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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邱越过蒋秋泽也和他一起打量着姚疏，也许是他们的目光太过于直白，姚疏感到很不舒服，微微抬头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了眼，两人赶紧低下头装作在小声聊天。

姚疏不明所以地揉了揉头发，把他微卷的头发揉的更加慵懒，低下头接着看书。

“我看着还不像个坏学生呢！”谭邱道，他高度近视，常年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颇有文弱书生的感觉，但蒋秋泽跟他是多少年的交情了，谭邱肚子里的坏心眼可比他多多了！小时候偷鸟蛋，捅马蜂窝，长大了以后逃课泡吧，都是这家伙怂恿的，以至于他现在给个眼神蒋秋泽就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

蒋秋泽又打量了姚疏几番，这种感觉怎么形容，有点像中学时候偷看斜前方暗恋的女生，想看，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看。

“蒋哥我有个主意。”谭邱小声跟蒋秋泽道。

“什么？”

谭邱将他的作战计划打在手机上发给蒋秋泽，“……不是想知道他是不是那个女装癖吗？就这么办，还能整整他！”

蒋秋泽看了眼他发过来的消息，行是行，就是有点折腾。不过他一想到眼前这个人穿着女装，把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的样子，心里就来气。昨天谭邱不就盯着手机看了半天，还跟他讨论有没有胸的问题，要是那些人看看也就算了，万一他们会做更龌蹉的事呢？一深想蒋秋泽就觉得一阵恶心。

“这行吗？万一他……”

“啧，蒋哥你怎么糊涂了呢？这不正好看看他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嘛！”谭邱整个一机灵鬼，满肚子全是坏水，“再说了，你还不相信自己的人格魅力？”

蒋秋泽被他说的无话可说，再推辞下去可就上升到个人魅力的问题了，于是一口答应，“行，就这么办！”

两人对了个眼神，一拍即合，开始认真谋划这件事。

第3章

刚下课姚疏就接到了他姐姐姚远打来的电话。

“小疏，下课没？”姚远是个很温柔的人，说话总是那么轻轻的，在姚疏的记忆力几乎没有见过他姐姐发脾气。

“刚下课。”姚疏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将书本整理好抱在怀里，人还没走完的教室里有些嘈杂，“有事吗姐？”

“恩……也没什么事，你有空了回家看看爸妈。”姚远道。

姚疏愣了愣，跟着人群走出教室，外边清净了很多，“好，我知道了。”

五月份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南方的空气中总是蒸腾着热气，闷闷潮湿的气候很不讨喜，但对于姚疏来说，他很喜欢夏天。

有人说，夏天是属于女生的，因为可以穿各种漂亮的裙子，对于姚疏来说也是一样。

夏天，是属于他的。

姚疏出了教学楼，手机叮咚一声响了。原以为是短信，不想却是他直播的平台上的消息。

原来是有新粉丝。

他嘴角翘起在阳光下笑了笑。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还被人在意着的感觉。

下午没课，姚疏吃过午饭在校园里闲逛，其实他在犹豫要不要回家。他是本市人，却很少回家，他曾经拼命学习拼命努力就是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到了最后，还是被禁锢在了这个从小长到大的城市。

姚疏最终还是决定回家看看。

他家离学校要跨越半个城市，一个在高新区，一个在老城区，一下公交，浓重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窄窄的小街巷上行人都要为公交让路，四处总是充满着错车的鸣笛声，还要小商小贩的叫卖声。

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反而有时候安静下来才觉得不习惯。

高考那年也是一样，甚至更甚，他整夜整夜睡不着，听着窗子外发情的猫叫声，还有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彻夜的吵架声。

下了车没几步就到了，他家在一条小巷子，几十年的老居民楼，颤颤巍巍的，仿佛风一刮就要倒了。房子还是租的。

“妈，我回来了。”姚疏用钥匙熟练地打开门，已经生了锈的铁门执拗一声开了，里面看电视的声音正好传来。

杨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部家庭伦理剧，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听见声音连头都未抬，“呦，你还知道回来呐，昨天你爸还说我生了两个白眼狼呢！”

话里不无讽刺，姚疏已经习惯了，他和父母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好，这也是他不喜欢回家的原因。在他的童年印象里，除了父母的吵架声，就是自己被训斥的声音。

“我爸没在家？”姚疏将钥匙放到桌子上。

杨芳这才抬头看了眼他，抬着下巴道，“屋里打电话呢。”

姚疏“哦”了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总是这样，在自己家跟个客人一样。也许客人比他更有存在感。

房子不大，将将七十平米，去了阳台也就六十平，两室一厅，以前姚疏还在家的时候自己住小的那间，现在里面已经堆满了杂物，些许还能看到墙角结着的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