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但是出了门曲禾就怂了,阴阳笺怎么搞的,曲无义一个半魂在曲家待了这么久也没看被谁度化,怎么曲禾一来就成了他的事?
而且曲无义这人情绪十分不稳定,一会儿装乖一会儿又耍诈,有一阵盯着曲禾的表情还有些阴森,这可怎么弄是好?他的执念是什么。。。曲禾一时想不出来。
真愁得慌,曲禾一边想着一边就和换了衣服准备下楼的曲烁撞在了一起,鼻尖直顶着曲烁的胸膛,发出一声闷哼。
“啊!哥。。。”曲禾的耳朵突然爆红,刚才那么尴尬的气氛根本还没散去多远,这样一来又都集中回来,曲禾的眼睛往哪看都不是,只能低头摸着鼻子装傻。
“想什么呢?路都不看。”曲烁像往常一样伸手要抚摸他的头发,曲禾确实下意识躲了躲。
曲烁的手就这样停在一半的位置,好在他迅速收了回去,改为拍拍曲禾的肩膀:“时间还早,别瞎转了,我有点事要出去处理,过几日就回来。你在家陪陪安姨,曲梦可能会回家几趟,不用理她。”
“哦,好。”曲禾绷着神经试图用定力打破冲破房顶的尴尬。
“行,那我先走了。”曲烁绕过曲禾擦肩而过,半点没提在花园发生的事,这倒是让曲禾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也对,一般正常人只会觉得是曲禾自己发神经吧,不会往心里去的,自己是不是把这事看的太过了?也许曲烁啥想法都没有呢?
这么一想曲禾倒是好受很多,想着那就等曲烁回来好好唠个磕卖个笑,应该就过去了。
好主意,曲禾被自己的机智打败了,捏了捏鼻子乐呵呵地去给馒头喂狗粮去了。
一连三天,曲禾的日子过得飞快。
遛狗、玩游戏、陪安姨聊天、和保镖耍嘴皮、与曲无义吵架。
只是那个说过几日就回来的人一直没再出现,曲禾都要以为曲烁是撂挑子跑路了。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曲禾已习惯了这种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日子,正和曲无义两个人坐在窗台上斗地主,馒头在一边迷蒙着两只眼睛看着曲禾一个人自说自话,还给它面前扔了一打扑克牌,觉得自己的主人好像哪里出了毛病。
曲禾兴冲冲丢下一对2,挥着爪子道:“哈哈哈我又要赢了,你太菜了,真没劲。”
曲无义却是在非常认真的考虑一件事,这样一个二傻子,在出生的时候是怎么抢了自己的位置活下来的。。。
以及,有没有把身体夺回来的可能。
而楼下忽然多了点声响。
曲无义只听那脚步声便道:“三哥回来了。”
曲禾一喜,这几日他才算明白能有个人和自己混日子是多么重要,特别是他为了能和曲烁缓解当日的尴尬特别准备了一揽子笑话要去和他讲,于是急匆匆丢了手里的牌和馒头前后脚奔出门去。
曲无义那句“借我会儿身体”还没说出口,面前的人早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曲烁刚脱了外套给面前的人沏了茶,楼梯那就哒哒哒飞下来一人一狗。
曲禾咧着嘴嚷嚷道:“哈哈哈哥,我刚看了个笑话,讲给你。。。。。。额。。。您好。”
客厅里,除了曲烁,还有另一个男人。
男人看起来成熟得多,大概三十多岁,却是颇具儒雅气质,明明穿了一身正装却似民国时期的教书先生。
曲烁招了招手道:“曲禾,过来,这是舅舅。”
曲禾敛了笑,略显疏离:“舅舅?”
男人放下茶起身道:“莲芯是我妹妹,我叫江云林,你该叫舅舅。”
曲禾看了看曲烁,后者很平静地看着他,他便知道没跑了。
原来自己的亲生母亲叫做江莲芯,那个照片上颦笑如画的婀娜美人竟是真的出自江南的大户人家。
外公的祖上以种茶起家,后来便在那水乡闯出了一片天地,听说在某一盛世之时江家曾担任南方的御茶史,特为皇家贡茶。
因此到了这后辈,连这名字都是取得茶叶之名。
莲芯、云林。
曲禾看着他这个突然冒出的舅舅,竟有些亲切,都说这外甥像舅舅,原来不假,本以为这眼睛是和妈妈想象,却全然不是,反而得了些江云林的影子。
“不用拘谨,虽说江家和曲家没有什么走动,但是毕竟是一家人。”江云林道。
曲禾只能在一旁呵呵地笑着附和。
江云林看了曲禾几眼,转头和曲烁道:“那位让我带他回去住几日,这闺女毕竟再没见着,外孙怕是想了很多年,这些日子那位身子骨也一直不太好,你应该能体谅。”
曲烁点点头,抬眼看着正对着茶杯发呆的曲禾说:“自然没问题,不过,我要跟着一起去,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也不是小事。”
江云林没有什么意见:“这个就不用和我说了,我只负责把人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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