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褚知道他的性子,俩人又相熟甚久,自然不跟他置气。无奈贺连祇此人,阴影范围面积太大,刚回国,人还没见呢就在他心里面眼前头晃了几大圈儿了。
俩人说话间打车到了烟卷儿街,陆辰熟门熟路地钻进人声鼎沸的麻小店,带着林明褚钻到平时给他们预留的小桌子。
“你还挺面儿。”林明褚看看四周架起的小屏风,把店外熙熙攘攘排队的人声隔绝开来,“都有专属包间儿了?”
“这不是蹭我嫂子的面子吗。”陆辰说话间已经在菜单子上噼里啪啦地划起来,“六斤香辣,六斤麻辣,三斤九层塔……你还吃点儿什么?”
“你这喂猪呢?我吃不了那么多。”林明褚乐了。
“你这不行啊褚儿,在美帝被汉堡牛排荼毒了这么久,胃变小了?”陆辰又划了几个菜,乖乖巧巧地把单子递给从休息室走出来的漂亮姐姐:“嘿嘿,嫂子,我跟明褚两个人。”
那姐姐笑着接了过去:“哟,明褚回来啦?成,你们等一会儿,马上就来。”
“谢谢薄荷姐。”林明褚和陆辰笑得同款乖巧。
这位漂亮姐姐就是薄荷麻小的店主陈薄荷,也是陆辰的亲嫂子。陈薄荷小姐从国内排名前三的盐则大毕业,毅然决然地开始了自己热爱的事业:当麻小店的女老板。
事实证明,我国高等学府知识分子的实践能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薄荷麻小开了不到两年,生意红火得离谱,什么时候来几乎都是现在这样,排队排到马路对面。
陆辰他哥哥陆行就是在薄荷麻小店认识了陈薄荷小姐,两个小龙虾爱好者越聊越投机,很快陆行惊喜地发现,这位漂亮又帅气的麻小女店主还能在商业经济方面跟自己聊得风生水起。于是他觉得陈薄荷小姐更漂亮更帅气了。
总而言之,一来二去,陆行成功地追到了陈薄荷小姐。仗着亲哥的裙带关系,陆辰和他朋友来薄荷麻小的时候不用排队,直接享受VIP待遇。
林明褚放松地靠着木椅子,时差的效用姗姗来迟,在一片喧闹的人声鼎沸里,他竟然有一丝朦胧的倦意。
忽远忽近的吵嚷声是亲切的中文,林明褚这会儿怎么听怎么舒坦,后厨的门啪嗒关合的声音,服务员点单送菜吆喝的声音,麻小侵略性极强的热辣香气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喧闹极了反倒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一大盆小龙虾哐当被陆辰放在了桌上:“褚儿,晚上再睡,先吃东西。”
不是梦。
他是真的回来了,盐则,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在国外待了五年之后,他回来了。眼前面是他们高中夏天下自习要来几盆的小龙虾,对面儿坐的是他从小玩儿到大的兄弟。
不是梦。他高中出国,在国外念书,终于回来,都不是梦。
包括他已经进行了一百三十七天的婚姻。
“褚儿,你跟那贺连祇……”陆辰灌了一口冰啤酒,“就这么耗着?”
“我他妈哪儿知道呢?不过当时跟他说的是三百天……”林明褚也吹了一口瓶子,“再说吧。”
“褚儿,我是真佩服你。”陆辰嘻嘻哈哈地开始下手剥虾壳,“跟一男人假结婚这法子你也能想出来,真他妈,为自由毋宁死。”
“你小子就存心烦我呢吧,老提他干嘛呀。”林明褚把虾肉蘸了麻辣汤汁,一口放进嘴里,一阵让人清醒的麻辣直冲灵台,“跟男人结婚,怎么了?我全家他妈都知道我喜欢男人。”
“不是,褚儿,你们俩这,怎么个构造?”陆辰已经把一瓶啤酒喝完了,脑子有点儿晕乎,“你喜欢男人,他呢?他喜不喜欢男人?”
“他有一前男友,美法混血,我见过一次。”林明褚嗤笑,“啧,那语法叫一骚气,我估摸着贺连祇就喜欢这一款。”
“他喜欢这一款,为什么要跟他前男友分手,跟你结婚?”陆辰对自己好友的假结婚对象的情史突然燃起了迷之好奇。
“他就是为了气他前男友我们俩才有现在这茬的okay?”林明褚想到当时的情景,再次觉得自己半年前是被鬼摸了头。
林明褚从被他母上抓到美帝的第一天,就开始琢磨着要怎么回国。林明褚的母亲林亚是一位很酷很特别的女士,林明褚不到一岁的时候,林亚女士就把一纸离婚协议拍在了他至今没见过脸的亲爹面前——原因是他婚内出轨。
作为一个职业律师,林亚女士冷静平和地迅速断绝了自己和丈夫的法律关系以及一切财务关联。由于林亚女士根本不缺钱这种东西,她带着自己儿子回到国内,舒舒坦坦地过了十几年,没短他一分吃喝用度,林明褚也很符合她期望地没心没肺地长大了,阳光又健康。
不过在林明褚高中的时候,两个人发生了一次冲突。
林亚想要带林明褚回美帝念大学,但是林明褚被我国地大物博的生态环境滋养得十分滋润,完全没有想去蛮夷之地修炼的意志。林明褚倔强不屈的品质和他亲妈一脉相承,不过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最终林明褚略逊一筹,被他亲爱的妈妈夹带着坐上了飞美帝的航班。
读大学的几年间,母子间的小摩擦几乎不断。林明褚和他妈妈亲厚,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两个人游击战打了许久,林亚女士终于作出了所谓让步,林明褚大学毕业后可以回国,但是要在他确立了自己婚姻关系,能对自己负责的情况下。
现在只有天知道,林亚女士当时是不是一时气急才提出这么一个诡异的要求,把自己儿子箍在美帝安生学习,而林明褚到底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跟贺连祇假结婚的,现在也基本上不可考了。
两个人在酒吧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个褐色卷毛儿的老外正跟贺连祇纠缠不清。贺连祇当时倚着酒吧的侧门,沉着脸跟他对面的老外理论。不过那褐毛儿看上去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几次想伸手碰贺连祇,都被他用手打开。
林明褚当时跟林亚吵了一架,正一个人在酒吧里郁闷,半瓶下去整个人也有点儿飘。他看了两眼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或许是那个褐毛儿气急败坏的样子太让人反感,又或许贺连祇几次三番被他触碰,林明褚看着那褐毛儿要去碰贺连祇白皙的脖颈,一股无名火直直地窜了上来。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他应该说了不想再跟你废话了吧?”林明褚上去推了褐毛儿一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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