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
楚然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而感到困扰了。自从上次回来之后,这几个月楚然都没有再去过那不勒斯,一方面是他还没有考虑好怎么面劝他哥放弃戚杭回北京这件事,毕竟这是一件在他自己看来可行性都低到不行的事情;另一方面纪遄飞粘他粘得厉害,楚然大部分时间里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个状态下要带他一起去那不勒斯的话肯定会被他哥看出端倪。
这是两件必须要解决的事情,然而几个月过去了他连一件都没理出头绪来,这么一想,楚然突然觉得牙更疼了。赤-裸着身子下了床,楚然在壁橱里找到了自己昨晚预备的换洗衣物,又想起那套鬼使神差穿在身上再被纪遄飞大肆玩-弄后亲手脱掉的兔子装,红着脸套上衣服走进了舆洗间。
第56章 第 56 章
【56】
楚然再出来的时候纪遄飞已经回到了房间里,背对着自己的方向站在木质的小餐桌前面,餐桌上放着一个不锈钢的小汤锅,纪遄飞正从里面舀出一些糊糊状的东西盛进碗里。
“小然,牙齿好些了吗?”纪遄飞见楚然走过来坐到了餐桌旁连忙问道,同时又在碗里舀进了一勺糊糊后递给他,说道:“来,赶快吃点东西好吃药。”
“……”楚然看了看自己手里这碗白乎乎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看纪遄飞,停顿了有一会之后才运了运气问道:“这是……粥?”
“对,大米粥。”纪遄飞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放在桌上,伸过手怜惜地虚贴在楚然肿起来的右脸上,“怕你不好嚼,我向厨房借了料理机直接打成了糊状,这里的人都很热情还给了消炎药和止疼药,你看连冰块都……”
“遄飞……”楚然看着坐在对面滔滔不绝说着的纪遄飞,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自然,没有任何刻意邀功献媚的讨好意味,只是单纯的想要这么做想要让自己喜欢的人能够少痛哪怕那么一点点。
忽然之间,楚然就觉得鼻子有点酸,再加上原本嗓子就因为昨晚的过度使用而有些沙哑,叫着纪遄飞名字的声音竟然带了哭腔。
这一下可把纪遄飞吓着了,慌张混着心疼立刻爬上了那张看过不知多少遍的脸,只见他两步走到楚然面前蹲下身急切地询问:“怎么了,小然?牙疼的厉害吗?我,我喂你吃,吃一点再用冰块敷一敷,很快就能吃药了……”
“纪、遄、飞。”楚然忍着那就连一丝喘息机会都不肯给他的痛,一字一顿的念着纪遄飞的名字,纪遄飞不再说话只抬头看着他。楚然吸了吸鼻子扁着嘴似乎又带着笑意,用一种看起来很是古怪的表情说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因为我喜欢你啊,小然。”纪遄飞让他问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给出了楚然已经听过很多遍的答案,一如意料之中、心中所愿。
盈在双目中的泪水终于滑落,楚然伸出双臂将蹲在自己身前的人抱进怀里,下巴紧紧抵上纪遄飞的肩胛骨在他耳边哽咽着开口:“我也……喜欢你。”
纪遄飞很是激动,毕竟这是楚然第一次开口说喜欢他,而且他听得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如果不是顾念到楚然肿胀的脸颊和发炎的智齿,纪遄飞真想现在就捧起他的脸深深地深深地吻他,夺走他胸腔中的每一缕氧气,直到他软着身子倒在自己怀里。
过了一会,当纪遄飞感到拥着自己的双臂颤抖的不再那么厉害之后,这才轻轻地将它们扯下十分不舍地离开楚然的怀抱。那张半边脸颊高肿着的脸上挂着浅浅的泪痕,楚然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刚要抬手去擦就被纪遄飞用力抓住手腕,紧接着两片柔软温润的唇便贴了上来,小心翼翼地一路轻吻过他的脸颊。
无奈楚然接连吃过消炎药和止疼药之后仍是没有太大起色,两个人只好提前结束了这次复活节的旅程返回了博洛尼亚。还好,他们这次跑来弗利的主要目的是参观那座世界上最没用的布斯卡火山,并且这个目的也已经于昨日顺利达成。
原本纪遄飞是计划接下来的两天陪楚然在弗利市区以及近郊的一些地方随意走走,能够怀抱着自己喜欢的人看日落,那感觉简直太让人欢喜和幸福,想必再去看一次日出也会是极好的体验。
当然,如果楚然不介意的话纪遄飞更希望能够一整天都他赖在旅馆的大床上。那套兔子装穿在楚然身上实在太诱人了,以至于自己昨晚兴奋过度压着人做了又做用掉了大半盒的套-子,直到楚然的腿无力到在自己腰间挂都挂不住整个人都有些意识涣散了才勉强停下来。
回到博洛尼亚后连家都没回,纪遄飞就先带着楚然去了一家只为商贾贵胄提供服务的私人牙科医院。一通检查做下来结论也只是单纯的第三磨牙发炎,至于发炎的原因就有很多种可能性,比如长期熬夜休息不好、食物残渣进入包裹第三磨牙的牙□□隙未能及时清理、水土不服、天气干燥、上火等等。
通常情况下,医生会建议患者拔掉并没有什么具体用处甚至会危害到正常牙齿的第三磨牙也就是智齿,尤其是像楚然这种已经开始生长并且会因为时不时的发炎感到痛苦的患者。然而,无论医术多么高明的牙医都会告诉你同一件事,那就是等牙齿不发炎了再来拔牙,可大多数患者也都有同一个毛病——牙不疼的时候根本就想不起来拔牙这回事儿。
鉴于拔掉智齿彻底根治的这个法子眼下还实行不了,这位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年轻牙医暂时先采用了双氧水冲洗牙□□隙外加消炎药辅助消炎的方法帮楚然做了清理和缓解。整个过程到底有多么酸爽估计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以至于楚然最后走出医院的时候脸皱得比先前更厉害甚至拒绝开口说话。
