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了,战事胶着,狼牙军步步紧逼,一时间潼关陷入死局,连空气里都是血腥味。
这天傍晚,天边的云烧的格外热烈,林子里没有半点风,秦旷靠在树下,热的伸手扇了扇,他眯着眼,看着身边或卧或坐的受伤士兵,开始盘算下一步的动作。
奶奶的!
秦旷忍不住在心里骂道,朝廷从不将将士的命当人命来看,粮草供给不足,朝廷内部更是混乱,如今洛阳已失,安禄山称帝,潼关一旦失守,长安必破,大唐江山岌岌可危。
哥舒大元帅镇守此地数月,击退安庆绪,挡住了安禄山西进的步伐。秦旷只能感谢潼关险要的地势,让他们能拖住安禄山的主力。
这天晚上,荀温是被秦旷背回来的。
荀温情况很不好,脸色苍白,虚弱的靠着秦旷的后背。
“师兄!”裴涯快步走上前,焦急的问秦旷:“这是怎么了?”
秦旷拧着眉头,哑声道:“遇见了狼牙军那帮狗崽子。”他一面说,一面将荀温背到帐子里,转身对跟随而来的裴涯说:“去拿点热水给荀大夫喝。”
裴涯急忙点头去准备热水,帐子里只剩下秦旷和荀温。
荀温靠在墙头,深深地看了眼秦旷,疲惫的摇头,意思是让秦旷先回去。秦旷明白他的意思,厚着脸皮拒绝了:“我不走。”
听了这话,荀温闭上眼,偏过头不再看他。
秦旷伸手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浑身透着股无赖劲儿,却又极为诚恳的看着合眼的荀温:“荀大夫,今儿我得谢谢你。”
荀温不理他。
秦旷蹲在地上,皱着眉头,解开自己的银色甲衣,拆了渗血的布条。血腥味扑面而来,秦旷低头咬住布条一角,打算自己处理这伤口。
荀温睁开眼,见秦旷左臂上血淋淋一道大豁口,他正拿起桌子上的粗瓷茶壶浇在伤口上,黑紫的血块被水一冲就晕开,顺着胳膊一路流淌,滴在地面上,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淡淡的腥气。
秦旷拧着两条浓眉,赤着半拉膀子蹲在地上,实在没有半点将军的样子,荀温低着头犹豫了会,还是走过来,按住了秦旷手里的粗瓷茶壶。
“嗳!”秦旷猝不及防,抬头看见荀温正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伤口,便道:“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
荀温摇头,从箱子里拿出干净的布条和药粉,他蹲在秦旷面前,接过茶壶开始仔细的给他清理伤口。
凉水浇在伤口,让秦旷有种毛骨悚然的兴奋感,他偏过头,荀温正拿着干净的软布将伤口里的秽物擦出来。
荀温的相貌自是比不上小大夫裴涯,他容貌平平,勉强和清秀挂上边,只一双眼睛生的黑亮,望过来的时候,十分温驯。
秦旷记着自己是如何阴差阳错的强了他,还记得第二天自己狠下心来要灭口,如今再想起来,他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掐死这个人了。
“我是个禽兽。”
荀温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给他缠绷带。
秦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将这话说出口,脸上挂不住,道:“我说,我是个禽兽。”
“可不是就个禽兽嘛!”裴涯小大夫掀帘而入。
荀温被吓到一般,手下没注意用力过猛,勒的秦旷差点叫出声。
“师兄!”裴涯将荀温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待确定他没有受伤后,才放下心来:“这是怎么回事?”
荀温指了指秦旷,又指了指自己,然后点了点自己的肩膀,意思是说自己采药的时候遇到了秦旷。
秦旷粗声道:“几个狼牙狗贼埋伏在山上偷袭。”
近几日,数百狼牙兵聚集在山脚,常常趁着夜色偷袭唐军大营,秦旷率人巡视大营,在远离驻地的密林里被狼牙兵偷袭。
双方交战,唐军人数不敌对方,折伤数十人。
狼牙余孽杀红了眼,争抢着要宰了秦旷。秦旷借势刺进最前面那个人的喉咙里,发力挑下头颅,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剩下的几个人见状犹豫着往后退了一步,虎视眈眈的等着秦旷动作。
秦旷银甲烁烁,将血淋淋的头颅甩到狼牙贼军面前,深色的脸上溅满鲜血,一双眼睛亮的出奇。
“谁敢上前!”他厉声高喝,狼牙兵当真不敢再上前一步。
唐军顿时反击,将狼牙兵一路追杀到山坳口,还是溜走了十几个人。
秦旷这才率领部下返回营地,未曾想狼牙贼子不死心,这十几个人又埋伏在回去的路上,要射杀秦旷!
呼啸的风声令秦旷下意识的躲开飞射而来的箭矢。身后有人中箭倒地,一时场面混乱,秦旷翻身下马,同时命部下伏地躲避。
一时间,只听得到利箭破空而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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