟了,“08271245!”他一口气背出来都不带思考的。
李铮点头,立刻拿起了话筒。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喂,你好。”是一个年轻的女声。
“请问陈素芬教授在吗?”陈素芬并不是玛丽医院的医生,只是香江大学医学院教授,玛丽医院很多医生都是她的学生。
“啊!你是李铮先生对不对,您等一下!”声音一下子激动起来,李铮通过话筒可以清晰地听到女子大声喊道:“陈教授,李铮先生来电话了。”
随即,电话那头一阵嘈杂声,不多时陈素芬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李铮吗?太好了,玛丽医院发生了耐药菌株感染,老徐他……被感染了。现在医院统计了被已确认的感染人数,共79人,待观察的54人。情况很不乐观,该用的抗生素我们都用上了,没有太大效果。香江研究耐药菌株的实验室几乎是没有的,如果将细菌样品送到英国,那时间肯定是来不及了,医院里这么多病人……”
陈素芬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把压力放你身上不对,但是我没办法了。老徐说,他手上正好在做耐药菌株的课题,资料搜集的差不多了,你知道放在哪里的。我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一份样本已经连夜送到飞机场了,还有一份样本会有人送到你实验室,老赵老王他们都会帮忙。孩子,拜托了!”
李铮深吸了一口气,包括恩师在内的一百多条人命,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肩头是那么沉重。做了两辈子药,虽说明白制药是治病救人的,但实验室里单纯的治愈率数据和真真正正的人命放在一起的时候,显得是那么得苍白和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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