纪遄飞再怎么抓心挠肝儿也替不了他半分,因而假期的后两天干脆都住在楚然家里不肯走,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可以说照顾的无微不至,就差在心尖上开个口子把人放进去疼了。被没能和男朋友一起去度假的张家明三番五次地取笑,说知道的是楚然牙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患了什么重病在身卧床不起了呢。
楚然其实并不是个矫情的人也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这些天除了牙疼脸肿吃不下东西不想开口说话之外,他还是一个四肢健全能够自行完善生活起居的正常青年。那天在旅馆里之所以哭了绝对是因为被纪遄飞的所作所为感动的,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虽然说着喜欢,但楚然想自己应该是爱纪遄飞的,这个热情开朗的阳光少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渗透进了他的情感与生活,带着无限的热忱与喜爱占据了自己曾以为不会再为任何人开启的心扉。
至于楚铭,自从自己不再时时想起也不再刻意回避这个名字开始,楚然就认认真真的思考过这份曾经令他痛彻心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而结论无外乎是爱,却又和他对纪遄飞的爱不太一样。
大抵是自幼的宠爱和少年时期无助的彷徨让他乱了心神,恍惚间便认定了眼前唯一可以依靠的这个人就是毕生所爱。时至今日,哪怕是真的爱过楚然也觉得自己可以彻底放下了,这份混沌不清又过于沉重情感只会给彼此带去伤害,所以仅管他是真的不喜欢戚杭这个人,只要他哥能够退一步不把人带回他们在北京的那栋老房子里,其他的楚然也不想再过问了。
楚然的智齿拖拖拉拉的闹了两个多礼拜,还没彻底好利落就被一连串的课业评审、期中考试、报告以及各种校内外的设计比赛忙得不可开交。纪遄飞有心天天黏在楚然身边,却不想他家老爷子突然回来了在家一住就是一个月,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的,天天早起晚睡都惦念着自己地大孙子,非要见着纪遄飞人才行。
楚然早上能抽空来做便当的时候也都是齐叔一个人来拿,据说纪家的老爷子前脚刚往罗马去了,这后脚纪怀远和纪小可两兄妹又病倒了。这俩孩子原本就和纪遄飞差着年纪从小又对这个大哥很是崇拜和依赖,尤其是小可,到现在都还是动不动扎进纪遄飞怀里撒娇,怀远则大多时候都是跟在他身边。眼下兄妹俩都病了,纪遄飞这个做大哥的也不好丢着他们不管天天尽想着自己那点儿情啊爱啊的。
两相忙乱之下,纪遄飞和楚然就差不多有快两个月没能好好见个面。好不容易熬到放暑假纪遄飞直接拖着两个行李箱就上门了,大有要在楚然家长住的架势。楚然到底也是和张家明合租一间公寓在住,虽然彼此都习惯了对方的恋人进出于此或是留下来过夜,但是像纪遄飞这样直接拎包入住还是让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室友解释。
哪知道还没等楚然想好怎么开口说明情况最好还是能说服张家明同意纪遄飞暂住几天,张家明就直接敲开了他房间的门拿了把备用钥匙给纪遄飞,看样子两个人早就事先联系过了。
张家明走的时候笑得意味深长,纪遄飞则是一转身就把楚然扑倒在了床上。只见他一手举着那把再普通不过的黄铜钥匙看了又看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不一会又嘟起嘴在楚然脸上胡乱亲着,末了还抱着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直到小腿迎面骨磕到了床头柜的犄角上才老实下来。
楚然坐起身来,把纪遄飞撞到的小腿搬到自己腿上轻轻揉着,看他仰躺在床上还在瞧那把钥匙突然就觉得有些难为情,伸手一把抓了过来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扔了进去。纪遄飞见状就要起身去抢,却被楚然推着胸口压回了床上问他是想要个破钥匙还是想和自己接个吻。
纪遄飞当然是选择后者了。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拿到楚然家的钥匙,不过再视若珍宝也只是一把钥匙而且还就放在床头柜里,什么时候都可以再拿回来。可楚然主动献吻这种事可是不常见的,除非纪遄飞脑子进了水才会答不对这道明显送分的题。
他平躺在床上感受着楚然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那张看上去似乎比之前瘦了一点的脸上透着些许红晕,漂亮的嘴唇轻轻印上他的,啄一下再离开,如此反复就是不肯再进一步。纪遄飞本就经不起一星半点儿来自楚然的撩拨,两个人又是太长时间没能好好相处,几次啄吻下来他就有点把持不住,终于在又一次探出舌都没能勾缠住楚然时愤而翻过身将人压在身下狠狠地吻了上去。
红润的唇瓣终于被迫完全张开任对方长驱直入式的予取予求,纪遄飞一面用舌尖贴着楚然的口腔内壁舔舐而过,一面撩开他T恤的下摆伸进手去揉搓着那紧实的腰腹。正当纪遄飞吻得投入,楚然也开始不由得发出细碎的□□声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那什么,我知道打扰你们两个了。”门外传来的是不久前离去的张家明的声音,“不过外面来了个小帅哥找楚然,说是从国内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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