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送回家了吗?
这也是我坐在一个公共绿地反复问自己的问题。
看看趴在一边酣睡的男人。
我很负责地回答自己:没有。
怨我吗?
首先,这里路我不熟:其次,他太沉了我挪不动他;最后,凌晨三点该死的我连出租车也没看见半辆。
我又很负责地回答自己:不怨我。
也好,三点了,再过两小时天就亮了,好在这里治安还算不错,天气也不冷。
我就这样坐在绿地的长椅上,守着边上的醉鬼等天亮。
他翻了个身,刚才通红的脸已经褪色不少了。
仰着的头露出了额头,从这个角度看尤其显得他鼻子的高挺。
我想我一定是着了魔了。
绝对是。
因为我的手现在正游走在他那额头和鼻子上。
越是想收手越是收不了手,猛然——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天哪!
我把脸埋进手掌,连骂了六句半粗话。
站起来决定来个弃之不顾。
走出那个长椅二十米半的距离后又折返。
我蹲在熟睡的他面前,就着飞蛾围绕的路灯看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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